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她误会了,纵使将来会是万人惧怕的男主,但裴行越如今就是个十九岁的少年。或许没有她想的那么可怕,毕竟原著里如果原主不干那些事其实也能落得个好下场的。
缇宁轻轻走了过去,裴行越眼神微闪,就在缇宁莹白玉润的手指搁在匣子上时,裴行越忽然又开口了:“你猜猜这是什么?”
匣子是长方向,大概有缇宁四个手掌长,拇指宽,这样的大小,缇宁琢磨了下:“项链?”
裴行越的眼睛里流露出几丝笑意。
缇宁感觉自己得到了鼓励,裴行越的声音温柔至极,带着点微不可闻的蛊惑:“在你打开之前,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少年的表情毫无攻击力,有些期盼的意味。
缇宁思忖了下:“谢谢四爷。”
裴行越闻言看着缇宁的眼神复杂了些,像是有怜悯同情不满无奈重重情绪,但这些情绪都是一闪而过:“你打开吧。”
缇宁看了他一眼,匣子最中央的位置有个玉扣。缇宁缓缓把它解开,霎时间,裴行越激动的目光落在了缇宁的脸上,缇宁打开了盒子,而笑意在这一刻消失殆尽,瞳孔骤然一缩。
匣子里放的是一条蛇,一条头破血流的蛇,一条头破血流死的硬邦邦的蛇。
“你认得它吧?”裴行越站了起来,他微微弯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缇宁耳侧,“满意我送给你的礼物吗?”
缇宁僵硬地扭过头,恰好对上裴行越茶色的眸子,刚刚被温柔和善的面皮欺骗而生出的亲近之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看见裴行越眼神里不再隐藏的可怕。
他低低地笑了声:“喜欢吗?”
缇宁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裴行越微凉的指腹抬起缇宁的下颌:“说话!”
缇宁真的要哭了,如果说,昨日她只是觉得裴行越不好糊弄,但裴行越是人没有三头六臂。她实则心里没有多少恐惧,但今天从香兰的只言片语中,她窥见出这个皇权世界里人命的卑贱。
而现在,她清晰的意识到,这不是她熟悉世界了,即使裴行越没有三头六臂,他却能轻而易举主宰她的生死,在他跟前,她不过是一只卑微低贱的蝼蚁罢了。
可即使是卑贱低微的蝼蚁,缇宁也不想死:“四爷,我不是故意的,我昨天醒来就看见它对着我,我心里一慌拿起木匣子就砸下去了,我没想到它那么脆弱,我不是故意想要害死你的爱宠的。”
她声音都在发颤。
裴行越审视着她,缇宁今天虽然借口梳妆拖延时间,其实没什么心情打扮,她的衣裳妆容都是香兰准备的。
她现在穿了一条石榴红的交领襦裙,裙子的胸口有些紧,勾勒出胸前的饱满的弧度,束腰素白色,上面绣着大片大片的石榴,瘦马的腰身都是刻意练过的,细细的一把纤腰。而她的头发被挽成一个追云髻,髻上只插两根金簪,白皙的耳朵上没带耳环,只是眼尾的泪痣被香兰用彩脂点红,在微热的烛光下,妖冶至极,魅惑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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