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课过去,午休林挽月上天台吹风,本应该给她带饭的段嘉忆推开门走到她身边。
“林挽月。”他没有看她,低下头,声音发涩:“我想……求你个事。”
“什么事?”
难以开口的话在喉咙里沉沉浮浮,羞愧和自厌让他面皮发烫,风静静地吹过,她耐心地等他说。
他深深地吸气,嘴角止不住地向下撇:“你能不能……”
“……别考那么好?”
说出来了,段嘉忆难堪地侧过头,脸色灰白,像一条无路可走,疲惫而绝望的落水狗。
他竟然说出来了,段嘉忆双眼泛空,他竟然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对一个学生来说,成绩有多重要,他比谁都知道,他从没想过他有一天会恬不知耻地求别人让让他。
林挽月会怎么想他?
卑劣,他怎么会这么卑劣。而他明知道这是多么的恶心又不入流的要求,却还是做了。
就算是她厌恶他,从此跟他殊途,那也是他活该。
“好啊。”
轻轻巧巧的一句话,段嘉忆惊讶地转头看她:“什么?”
也许是她没听懂他的意思,他定了定神,解释道:“我是说,之后你考试,考低一些,就是说……”他不自在极了:“让我做第一。”
“我知道,可以。”她面色平静:“你也太看低我的理解能力了。”
简单到没有波澜,她就这么答应了,段嘉忆怔住了。
怎么会是这种反应?
她应该生气,生气他作为朋友却不念着朋友好,一心只想着自己,自私自利;她应该冷笑嘲讽,嘲讽他自己做不到却胆敢让对手给他放水;她应该失望,失望他原来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