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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1 / 2)

瘦猴摸不着头脑,黑眼珠圆溜溜的,“干嘛?”

纪真宜压低了声音,“嘘!”他蹑手蹑脚往谢桥房门口走,头偏一偏,示意瘦猴,“跟上来。”

瘦猴将信将疑地跟上,左顾右盼,在后头嘟哝,“你真住这啊?怎么跟个贼似的?”

纪真宜立在谢桥房门口,低咳了两声,狡黠地看着瘦猴,突然软着嗓子叫起来,“啊,哥哥,要死了,别在这搞我,嗯呜,不要……”

瘦猴差点吓哭了,“你!”后半句被纪真宜的眼神逼得活活吞回去了。

坐在书桌前的谢桥浑身一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头看向房门,瞳孔巨震,小红嘴唇抿成一线,手里的笔生生让他握折了。

门口还在叫,放荡又无耻,“哦,哥哥手好大,好爽,别摸那,唔——”

谢桥拳头都要捏碎,忍无可忍地拉开门,一下撞见纪真宜那双得逞含笑的眼睛,和一旁上蹿下跳竭力想捂住他嘴的瘦猴。

恭候多时的纪真宜明知故问,“小桥在家呀?”

瘦猴被谢桥眼风一扫,手立马举起来了,面红耳赤,战战兢兢地解释,“小桥……呸呸呸,谢桥,不是我,我真没有,我我我是冤枉的。”

纪真宜蹬开瘦猴,敷衍得就像丢一张擤过鼻涕的卫生纸,“行了行了,你没利用价值了,回吧回吧。”又无视瘦猴出门时的叫嚣和骂骂咧咧,“终于舍得出来了?”他提着两颗毛茸茸的、还沾着泥的新笋,挑着眉得意地对谢桥说,“来小桥,哥哥给你露一手。”

事情反转得太快,谢桥仍然无法判定眼前到底是不是幻觉,他木偶似的走到厨房门前,闻到那里传来烹饪食物的香气,温馨热闹的人气顿时盈满整间屋子。

他忽然有一种家的感觉。

然后他们对着一盘烧成黑干的竹笋炒肉吃了顿饭。

“怎么样?菜硬吧?”纪真宜把所有没烧糊的笋和肉都捡进谢桥碗里,张罗说,“别客气啊小桥,多吃点多吃点。”

纪真宜手撑着下巴专注地看着他垂着睫毛,一口一口吃着,“小桥不高兴啊?怎么了?”

这对他来说其实太好猜了,大年初二所有人都忙着阖家团圆走亲戚,谢桥自己一个人孤零零来学区房,还能为什么,不就又被他天真的妈“抛弃”了吗?

真可怜,他,瘦猴,谢桥,三个人,都那么可怜。

谢桥沉默地吃着饭,既不回答他的问题,也不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跟没问他为什么回来。他面不改色地把纪真宜夹进碗里的笋和肉全吃了,又不声不响地起身,抬步回房里去。

软底拖鞋踩在地上,无声无息,他突然听见纪真宜在身后说,“小桥,我们私奔吧?”

谢桥脚下一顿,惊魂未定地转过头,看见纪真宜大大方方地站着,脸上是笑,好像给他抛出了一个天大的诱惑。

第二十七章私奔(1)

谢桥上了火车都没缓过神来,他竟然真的丢下碗就和纪真宜跑来火车站了,大过年的坐票都没弄到一张,搞了两张站票死活挤上来了。

纪真宜好骄傲,像个报复,“她们不要我们,我们也不要她们了,谁怕谁?我们走,让她们哭去!”

不顾一切,说走就走,任性的,恣意的,自由自在的。

让他头脑发热好像是纪真宜的专属,谢桥每根血管都是亢奋的,看着窗外飞快往后倒去的山峦与城市,心脏快从喉咙里蹦出来。

他们站在两个车厢衔接的过道,随着前行发出“叽嘎叽嘎”的摩擦声,摇摇晃晃,人也跟着微微颠簸。

周围的人稍微空下来,他们就偷偷接吻,他低下头去,碰到纪真宜柔软湿润的嘴唇,上下含着抿一抿,又迅速分开。亲密无间,恍若一体,毫无芥蒂,真像一对私奔的小情人。

纪真宜刚开始还拦,说小桥不要这样,谢桥把他腕子捉在手里,弓下身不管不顾地亲他。

谢桥第一次没把自己困囿在低落里,纪真宜带着他从现实逃跑——不高兴的时候我们就去做高兴的事。

原来还可以这样?

除了接吻,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来宣泄心底那股濒临界点的激越和澎湃。

他们斜靠着车窗,他指着窗户对漫不经心的纪真宜说起随着行程渐变的地貌、地势、气候,他说季风说洋流说人文,一改沉默,声音低而清朗,娓娓道来,非常悦耳。

纪真宜半弯着眼抬头看他,冬日傍晚的阳光洒进来,照得瓷白的一张脸柔腻漂亮,难得没有不耐烦,只慵懒地笑着,“你不是理科生吗?”

谢桥给他戴上羽绒服的帽子,“你会考的。”

纪真宜将头抵在了他肩窝,脸上有笑,很温顺的样子。

谢桥呼吸到一种前所未有自由,就算是火车内浑浊酸汗的空气都不能阻止他。

他觉得好,这趟火车,这个车厢,这块地方,这个人,都再好不过。

甚至纪真宜提出来要找列车员弄个座,他都说不用,他不觉得累,他觉得快活,那种前所未有的,如同成了一片云般的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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