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乐:“我自有道理。”
萧厉,你等着。
萧厉收到宁长乐邀他参加拍卖会的帖子,心潮澎湃,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这么正式?多晾些日子,果然会乖乖服软。”
青牧看着自家王爷的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连连摇头,无可救药。王妃摆明与王爷生分,不然回王府不就成了?
当然这话青牧不该说,怕被恼羞成怒的王爷打死。这半个月,王爷的脸拉得比驴长,府内士兵轮番□□练个遍,累得有气无力,看见王爷,就像耗子遇到猫,能躲得多远有多远。
尤其自己这个随侍最可怜,青牧摸摸青肿的眼眶,武艺硬生生在半个月时间拔高了一截。
萧厉以孔雀开屏的姿态,斗志昂扬地等到拍卖日。他来到约定的包厢,见宁长乐已等在那里喝茶,心情越发酣畅。
“王妃,我可对螺子黛这种女人画眉的东西丝毫不敢兴趣。”
萧厉昂头挺胸,倨傲又矜持地坐下,不满地说道,“王妃想和解,也该选个恰当的地方。”
宁长乐抬了抬下巴,无甚表情道:“呱噪,喝茶。”
萧厉被一句话噎住,愤愤地灌了口热茶,看看嘴硬的人要撑到什么时候。
有伙计进来,小声禀告道:“长公主来了。”
宁长乐露出兴奋的目光,像发现猎物的狼。
萧厉反应过来,看来今天的主角真的不是自己,而是让他来看戏的。
萧厉想错了,长公主的戏码只能算前菜,真正的主食,宁长乐锁定的是萧厉。
居然楼在一层设立拍卖台,波斯商人操着浓重的口音,费劲地说着十颗螺子黛如何得来不易,如何是罕见的珍宝,最后宣布由一人竞得十颗,一次成交,底价五千两白银,每一次至少加价一百两。
这个底价对比如今螺子黛的市价,可以说便宜了十倍。但拍卖者不知道是谁在同自己竞拍,增加了未知。
包厢设在二楼,看不见参与拍卖的买家样貌。每个包厢设有专门伺候的伙计,帮忙传递竞价者的价码,在包厢门外朗声诵读。
待诵读完后,半柱香的时间,若没有人继续往上竞价,这十枚螺子黛就会一锤定音,由价高者得。
锣声一敲响,二楼传来此起彼伏的唱和声。
“天字包厢,出价一万两。”
“地字包厢,一万一千两。”
“黄字包厢,一万一千五百两……”
价格唰唰唰地往上升高,宁长乐慢悠悠地品着茶。天字包厢的客人就是长公主萧安萝。
经过一番竞价,价格很快飙高到七万两。
这已超出市价两万两,可这是京城,达官遍地,随便撞个人,可能就是个三品大员。
七万两对于他们而言,不算什么。
有被压出火气的玄字包厢贵女,直接把价格拔高到十万两。
一时间,竞价的声音寥寥无几。已超过市价一倍高,不少人觉得不值放弃。
其中,绝不包括长公主。
她轻蔑地一笑,在整个京城,还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尤其这个东西关乎她的脸面。
她说了个数字,唱价伙计瞪大难以置信的眼睛,吞了吞口水。
他走出包厢,朗声唱和道:“天字包厢,二十万两。”
在一楼看热闹的众人纷纷发出吸气声,议论起来。
“这是哪家贵人?这么大手笔。”
“我刚才见长公主进去,肯定是我朝公主才能如此豪气。”
“我听做官的二舅说,皇上正愁着建宫殿没钱呢。长公主竟然有这么多营私?”
“那算什么?丞相可是我大周首富,区区二十万两算什么……”
宁长乐安排的人在其中引导舆论方向。
包厢内,宁长乐面不改色地说出个数字。
紧接着伙计出门高声唱和:“月字包厢,二十五万两。”
萧厉傻了。
二十五万两,一家女子胭脂铺能有这么多收入吗?
这个数字足够一万士兵两年的军需啊。
宁长乐似笑非笑地看向萧厉。
手掌倚在桌上作为支撑,萧厉不确定地问:“你有如此多银子吗?”
宁长乐淡然道:“好戏还在后头。”
天字包厢内,萧安萝不淡定了。二十万两,是她购买螺子黛的总预价,她万万没想到有人敢和她叫价。
她第一时间想到,对面的人是李贵妃的侄女。
李贵妃就是想让她,还有皇后颜面扫地。
二十五万两而已,即便她的私钱不足,徐家有的是银子。
她再次喊出一个价,必须煞煞李家锐气,让她知道皇家谁做主。
“三十万两——”
“三十五万两——”几乎在天字包厢伙计声音落定的同时,宁长乐毫不犹豫地让伙计报出价格。
整栋楼的人为之震惊。不少包厢内的买家纷纷探出头,想看看谁和谁那么大的手笔。
萧安萝的额角全都是汗,她颇有些气急败坏地喊来伙计,询问月字包厢究竟是谁。
伙计早得了宁长乐的银子收买,含糊其辞道:“小的只模糊见了个背影,似乎是个身子曼妙,穿着紫衣的贵女。”
是她!是李贵妃的侄女!唯有一品及以上的诰命夫人才能穿着紫色。
她萧安萝还从未输过,冷哼道:“四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