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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格人没有安排什么欢迎他们的仪式,当然也很难想象出这样的生物搞那一套礼节的滑稽模样。他们把人类分配好居住的小房间,实际上不过是简陋的洞,就匆匆离开。
几个Beta面色都不太好,讨论着要尽快谈完离开这里,恨不得把多格人叫回来现在就开始谈判。季之遥倒是早有准备,安之若素。
怎么还没来?季之遥整理好文件,一看时钟,快到他平时入睡的点了,那个跟他说好来看他的多格人却还没来。他等得有些焦躁。
又过了几十分钟,季之遥无奈地想大概是爽约了……也没什么,算了。关上灯躺到床上,嗅着这个原本是矿洞的房间里那种夹杂着土壤和岩石的野蛮气息,逐渐沉溺于困意之中。
几乎已经要进入梦境,季之遥突然感觉到脸上一片冰凉,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但什么也没摸到,只有自己热乎乎的手贴在温热的面孔上。
季之遥在迷糊之间突然反应过来,睁开眼睛。一道光芒从狭小的采光口照进来,反射出多格人外骨骼的银辉。
“你来的好晚。”他埋怨,坐起来。
“对不起。”多格人思考良久,才想到该怎么回答,他看季之遥没有继续说话,问他,“为什么,拒绝?”
“……”季之遥忍不住笑出声,他拒绝了特瑞给他安排一个更好的房间的机会,却忘记特瑞理解不了这背后复杂的原因,“因为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认识。”
特瑞更疑惑了。
“……总之,在人类里,成为特殊的那一个,不是什么好事。”
特瑞勉为其难地表示理解。
其实他们之间可以聊的东西不多,但季之遥很喜欢和他聊天。他跟他讲起撒蒂科族人的事情,他们柔软细腻的毛发、颤动的尖耳朵,还有那里满是奇花异草的星球。
特瑞听得很专注。他是一个合格的倾听者,绝不会开口打断他,又对他的人类朋友怀揣着一种朴实的信任,在恰好的时宜表示出惊讶、好奇等丰富的情绪。
柔软温暖的身体?特瑞想,那不就是人类吗?还香烘烘的。可是面前这个温软的人类雌性身上现在沾染了别的味道……真不舒服,想抹掉。
季之遥讲得累了,就直接跟特瑞说他想睡觉了。和多格人相处最好的一点就是不需要任何弯弯绕绕。
特瑞离开之前问他有没有需要帮助他做的。
季之遥迅速想到一个坏主意,“明天你们吓吓他们吧。”
特瑞不理解这样做有什么意义,但雌性的要求应该被满足,他答应下来。
特瑞果然很会。
他故意把谈判地点放在半露天场地,放出一只体积庞大的凶兽,然后在Beta们被吓坏的时候冲过去一口咬死,带着没擦干净的血迹回到谈判桌上,像地狱爬出的魔鬼,几个Beta顿时战战兢兢话都说不完整。
Omega的恶趣味大大得到满足。
特瑞尽职尽责地讨好雌性。晚上不但会来找他聊天,有时候还带他出去逛多格人的“市场”。多格人本来没什么社交活动,和别的善于玩乐的种族接触多了以后也出现了一些新事物。虽然很多东西看上去有那么一点……嗯,粗糙,但是很有趣。
几天下来季之遥和特瑞的关系愈发好起来,季之遥觉得他们的关系最起码也从普通朋友变成了好朋友,那么,时机到了。
这天,特瑞依然带他出去,到一个类似于酒吧的地方,没有节目,但是有许多饮品。戴着夜视镜的季之遥不太看得清杯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喝起来有股腥味,不怎么好喝,可是在特瑞期待的眼神下,出于礼貌,他还是喝完了杯子里的东西。
等他回到房间,他终于大着胆子说出他埋藏已久的想法,“我,可以,摸摸你的身体吗?”
多格人倒没什么犹豫,走到他面前,任他动手。
嗯……真实的手感是幻想无法比拟的。没有一丝瑕疵的外骨骼比最贵重的瓷器还要细密,上面凸起的骨刺看起来比刚磨光的刀刃更锋利,一碰到骨刺,Omega细嫩的皮肤就被划开一个口子,流出鲜血。
特瑞以为自己弄伤了他,跳远几步。
季之遥马上凑过去,“不是你,我自己碰到的。没事。”然后继续摸上去,从肩膀摸到胸腔,从手臂摸到大腿,一个角落也不放过。
特瑞僵住,一动都不敢动,怕弄伤雌性。
最后,Omega外交官开始摸他的尾巴。
多格人似乎是不习惯,轻轻甩开了他,“别……”。
季之遥疑惑地问:“尾巴不可以摸吗?”
特瑞说:“可以,但……”
“那就可以。”
特瑞注视着再次摸上骨尾的软糯雌性,尾巴抽动一下,没再拒绝。
季之遥一直很喜欢多格族的骨尾,充满诡异格调,又极其具备艺术感。
他不知道自己摸了多久才停止。
多格人离开之前,对他说:“……我会考虑的。”
', ' ')('考虑什么?季之遥有些茫然。声波传来的语言,明明应该听不出任何情绪,但他却在其中找到了一丝……羞涩?
季之遥!!你干了什么啊!!!
第二天醒来,季之遥回想到昨天晚上干了什么,被自己的猥琐震惊了。
那杯饮品里绝对有酒精!摸着自己发疼的头部,季之遥叹息,他应该向特瑞解释一下这件事。然而特瑞不知道为什么,连着几天都没在谈判桌上出现,晚上也不来找他。
那些被刺激过的Beta每天都奋力工作,连晚上都不停地讨论,想要尽快解决这次谈判。季之遥心里有点焦灼,特瑞再不出现,说不定他们都要走了。
“特瑞!”
当他再次在刚准备进入睡眠的Omega房间里出现时,季之遥满是惊喜。
多格人不回答他的呼喊,他比以前的每一次见面都更严肃。
他笼罩在人类之上,说:“我考虑过了。我觉得,嗯,我愿意做您的雄性,虽然您和我不是同种。但您很好。雌主也同意了我的请求。”
“……?”季之遥怀疑自己的时间线是否错乱,还是忘记了什么事情,“怎么就……”
“咕?”特瑞说,“您摸了我的尾巴,这是求偶啊。”
季之遥一个头两个大,“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特瑞一动不动,声波里分明是委屈的意味,“难道……您还没用过我,就不要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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