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自幼在王府里长大,知道不少事,也清楚对于后宅的女人来说什么最重要,故而这事耽误不得。
莺儿听了后瞪大了眼睛,青叶说得对,若说在这王府后宅里什么最重要,那便是子嗣,毕竟宠爱可能会没有,可子嗣却是安身立命的根本,等有了子嗣便可后半生无虞了,她们姑娘可不能落下病根,她一咬牙:“青叶,咱们府上该去哪请大夫?”
“现在王妃不在府里,是韩侧妃掌管中馈,按说是该去找韩侧妃的,可这会儿韩侧妃已然睡下了,估计是请不来的,还得去找王爷,”青叶说,而且就算韩侧妃没睡着,估摸着也会阻拦这事,韩侧妃巴不得姑娘有事呢。
莺儿定下心来:“你留这儿照顾姑娘,我去找王爷。”
说罢,莺儿就去了外宅的书房处。
莺儿到的时候陆封寒正在处理朝务,他被外面的吵闹声搅的放下了笔。
德顺就在一旁伺候,陡然觑见了陆封寒皱着眉的样子心都一紧,他心道外头是哪个不要命的在胡闹,然后连忙出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结果见到的是莺儿!
德顺快步走回来,面色凝重:“王爷,说是听云院的昭昭姨娘病了,她的丫鬟正过来求您延请大夫进府呢。”
…
听云院里。
昭昭疼的厉害,都要看见虚影了,所以当她看见陆封寒的时候还以为是幻觉,直到额上传来些温度。
原来是陆封寒把手放到了她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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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看来这不是幻觉,陆封寒是真的过来了。
陆封寒看着疼的蜷缩在一起的昭昭。
她的小脸苍白,一向红艳艳的唇也失了血色,额上的冷汗湿了发丝,看上去可怜极了。
他把昭昭抱在怀里,然后帮昭昭把散乱的发丝挽到耳后,声音低哑:“再忍一会儿,大夫马上就到了。”
昭昭此刻有些力气了,她拽着陆封寒的袖袍一角:“妾身没事,就只是葵水来了,”说话时断断续续的,显然是疼的不轻。
一路跟过来的莺儿瞧见这一幕心就放心了不少,看王爷这样子,是把她们姑娘放在心上的,要不哪能这么着急就过来。
昭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莺儿和青叶没听她的话私自去请了陆封寒过来。
这下可坏了,府里的人指不定又要把她说成什么样儿,庄侧妃肯定更恨她了,可现在陆封寒来都来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功夫,德顺才带着大夫匆匆赶来。
陆封寒冷冷地看了眼德顺:“怎么才过来?”
德顺欲哭无泪,当时他听了消息后立刻就出府延请大夫了,这蒋大夫是府上常用的府医,就住在一条街巷上,过来的速度已经算是极快了,可王爷说他慢,他也不敢回嘴啊,只好认罪:“是奴才来迟,还请王爷莫怪,”他心道以后再碰上和昭昭姨娘有关的事他一定第一个冲出去。
蒋大夫连忙过去给昭昭诊脉。
蒋大夫已然花甲之年,早不必在意什么男女之防了,故而直接搭上了昭昭的手腕。
昭昭的手腕细白,纤细的似乎一折就要断掉,陆封寒看着忽然有些心疼。
蒋大夫已经诊好了脉,他向陆封寒回话:“贵人这是体内寒凉,存了寒气,故而在来葵水时才这般疼痛,虽说并不十分严重,但长久下去终究对身子不好,也不易有孕,而且以后会越来越疼。”
听到这里,莺儿和青叶对视了一眼,来找大夫看果然是对的,否则这病一直拖下去指不定会怎样呢。
昭昭一听也有些惊讶,不过她惊讶的不是不易有孕,毕竟她又不想给陆封寒生孩子。
她惊讶的是以后会越来越疼,她怕疼。
“那用药可否根治?”陆封寒问。
“这是个细致活儿,得按时服药调理,不过王爷放心,只要按着老夫的方子调养,贵人肯定能好。”
不过蒋大夫有些疑惑:“按说不该这样疼的,贵人近日可否吃了什么寒凉的东西?”若是在来葵水时用了寒凉之物,那两两相克,会更加疼。
昭昭眼睫轻眨:“冰镇过的红莓……算吗?”这些天她吃的东西里唯一可疑的也就是红莓了。
蒋大夫点头:“这便是了,贵人日后在天葵将至时还是少用些寒凉之物,可用些乌鸡汤一类滋补的,于身子有益。”
昭昭点头,表示记住了。
等蒋大夫去偏房开药方以后,陆封寒定定地看着昭昭:“就这么喜欢吃红莓?”
昭昭:“……”
她是怕浪费!只不过她疼的厉害,不想跟陆封寒解释了。
又过了一会儿,汤药便煎好了,莺儿把药端上来给昭昭喂药,药汁是深黑色的,看着就很苦,昭昭不禁皱了眉头。
她一向喜甜厌苦,尤其是喝药。
陆封寒一下就看出了昭昭的心思,“去拿些蜜饯过来,”他和青叶说。
蜜饯就在小厨房里备着,一忽的功夫就端上来了,陆封寒看着一碟子蜜饯:“这下喝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