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死的时候他一个人带着弟弟张罗葬礼时他没有求过人,他和弟弟两个人辛苦在学余时间兼职赚钱自给自足时他没有求过人。
他早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小姑,也从没有想过要来求她。
如果不是他的弟弟发着高热,刚好交了一年的学费,他真的山穷水尽没有办法了,他是绝不会来求她的。
显然少年的哀恸并没有打动这位血亲。
林挽月缓缓吐了个烟圈,她完全不认识眼前这两个突然叫她小姑的小朋友。
她哥的儿子?她跟林曜本就长得不像,她从他们的眉眼间更是找不出跟自己的相似之处。
不过他们倒跟他很像,就算是又怎么样,她为什么要帮她哥管儿子?
“最后一次,赶紧滚。有事回去找林曜,少来烦我。”
林曜是林年爸爸的名字。
听见她的话,林年的表情像是想笑,勾起的嘴角弧度诡异,让他精致的脸孔变得扭曲:“我爸死了。”
林挽月正将他往外推的手顿了一下,她听见他幽幽的后半句话:“早在半年前就死了。”
林挽月看见他跟林曜五分相像的脸,雨水沿着他尚未完全长开的就已然精雕细琢的下巴往下滴,滴上了她挽起袖子的手臂上。
九月的暴风雨带着热气的湿意从他的身后延伸到了她的房间里。
林挽月也慢慢地勾起了嘴角,她的长相奇异得跟他们是另一种不同的方向,说不上漂亮,线条在女人中稍显凌厉有攻击性。
她扬起的眼角似乎天生就有高高在上地轻蔑,她说:“哦。”
算是刚刚得知兄长死讯的回复。
林年诡异的表情凝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