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若云大学一毕业就进到体制内工作,在一个既不清闲还总是费力不讨好的科室里一呆就是七年。
这天下午,办公室里来了一个人——楼下财务科的陈科长。
陈女士面容有些憔悴,穿着一身黑衣,比她之前看上去消瘦了许多。
见她进来,谭若云停下手中正在做的事,叫了一声陈科。
陈女士点了点头,表情淡淡的,全然不似她以前那飞扬跋扈的模样。
要说这其中的缘由,大概单位里没有人会不知道。
前段时间她的丈夫突发心肌梗塞,去了。
谭若云猜测她今天来应该是为了给她丈夫申请工伤认定的。
果不其然,在陈女士说明了来意后,谭若云立刻为她提供了申请表,并且告知了注意事项和需要提交的材料。
陈女士没有离开,她跟谭若云借了支笔坐在对面的办公桌旁填写。
起初两个人都默契地保持沉默,可写着写着陈女士突然呜咽起来。
谭若云一直都不太擅长处理这种状况,甚至有的时候会下意识地选择漠视它的存在。她以前无聊的时候看过一些博主写的文章,说这是缺乏共情力的一种表现。
不过共情力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缺就缺吧。
谭若云装作不知道,继续往电脑里输入手头上的文件。
可陈女士是谁?她平时在单位里被人奉承惯了,现在哪里受得了谭若云这不理不睬的态度。
因此她的啜泣声变得更大了。
谭若云并非不知陈女士什么心思,只是她越是这样,谭若云就越是不愿理她。
两人以这样奇怪的方式对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