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的时候,一阵寒风吹来,将宫殿的大门微微吹动,他抬脚忽地往上面一踢,哐当一声,灌了厚铜的雕花大门朝着边歪倒。
宫婢们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下,恨不能化身隐形人,直到目送裴行越的背影出了院门,大家才敢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香兰冲进屋子,见地上有碎瓷,而缇宁的脖颈上有几道血痕,她急急地道:“殿下,奴婢去宣太医。”
“不用,不是我的血。”缇宁手在脖子间摸了下,见手指染了些红色,她抿了抿唇走到门口,瞧见垮了一半的大门,她朝着院外看去。
***
枕玉一路小跑跟着裴行越去了御书房,见裴行越没回殿内,而是在院子里就开始左踢一脚,右踹一脚,御书房的摆石翠木惨遭毒脚,她心里暗暗地佩服了缇宁一番。
她还是第一次见人把她主子逼成这样。
裴行越踹完最后一颗柏树,他捏了捏眉心,目光看向来时的方向。
接下来三日,缇宁都没有见过裴行越一面,直到这一日,接到从宫外递来消息,宋云昭身体不好,想请她出去见见。
缇宁让人备马出门。
但不多时,香兰便一脸踟蹰地进来了。
缇宁看她脸色,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怎么了?”
“侍卫说,没有陛下的同意,殿下不准出宫门。”
缇宁:“……”来硬的的确像是裴行越干的事。
缇宁已经想清楚了,既然不能摆脱他,只能努力适应,而且和裴行越教一味硬来只会和她期盼的背道而驰。
她让香兰去御膳房熬了清火宁心的汤,然后她拎着食盒去了御书房。
枕玉站在御书房殿在,听见御书房大门口有声音传来,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见是缇宁,她惊讶了下。
缇宁温柔笑道:“陛下在吗?我让御厨熬了汤来。”
枕玉让缇宁去偏殿稍坐,说陛下正在和户部尚书商议政务。
一刻钟后,见正值壮年的户部尚书颤颤巍巍从御书房大殿内出来,枕玉立刻进了大殿,裴行越脸色很平静。但枕玉不会觉得他神色平静就是心情好,她福了福道:“主子,昌乐公主熬了汤给你。”
裴行越闻言拿起了一份奏折,淡淡道:“不见。”
枕玉犹豫了下,再次问道,“真不见啊?”
裴行越抬眸,淡漠的眼光落在枕玉身上,枕玉了然地点点头,转身去了偏殿,请缇宁过去。
出偏殿的时候,枕玉还忍不住多说了两句,“奴婢跟跟在主子身边近十年,也做错过事,主子从未惩罚过奴婢一下,他没有姑娘想的那般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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