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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拉扯扯好一会,两人才出了门。
仗着有了宝宝,宋含谨像一团没有骨头的液体,整个人几乎黏在了男人身上,双手紧紧地把人的手臂攥在胸前,玩游戏一般,找到了趣味,用衣服领口露出的半块微凸的白软胸脯反复刻意磨蹭着男人手肘处的皮肤。
两人如同连体婴儿一样,一路走到地下室的车位前,宋含谨才依依不舍地放开那条被自己捂热的手臂,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笨拙地拉开厚重的车门,坐上副驾。
上车后,他故意端端正正地坐着,双手叠放在腿上,头看向前方,板正地像听课的学生,眼睛却有意无意地瞟着身侧的男人。
见徐孟意看着自己叹了口气,宋含谨低头一笑,仰头向后躺在椅背上,全然是一副不能自主的无辜模样。
等徐孟意无奈俯身过来,宽大的手拉出安全带,细心地帮他扣上,宋含谨便才展开笑脸,用甜得发腻的声音贴着男人耳朵轻轻说了一句:“谢谢老公。”
车开得很平稳,路上风景单调,宋含谨迷迷糊糊睡着了,等到了目的地,晕晕乎乎地睁开眼,正巧对上徐孟意的视线。
“到了嘛?”
“今天给曾祖母过生日。”
“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什么东西都没准备。”
语气嗔怪,宋含谨有些失落,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低头摆弄起自己的裙摆。
家人过生日这么重要的事,还要到了现场才告诉他,徐孟意怎么不干脆不带自己来呢?反正他又不知道,不带他来不是正好。又想到明明已经共同生活过这么久,还有了一个即将出生的宝宝,徐孟意仍然不把他当家人看待,宋含谨心里委屈极了,这样想着,眼泪又在眼眶打转。
当初结婚的时候,他们只拿了结婚证,没有举行婚礼。婚后第二年,宋含谨才见到徐孟意的父母,老两口对他的态度不咸不淡,仅仅算得上是体面,这份体面,也可能是看在自己儿子的面子上给的。
如今,他只觉得当初的自己太过天真,以为得到了薄薄的两页纸,两人的关系有了婚姻、法律约束,长久的相处,最终会结出爱的果实。
事实证明,爱不会眷顾投机者。
车门乓地一声被关上,徐孟意没有回应,熄了火,打开车门出去了,留下宋含谨一个人尴尬地坐在车里,一副欲哭无泪的滑稽模样。
看着面前这个连话都不会好好和他讲的男人,宋含谨气感觉好像咽下了世间最猛烈的毒药,烧心噬肺的感觉,几乎让他窒息。他攥紧拳头,撒气似地砸着坐位的软垫,眼神怨毒,死死地盯着车窗外男人的背影。
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身边的车门被拉开,徐孟意手搭在门边,脸上的表情明显不悦,冷声呵斥到。
“下车。”
依旧是那张阴沉的脸,依旧是那不耐烦的语气,这个人好像从来没对自己笑过。宋含谨心里一阵酸涩,撇过脸,将后脑勺对着男人,瘪着嘴,压抑住哭声,默默地掉下了眼泪。
男人对他好无情,好凶,喜欢这样的人真的好累,但是一看到那个人,又忍不住喜欢。这样想着,眼泪掉地更凶了。
水晶一样晶莹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进嘴里,咸咸的,宋含谨抿了抿嘴,想抬手用袖子擦,不料手却被人握住,掌心被塞进来一团纸。
“别哭了。”
破天荒的,这次,徐孟意面对他脆弱的模样,竟然没有选择冷脸离去,无动于衷。
像被关上水阀的水龙头,宋含谨的眼泪顿时止住,他有些惊讶,立马转头去看身后的人,眼神有些幽怨,又带着胆怯地试探,似乎是想要诉说些什么。只见徐孟意表情仍然是淡淡的,俯下身,用手中的纸轻轻拭去他脸颊上残留的泪水,然后拉着他的手,将他带下车。下车后,竟然顺势将他搂抱在了怀里。
这突然的拥抱让宋含谨没来得及反应,像被下了咒一般,整个人定在原地。随即,一股巨大的满足感和快乐如潮水般袭来,他抬手,像是对待珍宝一般,无比小心地,回抱住了身前的人,将头埋在人的肩膀处,轻轻磨蹭,像小狗一样,用脸颊轻轻蹭着男人的衣领。
徐孟意曾祖母的百岁宴,一家为了给老人祝寿,请了许多亲朋,宋含谨一个也不认识,怀了孕,加上他对这种事本就不积极,也就懒得叫徐孟意带着他一个一个亲戚招呼他去认识,便自己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下,让徐孟意一个人去应酬。
刚坐下没多久,身边的位置上就来人了。
听见身边来人时,宋含谨低头正刷着视频,抬起头,刚想打个招呼,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陈燃顶着一张阴沉至极的脸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眼珠一动不动,一瞬间,宋含谨联想到了恐怖片中的凶手出场的惊悚画面,心里一惊,身体下意识后缩,手中的手机不慎跌落出去,砸在了地板上。
宋含谨起身想弯下腰去捡,却因为顶着一个硕大的腹部,行动有点不方便,让陈燃抢先一步拿到了他的手机。
手机没有锁屏,屏幕上画面闪动,突然想起了什么,宋含谨急
', ' ')('躁起来,扶着肚子,起身想去抢陈燃手中的手机。
“还给我。”
宋含谨语气冷漠,带着不可亵渎的疏离,不料陈燃一侧身,戏耍一般,灵活地躲过了他的争抢,反而转头将他的手腕抓在手中。
“放开!”
陈燃手劲很大,宋含谨扭动了两下手腕,挣脱不开,立马抬起另一只手,啪地一声,果断扇了陈燃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划破会场喧闹的人声,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不少交谈的宾客听到动静纷纷转头看向这处,见一个孕妇模样的人打了一个男子一巴掌,便又侧身开始交头接耳,低声交谈起来,如同一群蜂巢中的蜜蜂,口器振动,发出低沉的轰鸣。
一时间会场又恢复了喧闹,仿佛刚才的寂静只是错觉。
被打了一巴掌的陈燃先是一愣,他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温顺地像小白兔一样的宋含谨在这里,在现场这么多人的情况下,直接打了自己一巴掌。
等反应过来,五官已经扭曲,瞳孔折射出凶光,男人的尊严被践踏,愤怒让陈燃此刻的模样看起来像是地狱中爬上来的厉鬼,他将手中的手机用力一扔,用空出来的手逮住宋含谨另外一只手腕,就这样,两只手拽着宋含谨两只手腕,牵马一样,将人向一旁的房间拖去。
打陈燃的时候宋含谨根本没有多想,只是下意识就做出了行动,这时看到陈燃那阴森恐怖的表情,他后背一凉,心里发慌,立马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挣扎,身体重心向后坠,想要拖住陈燃。可男人力气太大,他的反抗丝毫不起作用,脚下踉踉跄跄,被人粗鲁地带进了房间里。
房间是会场的工作间,陈燃进门把宋含谨抵在墙角,转身锁住了门。
厚重的木门隔住了会场的人声,房间里一瞬间安静下来,冰冷的空气沉重地几乎凝固。
宋含谨侧身瑟缩在墙角,用手小心地护住自己的腹部,视线低垂,努力避免和房间里的人进行眼神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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