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乐唇角含笑,眼光黏在萧厉身上,直到对方消失,还在傻愣。
她轻咳一声,调侃道:“回神啦,都成望夫石了。”
宁长乐耳尖一红,道一句‘花姨’,情窦初开的喜悦和羞涩尽显在脸上。
“这么快就不生气了?忒没出息。”花仙儿幽幽叹道。她以为宁长乐这般冷然的性子,喜欢上一个人也必定傲骨铮铮,死撑着不愿表现。
谁承想性子会软成这样。萧厉拿假和离书糊弄人都不生气。
“起初是有些生气的。但怒意一过,我明白过来。他曾对我表白,我当时一心求死,无法接受他的心意。我想他给我和离书,说不再喜欢我,想的是退一步,让我不要有负担的离开,整理好心情。但又不愿意彻底放手,才用的假和离书。”
宁长乐只是有一点不明白,他明明捅了萧厉一刀,难道萧厉真的不介意吗?他就这么喜欢自己嘛。
想到此,宁长乐又不自觉地弯了弯眉眼。
花仙儿却冷脸道:“你不觉得这种人很恐怖吗?喜欢一个人,明知你不喜欢他,他也不放手,反而百般套路。”
宁长乐一脸的懵,回复道:“没有啊。我觉得很有趣,很可爱。”
“你们都不正常,我服了。”花仙儿无语。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那你还撂下狠话,说写和离书?你直接随他回去,两个人相亲相爱得了。”花仙儿吐槽道。
宁长乐狡黠一笑,摸着下巴道:“萧厉这般可爱,我想逗逗他。”
花仙儿恍然大悟,夫妻情趣,夫妻情趣。
萧厉坐于房顶之上,将二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低头浅笑,眼里尽是温柔的爱意。
翌日一早。
萧厉拎着个木盒子,门神似的矗立在花仙斋门前,把开门的小二吓了一大跳。
“王……王爷,您一大早干啥呢。”
萧厉眉眼带笑,晃晃手里的木盒:“吾给王妃带了早点。”
说罢,抬脚要进,小二拦住。
“容小的通报一声。”
小二很快回来,从萧厉手中接过食盒,仍旧拦住萧厉:“大老板还没有醒。二老板让我把早点留下,人就不必留了。王爷,小的对不住您。”
萧厉也不恼,他还需要进宫呈报剿匪事宜,本就打算送完早点就回。
王爷乐呵呵地走了。小二暗想,王爷看着凶巴巴的,对他家大老板倒是体贴得很。
日上三竿,宁长乐睡醒。
久安从木盒里拿出冒着热气的早食,有北市杨家的鱼馅包子、豆浆油条,有南市出名的芙蓉奶酪。
鱼馅包子和芙蓉奶酪都需要一大早排队去买,宁长乐笑道:“花姨太有心了。知道我离开京城最想的就是这俩样。”
久安木脸说道:“是王爷一早送来的,还学会用隔热水层的食盒保温食物呢。”
宁长乐尝一口奶酪,甜而不腻,带着淡淡的奶香,心情舒展地问道:“人呢?”
“走了。”久安回答,“送来食盒就走了。”
宁长乐挑挑眉,嘴里的奶酪顿时变得没那么好吃。
萧厉连送三日早食,南街北市里宁长乐爱吃的那几样,送完一遍。
萧厉接连三日在皇宫御书房议事,有临安知州加上朝堂亲信大臣的掩护,剿匪之事没露什么马脚。
第四日一早,萧厉照旧拎着食盒等花仙斋开门。
门一打开,一盆冷水猛地泼过来,幸亏萧厉躲闪及时,只堪堪沾湿衣角。
宁长乐把木盆一丢,冷笑道:“王爷来领休书?”
萧厉腆着脸,软声求饶:“长乐哥哥,我错了,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我吧。”
“谁是你哥哥?!”宁长乐撇嘴。
萧厉:“你啊,你是我的情哥哥。”
宁长乐头皮发麻,砰地一声关上门。
萧厉摸摸鼻子,他的情话不动人吗?
萧厉隔着门,拉长声音喊道:“长乐哥哥,我把食盒放在门外,你记得拿。”
宁长乐摁了摁眉心,呵斥道:“滚!”
晌午时分,宁长乐在凉亭小憩,有东西落在脸上。他睁眼一看,粉色蔷薇花瓣。
接着无数粉色蔷薇花瓣从天而落,像在下雨。忽而风起,花瓣随风飘动,像被风控制一般,在地上写下几个字“长乐我错了”。
宁长乐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果不其然,抬眼一瞧,萧厉站在院墙之上,正运功控风,动作潇洒帅气。
“萧厉,你在干些无用的。我这就差人把和离书送到王府。”
宁长乐纳闷,这都是哪里来得乱七八糟的法子。
萧厉被媳妇训斥一番,沉脸回到府上,从怀中掏出小册子,上书几个大字《霸道王爷追妻宝典》。这不是时下最流行的话本嘛?怎么丁点用都没有,萧厉纳闷得很。
二皇子萧昀正在荣国公府下棋。一黑一白之间,齐国公连输三轮。
荣国公:“太子殿下棋力非凡,臣甘拜下风。”
萧昀笑道:“荣国公谦虚礼让,真论起来,吾不是齐国公对手。”
“哪里哪里。臣已尽力而为,实在是殿下棋高一招,天下难逢对手。”荣国公恭维道。
萧昀手持黑子敲击棋盘:“吾与安王对弈,常常不及。直到现在,也未曾参透他的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