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围怎样会没人,偶尔会想以前那样小心,现在倒不会小心了,也并不是在以前十分怕人看见,只是认为隐私,不用张扬。其实都是借口,就因为对于表现亲密给人看见太刻意,很感到抵触,也知道这固执的毛病是因为厌恶父母过去一些表现的缘故,不肯改,忽视另一个人的感受。
撇去家里公司的方面,我可以大方在朋友面前承认与一个男人交往,却不能够与他在他们面前牵手,甚至好像现在这样在周围又是陌生的人的情形,竟也办不到,根本这些陌生人对我们更不认识,说不定也不关心,像是我们这样的同性情侣在近年也不少数,或者他们也正沉浸在恋爱里,哪有工夫理别人。我掉头去看萧渔,他也看过来,对我笑。
到超市里,一面看东西,萧渔道:“刚才我看周榕俊好像胖了。”
我道:“是吗。”
萧渔道:“他太太也是。”
我好笑了一下,他又说:“才几年而已。会不会他们看我,也觉得我胖了?”
我道:“昨天我抱起来还好。”
萧渔便道:“你昨天抱……”突然没有说话,倒是咳了一声,低哝:“说瞎话。”
我一笑,他不理我:“……看看还有什么要买的?身上都是火锅味道,有点难受,快点结账了,回去洗澡。”
我道:“嗯,那还差一样了。”
他看一看手推车:“差什么?”
我靠在他耳边说,他的耳朵就有点红起来。他看也不看我:“去结账了!”就推一把手推车,倒又朝着另一边的货架过去。
我笑了笑,跟在他后头。
之后回去了。到家也并不急着收拾买回来的东西,全部丢着。我进去卧室,萧渔正在脱大衣,我从背后搂住他。他的动作一停,略回过头,我吻他的脸颊,他微笑起来。我帮他把大衣拿下来。他掉过身,与我面对面。我伸手松开他的领带,解起他衬衣的扣子,看着他。
萧按住我的手:“做什么?”然而也没有用多少力气阻止。
我道:“不是要洗澡?洗澡不脱衣服怎么洗。”
萧渔道:“我自己来。”又说:“刚才买的东西收好了?有生鲜的,不要放坏了。”
我道:“现在冬天,放着也不会坏。”一面继续脱他身上的衣物。又捉住他的手,放到胸口:“那你不来帮我?”
萧渔没有说话,立刻垂下目光,可是动作起来。看上去仿佛害羞似的,那耳尖发热,有点红了。他在一方面也并不怕羞的人,然而每次一闹,他又容易难为情起来。是矛盾的,又可爱。那可爱总是多一点。我喊他,看他抬起眼睛,凑上去吻他。
吻了几下子,他已经整个靠到我身上,两只手环在我背后。我松开他的唇,向后让了让:“一块洗?”
萧渔轻喘气,点点头:“嗯。”就放开我,很快脱光剩下的衣物。又过来帮我。我笑着看他,大概不太好意思,他的脸真正有点红了。
趁他要说话,我吻住他的嘴。
也不急着就做起来,有的是时间温存。进去浴室,水开得大,哗啦啦的,又热,满室的烟雾,我跟他身上都是水涔涔的,紧靠在一块,分不出水还是汗,十分黏糊,气氛也热糊糊起来,毫无难受。洗了一次,流不少汗。还要洗一遍,真正才结束这趟洗澡。
卧室里没有开窗,刚刚从热的地方出来,不穿衣服也不太冷,我跟萧渔用浴巾围住下.身,就出去。他走到床边,弯下.身翻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前面隐约听见到铃响,只是顾不上。他看着手机,那头发湿漉漉的,缀着水,水珠子沿着他的脖子向下滚,一滴一滴的。
我拿了吹风机,走过去:“先把头发吹干了。”
萧渔点点头,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接过吹风机。
我另外拿毛巾擦起头发:“谁打来的?”
萧渔吹了几下头发,一面说出一个名字,是这次跟他一块过来出差的男同事。那男同事的老家倒是在这边,这几天就住家里,本人也有车,并不用萧渔开车接他一齐去公司。他道:“他明天早上就要回h市去了。”
我道:“这样赶着走?家里不是在这边?”
萧渔关掉吹风机,笑道:“想女朋友了吧,他们有一个礼拜没有见面了。”
我笑了一下,看着萧渔。大概想到了同样的事,他拉着我坐到床上。他并不说话,我也没有开口,然而相互脸上都挂着笑。好像我们这样常常不能够见面,即使见面也不一定有时间相聚,怎样不会更想着?就连这礼拜见到了,然而见的面说的话,说不定也没有今天来得多。我把手上的毛巾盖在萧渔头上,擦了几下子,扳着他的脸,吻住他的嘴。他搭住我的肩膀,带着我往床上倒下去。
半湿的头发枕在干燥的被单,印出一块块的水斑,根本也不管了,我按着萧渔亲吻,一面在他身上抚摸。他的手也不太安分。我捉住他的手,嘬着他脖子下的皮肤,他微仰起头,一条腿弯起来,围着的浴巾早已经敞开,我把手顺进去,抚摸那之间刚刚沐浴过未干的性器。他喘了两口气,带着一股忍耐。我拉起他的手,放到我的腿间,他扯开我围着的浴巾,把手摸了过去。
我一面吻他,手指探进他的股间,立刻感到在里面的温度。前面弄过一遍了,还是十分柔软。又更敏感,他发出低细的呻吟,也还是绞紧我的手指。
萧渔勃.起的阴茎抵着我的腹部,湿淋淋的。我也不好受。我找到刚才买回来的套子,交给他。他满脸的难为情。爬起来倒又大方了,就撕开包装,埋到我两腿间,扶着我的阴茎,用嘴巴弄起来。
我摸了摸他后颈:“这个味道好不好?”包装上写了巧克力。
萧渔直起身,一手还摸着我的阴茎,他凑上来,低声道:“你试试。”
我跟他接吻,尝到一点淡的仿佛甜的滋味,倒不难吃。我揽住他,一面分开他的臀。他十分配合我的动作,向下坐。我搂着他的腰,挺动起来,他轻轻哼出声,可好像很忍耐似的,两手抱着我的背,抱得非常紧。我使他躺下来,把他两腿更打开了。又进去,他呻吟出来,后面完全压抑不住声音。……房间里非常热了起来,温度高得不像冬天,湿闷着,整身都是汗,也分不清谁的。
在床上做过一遍,已经不知道几点,我抱着萧渔躺下来,身体都是黏腻的,还是不动,倒也不算不舒适。
平复几下气息,萧渔仿佛想到什么,突然坐起来:“糟了!买的东西……”
我也记得了,可道:“坏了就算了。”倒又记起一件事,就爬起来,找出东西。我把他的手捉过来:“给你剪指甲。”
萧渔没有说话,倒是更靠近一点。我捏住他的指尖,剪了几下子,看看他,对他一笑,他脸上也带着笑。
他道:“好了没有?”
我道:“你看你有几只手指。”
他咕哝:“有点冷。”
我看看他,放下用具,又拿开了,把他整个人拉到怀里。我靠在他耳边说:“这样还冷不冷?”
他红了脸,掉过脸来,却白了我一眼:“太热了。”
我笑了笑,重捉住他的手。我吻了吻他的脸:“剪完就好了。”
不过剪完指甲,也没有收拾……
弄到大半夜,终于才停歇。隔天礼拜六,睡起来已经中午了,我跟他都不太饿,便不起来,就赖在床上,随便聊着几句话,说他的事,我的事,已经听过好几遍的,然而这是真正的面对面说起来,各种的事情。
又抱在一块,很容易亲吻。突然好像非常不能够忍耐分开。
傍晚又做的时候,萧渔说:“唔,该吃饭了。”
我吻他汗湿了的额头:“嗯。等一下就去吃。”
然而真正可以吃上饭,已经很晚了,外面没有一家餐厅开着了。我收拾昨天买回来的东西,看上去没有坏。我煮好面,萧渔正洗澡完出来,他坐下来,看着面前的热呼呼的面,横了我一眼。
我倒了一杯温水给他。他的喉咙有点沙哑。我平静地道:“吃完了睡觉。”
萧渔抬起眉,哼了声,低哝:“可真的该睡觉了!”
我笑了笑,把筷子递给他。
这礼拜天,中午一个朋友夫妻请客,早早说定的,不能不去。萧渔也一块去。他对这个朋友跟太太并不陌生,是我跟潘明奇他们几个朋友之中的一个,叫作苏林。双方在以前当然见过,几年下来也没有熟悉起来,然而世上的事真正难以预料,想不到日后两边会因为做事发生交集,谈得投机,关系倒是不错了。
事前知道萧渔过来出差,朋友夫妻无论如何都要请我们一块吃饭,便有今天。请客的地方在一家出名的饭店,在十楼,要了一间小包厢,我们到的时候,苏林夫妻带着小孩子先入座了。想不到还有别人,倒不是陌生的,是林述问。
我跟萧渔在另一边的位子坐下,正好与林述问面对面。听见苏林道:“你说有没有这么巧,他今天也到这里吃饭,那边人多,也还没有开席,就把他叫过来坐一坐。”
林述问道:“是医学会的聚餐,就在隔壁包厢。没想到你们也到这里吃饭。”
大概苏林怕他认为请客却不请其他人,便道:“你不知道多巧,我工作上跟萧渔有接触,就熟悉了,他这趟过来出差,我想好好请他吃一次饭。”
林述问向我们这边看来,对我道:“哦,他请他,那你来做什么?”
我道:“请他不请我,又算什么事?”
大家便笑起来。林述问朝我旁边看去,他对萧渔打招呼,萧渔点了点头。比其他人,萧渔见到林述问的次数不算多,不过他让林述问看过病。我又知道以前他们单独出去谈过话。具体说什么,我并不问,也没有向林述问质疑。
苏林唤了服务生过来,叫完菜,大家随意聊起近况。林述问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苏林提到萧渔公司里正在进行的一件项目,他公司也有参与,两人谈起来。我通常听着,偶尔萧渔问我意见才说话。旁边苏太太一直安抚着孩子,大概很饿了,那小孩子刚才哭闹了一阵子。
终于服务生过来上菜了。吃着一会儿,我的手机响起来。我看一看,到包厢外讲了一下子,挂断后,正好隔壁包厢有人出来,是林述问。
旁边有片露台,林述问朝我示意到那边去。露台上不少人,都是出来抽烟的。林述问掏出烟倒了一根,递给我。
我接过去,又借火点起来。烟的味道并不好,我吸了一口,微皱起眉。
林述问看见,说:“其实我好久没有抽了。这个烟还是刚刚才拆的。”
我道:“难怪,以前也没看过你抽过这牌子。”就摁熄了。
林述问笑了笑,也把烟熄了。他道:“太辣了。”
我道:“最近怎样?”
这些话刚才谈过了,不过我跟他之间交情是比苏林不同,有的话还是私下说起来方便。听见我问,他笑了笑。
“其实我去相亲了。”
我听见,却不感到太意外:“是吗。”
林述问道:“我父母不肯死心,瞒着我安排,当天才知道。我是无所谓,不过对另一边不能不诚实。”
我道:“你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了?”
林述问笑道:“不至于这么大胆,人家女孩子父母都在,后面单独的时候说的。”就顿了顿:“她竟然说不介意。”
我可讶异了:“哦?”
林述问苦笑:“但是我介意,这不行,结婚以后不管怎样也一定会有问题。”
我道:“嗯。”
林述问又道:“本来今天我也不过来了,是她找我,说有个认识的不想看见的人会来,她不想落单。”
我道:“咦,那女孩子也是医师?”
林述问点头:“妇产科的,也是我们医院的医师。”
我看看他,一时也不知道怎样说。他倒是一笑:“她不是纠缠的人,在医院也还是正常地打招呼。她也没有对她父母或我父母说出我的事。”
我道:“那她到底打什么主意?”
林述问道:“不知道。我觉得,不要多问会比较好,我这边没有下文,她父母会给她再介绍别人的。至于我父母,他们久了也会死心的。”
我没有说话。任何的父母对子女的控制,哪会容易死心,没有十年八年,也要三年五年。
林述问也不继续说家里的事了,转口:“对了,郑采菲怀孕了。”
我怔了怔,潘明奇不曾说起过。虽然这阵子几次聚会,郑采菲没有一块来,也应该要奇怪,他们夫妻一向形影不离。我便问:“怀孕几个月了?”
林述问道:“算一算快六个月了,很稳定了。不然我也不知道,上次在我们医院碰到他们夫妻,简直吓一跳,静悄悄的,之前也没有听见说过。”
我默了默,说:“他们求了很久,这是如愿了。”
郑采菲一直想要孩子,两人感情好,结婚多年却没有消息,对这个事,朋友们都讳莫如深,谁提起来,潘明奇一定脸色不好看。生小孩,也是他们夫妻之间最大的矛盾,潘明奇不肯她受苦,不同意进行别的办法。
问题是在潘明奇身上。有一次我跟他单独喝酒,喝醉了他对我坦白,他们婚前没有检查,结婚以后,郑采菲肚子迟迟没消息,他父母着急,倒没有说不好听的话,可是不免也要感到压力,两人去了医院,检查出来是他的精子不健康。他不孕。以前他们夫妻试过人工受孕,失败了,郑采菲因此病了一场,之后他怎样也不肯做。
就这样拖着,直到去年,他才松动,他们去做了试管。这期间流掉了两次。
林述问又说:“被我知道,他们很不好意思,其实他们也不想瞒著大家,但是怕有什么万一,所以保密,他们过两天应该会告诉大家了。唔,我现在先说出来,到时你还要装作意外啊。”
我笑了笑。
后头又聊两句,就各自回去包厢。里面萧渔跟苏林他们夫妻还在谈天,苏林那小孩子倒是睡着了。
开车走的时候,萧渔问:“刚才谁打电话给你?是不是有事?”
我道:“没事,是我姐姐打来的。下礼拜她跟我姐夫回国出差,问我有没有时间吃饭。”怕他不知就理,又说:“小孩子现在大了,不用她整天照顾,她重新出来上班,帮忙我姐夫,现在常常跟着他到处跑。”
提到我家里,气氛虽然不像以前那样避嫌似的,可是通常也不多提起来,主要情形就是那样子了,短时间改不了。父母现在可算在加州定居,只有过年才回来,姐姐一家人也一块回来,大家团聚吃饭,就不说为难的话了。
萧渔听见,点点头。他看过来,却道:“他们……现在身体还好?”
我瞥他一眼,笑道:“还好。”
萧渔点头,自岔开话:“我还以为是你公司有什么事,要你走一趟。”
我道:“刚刚忙完一个大事,到十二月以前暂时不会那样忙了。”
萧渔道:“那礼拜六日也有空了?我妈之前说,你要是假日有空过来,一定要先通知她,她才有准备做一顿好吃的。”
之前几次到他那边去,通常不太预期,就去了,他母亲对仓促的招待总是很过意不去。我便道:“让阿姨不用这样忙,也不用她特地做饭,她累了,我也可以做。”
萧渔道:“我就这样说,她可不愿意了,要你做,不如我做。”
我便道:“你还是不要做,不然阿姨还要忙。”他做的也不是不能吃,但是绝对不算好吃。
萧渔白了我一眼:“可能你不知道,现在在家,有空的话都是我做给我妈吃!”
我道:“那你没有空的时候应该很多了。”
被我一堵,萧渔不说话了,我笑起来。他不甘心似的,道:“刚好回去有菜,不然我做你吃,到时凭良心说话。”
我道:“昨天也没买什么菜,哦,买了一条鱼,那吃鱼可以了。”
萧渔仿佛想了想,奇怪起来:“昨天哪里买鱼了?”
我看他一眼,他呆了一下,那脸上就一阵红。他掉过脸,低声:“不正经。”就横来一眼:“开车专心点。”
我笑道:“嗯。”
晚饭也还是我做了。
吃过饭以后,在客厅坐着一会儿,萧渔接到一通电话,是他的下属。他事先请了假,明天下午才进公司,不过礼拜一总是许多事情,有的要先安排起来。他在客厅谈着,一面打开带来的笔记电脑。我帮他把旁边的一杯水挪开,他看过来,神情有点不过意似的,我无声一笑,拍拍他的肩,起身到卧室去。
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是我的。我接起来。
那头的陆江道:“今天你到那边吃饭?”就说出那家饭店的名字。
我道:“你怎么知道?”
陆江道:“今天我跟陈筠请她爸妈吃饭,就在那边。唔,本来要喊你,看见你不是一个人,就算了。”
陈筠就是他的女朋友,也是我姑姑在t市一个朋友的女儿。以前我们见过面,不是相亲的缘故,她在本市的一家银行做事,之前因公认识了。本来不晓得他们在一块的,有一次巧合地碰见了,这才知道。
我道:“是吗。那你打来有事?”
陆江道:“没事,就是想起来……”就静下来,忽道:“今天陈筠把印好的帖子拿来了,明天我给你拿去,记得空出时间,。”
我道:“要这么急着告诉我?你是怕我忘记红包?”
陆江道:“是啊。你忘记了,我让陈筠天天给你打电话说你。”
我笑道:“会记得了,现在就空出时间,什么时候?”
陆江道:“下个月十五。”
我道:“结婚后正好过年了。”
陆江道:“是啊,有句话不就这么说,有钱没钱,讨个老婆好过年。”
我道:“你肯定是有钱的。”听见他笑了,便道:“恭喜你了。”
陆江静了静,道:“谢谢。”
我道:“先这样吧。”
挂断前,陆江却道:“方微舟。”
我道:“什么?”
陆江迟迟不说话,过一下道:“没事了,明天见。”就挂断了。
我放下手机。我并不知道陆江真正想说什么,更不会去猜。这没有意思。
萧渔处理完事情,进来了。明天早上他就回去了,许多东西需要整理。一个礼拜真正很短,那些衣物仿佛昨天才挂上衣柜。他打开行李箱,我帮忙他收拾,看他把一件衬衣折得乱七八糟的。
我便道:“我来吧。”
萧渔把衬衣递过来。我道:“长裤也给我。”
萧渔看着,拍拍我的肩膀:“嗯,折得很好,你明天直接到我那里上班了。”
我看他一眼,他笑笑,就拿起旁边预备换洗的衣物:“你慢慢来,我去洗澡。”
我默默无语,真不知道是谁的行李。我拉住他,搂着:“我不随便帮忙折衣服的。”
萧渔笑起来:“那要怎样?”
我道:“给点小费。”一面吻他。
安静一下子,萧渔轻推了推我:“等等,还没有洗澡。”
我低声道:“等一下一块洗。”就把他往床上按倒了。
萧渔的声音渐渐带着气喘:“唔,行李……”
我亲着他:“嗯,没事,晚点我帮你收好。”
结束后非常晚了。等收拾好,已经半夜,萧渔打着呵欠躺在床上看我收拾,卧室里只开着台灯,照着他的神情,带着一点朦胧的笑意。我把行李箱盖上,回到床上,伸手把灯关了。我一躺下,他便靠过来。
我把他搂住,与他一块慢慢地睡了。
隔天比通常时间早起,早饭倒还是往常那样简单,吃过后,我陪着萧渔到小区外头取车,小区的车位是安排好的,他的车这一个礼拜都是停在外面,附近还算方便停车。
到了停车的地方,行李放到后备箱里,萧渔朝我看来:“那我走了。”
我道:“嗯,你上车。”
萧渔开车门坐上去,我把门关上,那车窗立刻降下来。我道:“开慢一点。”
萧渔点点头。我看着他,扳着他的脸,低身下去吻他一下。我低声道:“过一个礼拜假日能够有空,我去找你。”
萧渔点头:“嗯。”
我松开他,直起身:“到了告诉我。”
萧渔看着我:“好。”
我对他微笑,向后走开。他朝我摇手,那车子一面开了出去。我站着看了一会儿,冬天的阳光升得慢,云层又厚,到现在才完全出来,光线从云隙照下,倒不太刺眼,白的朦胧,但是往前一看,到处又亮晶晶。我往回走。
又将是忙碌的一天了。
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