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房间的门掩着,但从门缝里看得出没有开灯。
妈妈虽然不知小舅对她做了什么,但对沉迷赌博的弟弟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好感。“他下午话讲去办事,我看他下了楼往后街走,估计又是去打牌,现时也没返来。”
旧职工宿舍区的出入口要出了楼栋往前走,往后走就通向很多自营的棋牌室。
易晚无声地长出一口气,瞬间觉得放松起来,靠着妈妈就觉得有点困了。
她嘻嘻笑着跟妈妈撒娇,今晚要赖着妈妈一起睡。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最沉的一觉。
她终于见到小舅的时候,已经是她回来第叁天的下午了,她在厨房跟妈妈一起准备晚饭。本来她想抢着一个人负责煮饭,但妈妈说什么都不肯闲着,拿病说她也没用。
“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不来,谁同你炒你最喜欢的水菜……”
听到门响,母女俩的动作都是一顿,不同的是,妈妈很快又开始切菜,而她握着一根没择的菜杆,盯着桌面一动不动。
小舅晃晃悠悠从门口进来,看到她的一刹,嘿地就笑出声来:“喔唷?这不是小晚晚吗!”
易晚指甲掐到蔬菜的纤维里,她回过头。
小舅跟之前的样子差不多,站没站相,猥琐至极。头顶稀稀拉拉,眼里浑浊不堪,脸皮褶皱里流露出的贪婪阴损一如往昔。
“这么久不回来见小舅,又变漂亮了哈?”
易晚用尽全力才没有把手上的东西抽到他脸上,绷紧了身体憋出一句:
“小舅,回来吃饭啊。”
男人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歪着,没有脱鞋,不知多久没洗的裤腿满是灰土污渍,他把这样的腿随意抬到茶几上晾着,嘴里笑嘻嘻,视线不住地在易晚身上扫来扫去。
“本来只是回来拿点东西,但看到晚晚回来了,小舅怎么说也要跟晚晚一起吃个饭啊~”
妈妈听着这话觉得刺耳,皱了眉头放下菜刀。
“屋还有什么同你拿,还好意思蹭饭?”一眼瞥到他脏兮兮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将腿同我放下来!摸了多久的牌,返来还不洗手?”
易晚丢下手里被她捏皱软的菜去挨着妈妈,给她轻轻抚背顺气。
小舅无所谓地又“嘿”一声,懒洋洋起身拖着步子去了厕所,也不把门关上,就直接背对着母女二人解开裤链准备小便。
妈妈眼睛一瞪,身体跟着一晃:“你!”
易晚连忙搂着她肩膀,把她带着转身回到橱柜边上。“妈……不要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妈妈靠着柜台沉默良久,最后无力地又拿起了菜刀:“委屈你了……”
易晚坚定地把菜刀握到自己手上,把菜篓递给妈妈:“……你还是去餐枱那边坐着吧,我来切。”
妈妈叹了口气,缓步挪到窄小的折迭餐桌旁,坐下来之前关上了厨房的拉门,但算这样,也挡不住小舅在厕所里的口哨声。
易晚低着头切菜,紧了紧喉咙,唾沫经过嗓子,绷得生疼。
妈,你不知道我有多委屈。
【带了点方言,改了一些说法,能看懂吧?】
【我太坏了,我是后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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