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柱子上面,才不要出去。
正是要悄悄地从后窗逃走,只听咣当一声,屏风大力被摔了地上,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绷紧了身体,两手抓不到东西,扶住了柱子。
永琰两步到了跟前,将她堵在空隙当中。
他的脑海当中一直就是那一幕,长宁欢喜地和沈清流在一起,她甚至还主动吻了他,两个人其乐融融,她投怀送抱,他得意至极。
长宁被他这副怒容吓到:“永琰那,你怎么了?”
他一身的酒气,袖子处还有湿哒哒的酒水痕迹:“就那么喜欢他吗?嗯?嗯?”
声音如雷震耳,她捂着耳朵躲着他的酒味:“永琰你喝多了!”
年轻的男人突然就红了眼睛:“我问你就那么喜欢沈清流吗?从小时候你就喜欢他比我多,从一开始你就可怜他,你就喜欢不喜欢我,你就那么喜欢他么!”
她已然愣住,永琰是她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念想,她没有不喜欢他。
可话到口边却不知该怎么说,那一双眼,似乎要喷出火来。
长宁再迟钝,也觉出了些意思来。
她看着他,一直看着他:“永琰啊我……”
话未出口,已然被他以唇封之,他动作粗鲁,抱着她简直要将她揉扁。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随着啪的一声,两个人都愣住了。
长宁双唇红肿,见他并未躲避,生生捱了这一巴掌,余怒未消,反手又来抽过!
永琰动也不动,只让她打,她哪里还舍得打,看着他一双通红的眸子怎么也下不去手了,刚才也似乎咬了他一口,她盯着他的唇看着……然后他就又扑身上来了。
这一次不等她推他打他 ,只重重咬了她一口,立即就将人松了开来。
长宁瞪着他的眼,已不能睁得再大:“你你……永琰你……”
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他抵着她的额头,心底的那些声音一下就全涌了出来:“我不准你和沈清流成亲,不准!”
她被他这副模样吓到:“永琰!”
他已经比她高出那么多,整个人站在她的面前显得她十分的娇小,他周身的酒气越来越浓烈,两手抱着她,力量全都放了她的身上。
简直是胡闹!
她伸出一指头戳在他的脑门上面,正是犹豫着要不要发一点电,刚才还一直叫嚣着的男人却先一步瘫软了下去。
长宁扶着他,可他个子高,她一把没抓住,只要连拉带抱,最后抓也没抓住,拉也没拉住是 抱也没抱住,连带着就跟着他摔了去,直接趴在了他的身上。
王靖言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出,他吃了一惊,直接叫后面的人先走了。
长宁连忙招呼他过来:“王靖言快过来帮我扶一下!”
他怔了怔,随即大步过来,伸手来扶,两个人合力将永琰扶到了一边的榻上去,她衣领处有点乱,头发也扯开了来,脸上更是红痕明显,还带着蹭到了酒气。
王靖言看着她掐腰站着,还带出一点孩子气,几乎是贪婪地就那么看着。
许是他目光太过炙热,她察觉了也一直盯着他瞧:“怎么了?”
她容颜依旧,他却已经不再年轻,他下意识别开眼,只看着她的鞋面:“公主可知道早在十年前,你就管我叫大哥了。”
长宁可是一下就愣住了:“额……”
他幽幽说道:“所以你是从以前永琰小的时候过来的吗?我记得有一年你走了能有半年左右,说是去了永琰的未来,没错吧?”
她坐在榻边,看着他有点不好意思:“嗯,我原想就过来看看。”
永琰浅浅呼吸,脸上再无别的表情,也不恼也不怒,这样的他看起来更亲近一些,王靖言叹息着给他盖好薄被:“这边的公主前些日子出走了,也是因为皇上,现在你也知道了吧?他对你的心意?简直胡闹!成何体统!”
长宁略忐忑,只是附和:“就是!这孩子怎么这样?成何体统!”
王靖言抬头,她的脸依旧是少女模样,这些年来似乎就没改变过:“那公主呢?公主怎么想的?沈清流的婚事还作数么?皇上现在恐怕也不消停……”
她也叹气,拧着手指头:“我不知道,今年务必叫永琰成亲生子,不然我找不到芯片,永远也找不到回家的路。沈清流也不是非和我成亲啊,二三十年甚至四五十年对于我来说就是睡一觉的功夫,如果他非要和我生活在一起的话也不无不可,不打紧的。”
王靖言看了眼双眸紧闭的小皇帝,轻咳了声:“是不是公主挺中意沈清流那孩子的?”
她理所当然地点头:“嗯,我挺喜欢他的。”
他笑:“皇上刚才吃酒吃多了些,可能也唐突了公主,等他醒了我也会劝劝他,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或许也就是对公主的依赖,像母亲一样的。”
长宁乍一听,恍然大悟:“王……大哥你说得对!就是这样!”
他试探着开口:“那公主是这就回去,还是看看再走?”
她略显犹豫:“我想回去了,永琰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回去好好管教现在也不会这样。”
他嗯了一声,随即看见红英在门口探头探脑,招手叫她进来,她只说沈清流去而复返来接公主,也不等王靖言开口,长宁就已经急巴巴地跑去了。
她的背影,还像个无知的少女。
王靖言痴痴看了片刻,更觉心酸,一转头,发现小皇帝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也正看着门口方向,他叹气,并不戳穿他装睡装昏迷的事情。
外面的鸟儿叽叽喳喳叫得让人心烦,长宁这一去是有去无回。
二人坐着的坐着,躺着的躺着,直到红英回来说公主直接跟人家出宫去了,才都交错彼此的目光,眼底都是彼此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