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醉在一旁道:“是呀,娇娇小姐也知道,刚来京城那几年,小姐才是难熬。”
“有时一病就睡好几天,仔细调理到现在,已是很大起色了。”
毕竟都姓容,这事容娇娇自然也有耳闻。
容嫱想起什么,还笑着说:“你是不知道,那会儿我还常被梦魇着,翻来覆去都差不多。”
“是吗,什么梦?”她好奇道。
“记不清了。”
容娇娇无奈:“那还真是,好得差不多了。”
容嫱歪着身子,看见她手里的话本,正翻在一页图画,上面绘着烟雨笼罩的清水湖,一角生着翠绿的荷叶和浅红的荷花。
一叶扁舟荡漾在湖面上,青衣女子侧坐着掬起一捧水,身边站着位清风朗月的男子,手里举着油纸伞,倾身挡在她头顶。
容娇娇激动道:“你看你看,是不是很般配,神仙眷侣!”
容嫱笑了笑:“这是江南吧?”
“是啊,我外祖家就是江南的!”
容嫱便道:“那等我去江南了,还要仰仗容小姐。”
容娇娇笑眯眯应下,转头又疑惑:“咦,你要去江南?王爷近日要南下吗?”
容嫱抚了抚画上江南,笑而不语。
下人说秦宓来了,容娇娇便熟练地将话本藏好坐端正。
秦宓和齐盛办完事一同过来,齐盛奇怪地问她道:“你要回江南省亲?”
“不是,随便聊聊嘛。”
容娇娇丝毫不避讳其他人,上去勾住他手臂,向容嫱告别。
二人自互通心迹,越来越契合亲密,齐盛已经打算上门提亲。
容嫱看着二人并肩离去,不免欣慰,上辈子娇娇的不幸,应当是不会发生了。
转头秦宓已在身旁坐下,他在暖炉前暖了暖,才抓住她的手试了试。
“赵家提亲了。”
容嫱歪在他身上,语气平静:“猜想也是这个结果,谁让容妙儿有了身孕。”
再怎么说也是赵顷的孩子,赵家再不喜欢容妙儿,也容不得自家血脉流落在外。
京城里这些世家,对血统的执念非同一般,一如她和容妙儿的境遇。
秦宓不动声色看着她毫无波澜的脸,似是对这些事已经完全是看客心态。
“王爷做什么看着我?”容嫱巧笑嫣然。
秦宓在她手心揉了揉,淡淡道:“你原先也是这么称呼赵顷的?赵公子?”
他怎么听她叫得分明很亲近。
容嫱眼波流转,坐进他怀中,娇娇地喊了声:“秦宓哥哥?”
秦宓眼神一暗,环在美人儿腰间的手臂不自觉紧了紧。
容嫱笑着缠上去,细腻软嫩的指尖贴着他的脖子,一路往下游移。
秦宓呼吸渐乱,扣着她的手腕吻下去。
容嫱大胆撩火,心里却是清楚自己病着他不会真的乱来。
这般笃定的念头一浮现,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秦宓若是对她稍稍差些,江南她是去定了。可这样一出情意绵绵,要怎么理智舍弃。
果然,秦宓很快松开她,将摩擦间散乱的衣襟重新理平,沉沉道:“过几日,你别哭。”
“什么?”容嫱回过神。
秦宓微不可察叹了口气
容妙儿有孕,一下子便硬气了起来。赵家还特地派了府医过去确认,没多久便松口了。
只是不肯聘为正妻,只能做个妾。
容妙儿自然不愿意,哭着闹着要打掉孩子。
容夫人更为清醒,知道孩子是最后的筹码,不能打。
否则女儿不仅进不去赵相府,日后更是难以找到门当户对的好人家了。
她最近亦是苍老了许多,为儿女的事操碎了心。好说歹说哄了几日,才劝服容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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