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心里很是不解,她不明白为何沈星源会直接见了白渐青,略一沉吟,不禁说道:“当初老太太把马房的人责打一顿,发卖出去,现在可有消息了?”
听沈氏说起这件事,乔妈妈脸色也不禁有些凝重,弓着身子,低声说道:“太太,那些人要不就死了,要不就失踪,没有一点消息。”
“死了?”
沈氏面色一僵,身子气得微微发抖,咬牙冷声说道:“这不就是不让我们查下去。要是早一点知道这件事就好了!”
事情毕竟过去三年,这就是沈氏心里着急的原因,这三年里面发生了什么谁也没有办法确定,就像马房那些人已经死了。
“不过,太太听说当初发卖马房那些人的时候,有一个人逃了,想必他一定是猜到了什么,才会拼死逃走。”
“逃走的那个人是谁?”
沈氏倒是没有听说过这件事,不过三年都没有风声,她也不认为那个人能够轻易找到,想了想说道:“派人去查一下。”
乔妈妈自然点头应是。
不过,他们不会知道逃走的那个人也已经死了,就是当初方少意告知齐慕阳的那个人。
……
这些并不是齐慕阳所了解的,他也不知道沈氏心里已经对沈星源和白渐青两人起了疑心。就算知道他也会点头欣喜,毕竟他本来就是这么打算的。
他就是希望白渐青和沈星源之间能起芥蒂,至于沈氏和沈星源之间他倒是并没有多想,毕竟那还很远。若是沈氏真的开始怀疑沈星源,那倒是意外之喜。
现在他只是想着将近的院试。
大周朝重文轻武,自然是非常看重这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天下文人学子同样也十分看重这科举,过了院试,便是秀才身份,这个倒没变。
“这过几日便是院试,你们一个个可要照顾好少爷。”这齐慕阳如今是齐家唯一的指望,林老太太心里很是紧张,一心盼着齐慕阳能金蟾折桂,振兴齐家。
虽说齐慕阳拜在了名满天下的崔太傅名下,但终究还是一介书生。这院试、乡试、会试、殿试过了之后才能真正步入朝堂。
陶然居的丫鬟一个个自然点头应是,不敢有误。陶然居服侍齐慕阳的下人同样指望着他能过了院试。
齐慕阳对于林老太太的紧张不安,他心里倒是十分明白,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是继续看自己的书。
仁和书院早就放假,这院试将近,身上还没有功名的学子都指望着院试,就像苏家的苏烈。
苏烈一直被自己父亲苏上逼着念书,即便进了仁和书院,对于这次院试他其实没有多大把握,这才跑到齐府上,想着看齐慕阳如何,因为他心里着实不安。
苏烈来齐府,苏筝也一同跟着过来。
“表弟,你看起来倒是胸有成竹?”苏烈看见齐慕阳一脸平静,压根就没看出不安,不禁诧异地说了一句。
“怎么,你很紧张?”
苏筝听见齐慕阳的话,嘴一撇,对自己的亲哥毫不同情,嘲讽着说了一句,“他当然紧张了,这都是考了多少次,没一次考过!”
苏烈脸色一红,很是尴尬,但还是低声辩解道:“也不过两次。”
这院试毕竟是三年一次,两次没过,便是六年时间。
苏烈这一次要是再不过那可就要再等三年,这秀才的功名都没有,齐慕阳真的不知道他那位师傅究竟会怎么折磨他,心里不禁有些同情,难怪苏烈会如此紧张。
不过,让他说一些来劝慰苏烈,齐慕阳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沉默了许久,才说了一句,“不管怎么说,你现在都进了仁和书院。”
仁和书院的学生没那么糟糕,能过书院的考核自然不会太差,至于真正的科举考试没过,那就要看到时候究竟如何表现。
苏筝看着陶然居里面的那些藏书,又好奇地翻看着齐慕阳书案上摆放着一些书,忽然拿起一本书,随意翻看了一下,惊讶地说道:“齐慕阳,你居然还信佛?”
苏筝手里拿着的正是一本佛经。
齐慕阳一看苏筝拿着那本佛经,眉头微微一皱,上前直接从苏筝手里拿过佛经,放在书架上,正声说道:“并不信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