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算个甚故事?头无调后没尾,我想也没想,心中只期圆满,便说,小鱼最后肯定追到了那个人,然后在一起,那样小鱼就不会寂寞了。
他蹙了蹙眉,怒了努嘴,有些顽劣,若是那人不见了怎么办呢?若是小鱼又找到了另一个好玩的物事又怎么办呢?若是中间隔了太久,小鱼找到了那人,那人却不再认得小鱼了怎么办呢?
哪里恁多怎么办嗳!这是说故事么?!
不过我脑中瞬间清醒了过来,结合着这些年来的一切,心中清明,便傻笑了一声,天真稚拙,小鱼要执着,先抛了手头的物事,然后寻到那人,再快快乐乐的在一起。
阿玉便看着我笑了起来,笑声惊走了我的瞌睡虫,他说,是呀,待寻到了那人,便该抛了手中无聊的物事,同他开心的呆在一块。
我心里陡然沉了那么一沉,直觉我便是他话中要抛却的物事,所以又开始了担惊受怕,附带琢磨着如何寻到冬寒,这段日子里,我又瘦了那么一圈。
反观八极宫里一众忙忙碌碌又面带喜色的仙人们,我顿时觉得,老天欲让你灭亡,必定先使你疯狂,当然,缘起缘灭,自有定数,容泽便是在这千呼万唤之中终于摆着盛大仪仗,委身来到西海替天庭刺探军情来了。
距离冬寒不在已有那么几日,西海里的早晨只有夜明珠的辉光熠熠,自然见不到那日同冬寒一起出海所见的天海一线,孤鹜齐飞的壮阔景致。
这日我仍旧睡眼惺忪之时,内衫衣带猛然被阿玉一扯,我打了个呵欠慢腾腾睁开了眼,对这张幺蛾子脸已然习惯,看着他身上早已一丝不苟得索利严整而飘逸,我轻飘飘说了一句,今日有事?
我想,我着实是对阿玉越发大胆无礼了起来,他却似乎纵容无度,轻轻摸了摸我的脸,嗯,容泽来了,今日我替你梳头罢。
我点了点头,脑子里满满的冬寒瞬间被容泽取代,阿玉的正宫娘娘来了。这么思索着,被阿玉抱上了膝头,头皮又是一扯一扯的麻痛,已然比第一次好了太多,却无法让我雀跃,他这般宠爱甚至殷勤,似乎有些想弥补前些日里关于冬寒一事而毁坏了的形象。
可叹我真正聪明了许多,心里想的已经不是会不会成为第一个被扯光了头发的仙童,也不是日日舞难给我带来的美味香甜还松软的糕点,更不是他亲自替我梳头该多么自豪。
或者说,其实阿玉这些日子不来的时候,我也相同地在躲着他,并且愈发不敢正视那张羽睫飞扬、顾盼生辉的容颜,我怕我终有一日会忍不住同他说,八极宫就不能有男妃么。我想,那样的话,无论我像谁,想必阿玉也立马将我逐了出去。
我只得装傻充愣,什么也不说。
泪眼花花里,阿玉满意的瞧着我两束软发被他盘地歪歪扭扭,随即又替我换了身衫子,冰凉手指触到我的肩膀时,我打了个寒噤,有些怯怯地看着他,仍旧是美人祸水一位,却让我心中平添拥堵。他安慰地亲了亲我的脸颊,嘴唇温软却冰冷。最后上下细细打量了我好几眼,眸中尽是我不明的情绪,而后便将我抱出了八极宫。
临行前,他掂了掂怀中的我,莞尔一笑,小白瘦了许多,这可不行,原先白白胖胖的才可爱。
我吃吃一笑,将头挪到他耳边,看着他如同雕琢精致的玉白耳垂,说,文先生说过,要长高了才会瘦。
青丝不换白发,若是我能一直陪在你身边,被你拥在膝头,我宁愿永远不要长大。
西海极殿,第三次正式来了此处,却没了前两次的或紧张期待,或纯粹欢欣,心中尽是平静。我看着殿中铺满了绮丽地毯,火红珊瑚摆在两侧,一位盛装美人端庄地站在殿中,不可方物,而我同阿玉站在殿门前,他一脸莫名笑意,我一脸不可置信,可不是活像凡间傻儿子娶悍妻的模样么。
该比舞难那个老疯婆子还老的待嫁闺秀,却是活生生的美人,并且她身后一众或黑或白的胡子拉碴一大群老头子身边的大箱子,隐隐透出华丽珠光。
阿玉轻声同我说笑了句,九重天也不似从前那般道法昌盛,仙风浩荡了嘛。他低低的声音里是活生生的讽刺。
而容泽大美人见到阿玉抱着我出席,似乎也惊了那么一惊。不过不愧是比舞难更经了场面的老闺秀,她迅速摆回了端庄姿态,且笑不露齿,取着手中团扇掩面,轻声道,这位可是西海龙族神尊玉枯舟陛下?
所幸殿中噤声,否则她这句话便如同蚊蝇窃窃。
只是无聊的美人到底还是个美人,且身份高贵,于是,阿玉很有礼的将我放了下来,上前迎了容泽,我本来欲偷偷溜了去寻冬寒,却见阿玉托了容泽的纤纤小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随后抬起了头,朝容泽自以为潇洒倜傥地笑了一笑,谢天帝厚爱,将容泽天女委身于西海。
容泽羞怯的笑了,妾身才好好生感谢一番龙尊厚爱。
阿玉今日还是黑底银缎的长袍,只是从一只妖娆翩跹的蝴蝶变成了一只被钉在砧板上的蝴蝶,只因着他身旁笑得矜持优雅的容泽一双招子正滴溜溜地在他身上巡梭,还紧紧捉住了阿玉的手
', ' ')('不放,大殿里的一众仙人皆眉开眼笑,这让小白大人我很是不满意。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