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个时辰,他竟然进来这么久了吗?
他说完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低低地笑了一声:“不过阿宁这样做倒是极好。”
缇宁:“??”
她脸色懵逼。
裴行越那张红的过分的唇一张一合:“若是阿宁没有舍我而去,而是精心照料我,我倒反而不知道怎么对你了。”
他的唇划过缇宁的耳畔,缇宁感觉自己的耳朵下一秒就要被他咬掉。
“恩怨分明,以德报德四个字我倒是知晓的。”他咬字在恩怨分明,以德报德之上。
缇宁仿佛像被冷空气包围,她胆战心惊地抬起头,对上裴行越那张挂着温情,可是茶色眸子里没有丝毫温柔的脸。
她摸了摸脖子,笑的艰难:“四爷,我其实可担心你了,昨天我……”
“拿来。”裴行越忽然打断她,朝她伸出手。
“拿什么来?”缇宁神色茫然。
裴行越轻笑一声,仿佛春雷乍然落下:“银子。”
缇宁瞬间捂住衣襟,裴行越跟着她的目光看看去,发现自己这个举动未免太引人注意,缇宁赶紧将手放下去:“我哪儿有银子。”
裴行越看她几眼,伸手去摸缇宁的衣襟。
缇宁往后躲,但裴行越那只手如影随形,计划了一下两人的武力值,缇宁决定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给你我给你。”
她边说便边忍着心疼将昨日发的横财摸了出来,闭上眼睛交给裴行越。
裴行越盯着缇宁拿着银票的手看了一眼,轻声问道:“还有呢?”
缇宁瞬间睁开了眼:“还有,我没有了!”
裴行越看向缇宁腰间的荷包,缇宁伸出另一只手捂住它:“这是我自己的东西!”
话音刚落,她的手就被裴行越掰开了,裴行越动作温柔却坚定地将荷包拿了过来,缇宁生无可恋地盯着他的动作。
她看着裴行越将银票和银两放在木床边,眼睛都直了,但这时还有另外一句让她如坠冰窖的话传了过来:“剩下的是你交给我,还是我自己来拿。”
“剩下的,哪里有剩下的!”缇宁整个人都坐直了。
“真……不乖。”裴行越扯了下唇,他此时头发有些凌乱,但不是乱糟糟的凌乱,而是几缕头发从玉簪中跑了出来,洒在面颊两侧,脸上带着血迹,衣裳带着湿气,比电视剧里的所有美貌到过分的美强惨都要美貌,可缇宁却没有心情欣赏这幅美男图。
“四爷,我真……”话没说完,缇宁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因为裴行越她的鞋子脱了,缇宁向来信奉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从那几个黑衣人身上搜刮来的钱财她一笔放在衣襟里,碎银放在荷包里,然后剩下的银票放在绣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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