钟洛虞暗暗称奇,月小姐怎么会知道,忽然脑子闪过一个念头,想通了其中的关节,脸色发白。
见她变了脸色月小姐松了一口气,还不算太蠢。
“世人都说女子心窄,其实男人才是最小气的。你过往的那些帐他在心里一笔一笔给你记着呢!你一说缇伶他第一个想到的绝对不是周家的纱厂,肯定是安大哥和凯文。”
钟洛虞虽然明白了月小姐的用意,但还是抱着一丝侥幸道:“我主动跟他说就说明我心里坦坦荡荡的,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吧?”
月小姐对她的天真嗤之以鼻:“现在花好月好当然不会,可你能保证你们能一直这样么?苏时越会一直对你有耐心么?你自己把把柄递上去,以后吵架这些就是攻讦你的好素材。”
钟洛虞深深呼出一口气,无力道:“两口子这么过日子不累得慌么?这么勾心斗角你防着我找茬,我防着你找事简直像两家铺子打擂台。”
月小姐反驳道:“你在乎我,我在乎你这才是过日子。你在外面干什么我不闻不问,我在家里做什么你毫不关心,这样的日子过气来才可怕。可感情再好的人,都应该给彼此留点空间,不能事事都是巨细靡遗地报告。就像我画画时的留白,有点神秘感才能保持新鲜么!”
钟洛虞算是彻底服气了,虚心求教道:“可这要怎么做呢?不怕你笑话,我以前自持美貌又会叁国语言,觉得自己不比那些千金小姐差在哪里。虽未出身名门但也算得上是个淑女,一门心思想着要找个财貌皆有的人托付终身。现在看看,以前的我真是天真得一塌糊涂。”
真是应了苏时越的那句话,上流社会只有强强联合,没有麻雀变凤凰。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让那些贵公子一狠心一咬牙就不顾家族、不顾社会舆论地娶了你?就因为你长得好看?
月小姐觉得她到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容貌好的女人当然要比容貌一般的要吃香,但光有美貌没心眼也是不行的。”
这个课题太大了,月小姐觉得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得先把眼前一桩迫在眉睫的事解决了。
她问钟洛虞:“周家明晚的舞会你去不去?我觉得缇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保不齐她还请了安大哥。”
钟洛虞踌躇道:“我先问问苏时越,他让我去我就去。”
刚刚说了那么多,怎么又要问苏时越,月小姐气结道:“问他做什么,缇伶又没请他。你自己要先搞清楚你到底想不想去。”
想不想去呢?她有些说不清,但她知道一件事,对于安克俭她逃避着、躲闪着,但曼谷的圈子就这么大,又能避到什么时候?终有一天他们始终要有交集的。
“月小姐,我知道你是个心善的人,为了怕我难堪你几乎不会刻意在我面前提安克俭。其实没必要的,过去的事我已经不在意了,现在也没必要为了他刻意回避正常的交际。明天周家的舞会,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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