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全程的简灵淮挪动上半身,凑到贺芝洲耳边低声说:奶奶可真厉害,几分钟就做到了我们俩都做不到的事。
贺芝洲笑道:奶奶很擅长洞察人心。
吃完饭后,奶奶跟池姝坐在沙发上话家常,聊得都是些见识趣闻。
贺楠发现没人跟他玩了,跟在简灵淮身边转来转去,也不说话,看起来可怜极了。
简灵淮回头看了他一眼:走吧,我们去骑马。
好诶!贺楠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非常熟练地往他身上爬。
老夫人一看,笑着说:池姝啊,我们也一起去看看他们骑马吧。
行。
一行人来到了马场,贺楠直奔自己的小马驹:婶婶,你快点。
简灵淮换了身休闲的衣服,跨坐上马后,一大一小就开始绕着马场骑。
池姝和老夫人坐在旁边的休息区,看着他们来来回回。
她扭头看了一眼站在斜前方的贺芝洲,对方认真专注地盯着那两匹马,眼尾微弯,待马儿走近后,他就和马背上神采飞扬的人挥挥手,简灵淮则回他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然后冲他伸出手。
贺芝洲干净利落地上马,坐在他身后,接过缰绳。
贺楠在后面大喊:你们的马背不动你们了,我们来比赛吧!
简灵淮回头喊:小屁孩,你还嫩了点。
哇呀呀!贺楠立马加快速度去追赶他们。
池姝收回目光,端起旁边的茶喝了一口。
老夫人侧目看了她一眼,笑道:年纪大也没什么不好,无论他们多大了,在我眼里始终都是孩子啊。
那是您心胸开阔,为人豁达啊。池姝无奈地笑了笑,视线又飞向简灵淮那边,他们平时也会这样吗?
哎哟,他们平时可不这样。奶奶严肃道。
池姝脸色微僵,就听奶奶哈哈大笑起来:平时他们可比现在黏糊,是吧小王?
候在一旁的王管家微笑道:是的。
池姝不确信道:可是你们家的贺芝洲,不是最烦简灵淮吗?
情感都是会变化的,现在他知道谁才是他的幸福,自然就跟以往不同了。奶奶说道。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您。池姝忽然正色道,你当初为什么要坚持选简灵淮做您的孙媳妇?
老夫人笑着看向她,虽然在微笑,但眼里有种穿透人心的力量,仿佛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道:你当年一个人跑出国,是因为一直在恨我,恨我们这个贺家是吗?
池姝沉默半晌,正欲喝茶,旁边突然多出一罐王老吉。
她抬头看了一眼管家:
王管家绅士道:请慢用。
池姝叩开拉环,喝了一口凉茶,才直视老夫人的眼睛:是的,我恨你们抢走了我的儿子,我也恨他完全丧失了自己。
老夫人微笑地看着她。
池姝咕咚咕咚喝完了一瓶凉茶,觉得不够劲,看向老王:有酒吗?
王管家:没有。
池姝:呵。
我理解你,可是你看他现在不幸福吗?贺奶奶问。
可万一最后结局不是这样呢?如果贺芝洲不喜欢他,他那副鬼样子会受到什么样的白眼,您不会不知道吧?
她语气有些激动,可面对慈爱的老人,又强忍了下来,尽量用平淡的语气,眼眶却还是忍不住红了起来,你们都不知道,我的儿子以前是多么的优秀,他是我唯一的骄傲和希望。结果就因为另一个男人,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实在是失望,不想再见到他了。
所以你就出国去了,是吗?
池姝点点头,飞快地擦掉眼泪:可我又真的能不管他吗?我在网上看到消息说他们在一起了,这次跑回来就是想确认一下。如果是假的话,我都做好跟你们贺家作对的准备了,无论如何我都要把他带回去的。
你是个好母亲,正是因为你教得好,我才这么喜爱小简啊。老夫人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放心,我不是随便选中小简做孙媳妇的,冥冥中自有天意啊,小简有多爱我们小洲,怕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头顶上的手布满了皱纹,但却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已经失去了所有亲人的池姝在这一刻,眼泪终于决堤。
马匹经过的时候,简灵淮发现了异样,问道:出什么事了?
池姝抬起头,满脸泪水。
简灵淮下意识皱了下眉,和贺芝洲一前一后下了马,拿起旁边的纸巾递给她:怎么了这是?
池姝没好气地接过来,用力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自然不想说实情,于是顺势扭头,就看到了王管家,狠狠瞪了他一眼:都怪这个男人!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简灵淮瞳孔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王管家:老王,虽然你是个海王,可这位好歹也是我母亲
王管家:??!
贺芝洲同样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他:王管家,你不该这样。
我没有!常年来脸上都始终挂着微笑的王管家终于表情崩了,我什么都没做!
简灵淮追问道:那她为什么哭了?
池女士,麻烦你帮我说说话吧。老王求助道,我们压根什么都没发生啊,对吧?
嗯。池姝擦着泪,点点头。
老王:怎么有种越解释越说不清的感觉?
池姝抽了下鼻子,才说:都怪这个男人,我说要酒喝,他说没有,难道你们贺家连几瓶酒都没有吗?我看他就是故意不给我喝,小气得要命,tui!
简灵淮:
简灵淮无奈:我去给你拿好了吧。
池姝:我要82年的。
行!二锅头你要不要啊?
不要,喝腻了。
贺楠骑着马过来,看到这位漂亮阿姨哭了,以为是自己贪玩害的,主动说:叔叔,我们回去吧,我想睡午觉。
好。
一行人又回到了贺家,王管家首先就是去酒窖找了一瓶82年的酒,莫名感到一种恐惧,上次这么害怕一个人,还是半年前的简灵淮,真不愧是母子啊,真难伺候,他这么想到。
贺芝洲把贺楠送到房间去休息,贺楠躺倒床上,悄咪咪地问:叔叔,那个漂亮阿姨是不是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