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适合,我当不好,他想当就让他当吧,他挺适合的,我压根没想要当,怎么说就……”
谢桥好像已然耐性告罄,开始玩手机,纪真宜郁闷地看着他把手机贴在耳边,“你好,是田心吗?我是谢桥。”
顿时惊得浑身一耸,仓皇抬头正对上他“你闭嘴”的眼神。
“纪真宜不当组长,是他想转一线,在民生待不长了,到时候交接反而麻烦,你是他好朋友,你的能力他很清楚。请你想明白以后尽快联系他,他现在因为你要死要活。”
“再见。”
谢桥利落地挂了电话,他俯视纪真宜,“如果你们真闹翻了,我就来安慰你。”
说完就出门了。
纪真宜怔忪看着他走了,恍悟过来只想追上去,到底还是没去。
想起刚才谢桥的模样,很不合时宜地觉得——妈的,好帅。
门铃响了。
纪真宜懒散地从沙发上滑下去,慢吞吞踱去开门。
门外竟然是那个小歌手,一双眼比鹿还大,看见纪真宜后眼神由露骨的兴奋慢慢转为无辜的错愕,“请问谢先生住这里吗?他有东西落在我那里了,我给他送……”
纪真宜视线从他的脸落到他怀里抱着的纸袋。
“找错了。”
砰地把门关了,堪称无情。
门铃又响了一阵,他没理。
怎么又是这个人?哪都有他。
东西什么时候落下的?
之前他耽误了没能去接的那次,谢桥和这个小歌手在一起吗?“他出水,我高兴”就是他吗?
纪真宜想,那都是之前的事了,怎么能用前朝的剑斩本朝的官?何况他现在也不是谢桥的谁,以后在一起就好了,谢桥不是朝三暮四的人。又猛然想起自己和谢桥再遇就直接被带回来,当时谢桥也有男朋友,只是厌了。
以后他和谢桥淡了,也会这样吗?
脑子里胡思乱想,他跟自己说因噎废食不可取,用未知的痛苦来干扰当前的判断太愚蠢。之前的事是之前的,以后的事是以后的,他要是和谢桥谈恋爱,就绝不可能让他们淡了。
他闭上眼睛给自己打气,没事,不怕,不难过,加油纪真宜!
谢桥夜跑回来,纪真宜正在客厅自饮自酌,手边喝空了几瓶,霎时沉了脸,一言不发要回卧室。
结果纪真宜叫住他,没头没尾却又瞻前顾后地问,“谢总,你最近有没有什么东西落在哪了?”
“哪?”
“就是……外面。”
谢桥说,“没有。”
“之前也没有吗?”
谢桥为他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攒起了眉,“不记得了,但重要的东西我绝不会落,会落的都不重要。”
这个答案让纪真宜恍了神,眼看谢桥要走,“谢总,喝一杯吧?”
“我不喜欢喝酒。”谢桥冷漠地觑着他,“也讨厌酒鬼。”
纪真宜慌忙把酒杯放下,手不拘小节地在衣服上揩了揩,像要抹掉上面的酒味,“那喝杯水吧,运动后要补充水的,还是你要喝奶?我去给你倒。”
说着就起身了,一手端杯水一手端杯奶回来。
谢桥只得坐下了。
纪真宜拄着脸看他喝奶,说,“我以为那晚上我跟你说的你都没听,原来你记得啊。”他笑起来,“说起来我要转一线应该也干不了太久,很多一线记者其实都很年轻,都是刚参加工作的新记者,年轻体力好有冲劲,85后占绝大多数,我老师都是少数了。他现在也不在电视台,转去纸媒了,电视台其实说是新闻,更多是宣传吧。我要是从台里还得想想以后是找路子进中台,还是转纸媒,确实很麻烦。”他懊恼地皱了皱鼻子,“新闻业怎么说,工作时间不定,出差多,待遇不高,规律性也差,还有一定危险性。”
纪真宜把话说出口了又觉得不该说的,至少不该对未来男朋友说,毕竟听起来是很不能给未来伴侣保证的工作,要是相亲估计当场就得被毙,正苦思冥想找点优点弥补。
谢桥冷不丁问他,“你为什么不画画了?”
纪真宜为他这个问题怔了怔,“画啊,怎么不画,我偶尔接稿画插画。正经画家得有艺术思想,再说画得好的那么多,我……”
“你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