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又吞下一口粥:「好。」
皇甫龙渲跟夏冰说一些事情之后,软硬兼施地逼她喝完药,才让她休息。
察觉到室内再也没有说话的声音,佑一才进入寝房。
皇甫龙渲不用回头也晓得对方是佑一,冷声问道:「事情处理好了吗?」
「已经将帐簿誊写一份,正本由佑三交给皇上,佑二和佑四负责看管虞家的人们。」
「面对他们父女,不用客气,用平常的方式逼供就好了。」
「是的。」
交代完事情后,佑一离开,不打扰皇甫龙渲照顾夏冰,经由这件事情,他们佑家四兄弟都晓得对于皇甫龙渲而言,夏冰佔有一席地位。
退出寝房后,佑一来到虞香静的寝房,看到佑四一脸不耐烦的神情站在外头守卫,里头传来虞香静的声音。
虞香静不断地拍打门扉:「快放了我!瑜王不会饶了你们的!快放了我!」
佑四看到佑一,马上开口问道:「可不可以打昏这个女人?」
佑一不反对:「你高兴就好。」
得到允许后,佑四马上打开门扉,看到虞香静呆掉的神情,她万万没有想到有人突然开门,在还没反应过来时,悲催的被佑四用手刀劈昏。
佑四彷彿解脱一般看着昏倒的虞香静:「耳根子终于可以清净了。」
佑一冷眼凝视躺在地上的女人,不带感情地说道:「没想到她的真面目挺令人厌恶的,完全不同于昔日温柔的形象。」
佑四微蹙眉宇:「女人心,海底针。」
佑一白了佑四一眼:「不要乱用谚语,还有,这个女人有招出什么吗?」
「他们只有金钱这点用处而已,我想她口中的瑜王不会将自己的计画告诉他们的。」
「我想也是。」
佑四彷彿在说今天天气真好的语气问道:「王爷有说要如何处置他们吗?」
「他说,按照平常那样就好了。」
「哦?」
所谓的平常那样,不是尸首异处就是连个骨渣都被化为药水。
抬头仰望蔚蓝的天空,悠悠地飘过几丝云朵,佑四问道:「你说,以后王爷会不会下地狱啊......」
「小心被王爷听到,耳朵被割下来。」
佑四变了脸色,严肃的问道:「王爷不在附近吧?」
佑一一脸无语:「既然害怕被王爷发现,那就管好自己的嘴巴。」
「不过虞恒进倒是说了很多,像是疯了那样的喃喃自语,精神倒是挺脆弱的。」
「证据找到了,代表他的乌纱帽已经戴不住了,他能不崩溃吗?」
佑四双手交叠在后脑勺:「说得也是。」
比起虞家的愁云惨雾,此时的夏冰躺在床上,看到皇甫龙渲正在看着虞府的帐簿。
「瑠花,虞府的人真是有记帐的好习惯,居然直接明目张胆地在帐簿上写──瑜王资金一千两。」
「......他们真没有戒备之心。」
皇甫龙渲闔上帐本,嘴角始终噙着一抹愉悦,认为虞府的所作所为是个笑话,愚蠢的人妄想得到更高的权利而导致灭亡。
夏冰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烧掉虞府。」
夏冰傻眼,瞪大杏眸看着男人一副气定神间的模样,见他继续说着:「总是要给那些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一点教训。」
夏冰沉默了,在心中默默地想:「再怎么惹,也绝对不能惹到眼前的男人。」
皇甫龙渲斜倚着身子,慵懒地一手支着头:「至于虞府的那几个人,你说要烧死还是流放好?」
夏冰汗顏了:「流、流放吧。」
皇甫龙渲轻笑,笑中带着一种嗤之以鼻:「那就依了你的意思了,只不过太便宜了他们。」
「......」
皇甫龙渲起身,横抱夏冰的身子:「我们先回到马车上。」
「你真的要烧了虞府?」
皇甫龙渲笑得极深:「你以为我只是说说好玩而已吗?」
「不,只是没想到你的动作这么快。」
「毕竟瑜王已经派人盯上这里了,总得让他们那些探子有东西回报给对方,否则什么事情也没有,太无趣了点,对吧?」
「说不定对方无动于衷。」
「少了一个资金来源,对那个男人而言,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只是一个资金来源而已,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吧?」
「他需要金钱,有了更多的金钱才可以採取更多行动。」
「那么你知道他们口中的瑜王是谁吗?」
「大概有了眉目,但是还要调查。」
皇甫龙渲抱着夏冰走出虞府,走过佑一的身边,上马车之前,留下一句话:「放火烧了虞府。」
夏冰坐在毛毯上,娇小的身躯被貂皮披风围住,看到车窗外的虞府在一瞬间被大火燃烧。
耳边依稀听到熊熊大火燃烧火柴的声音,燃烧痴心妄想的贪婪。
夏冰的眼瞳映着艳红的大火:「其实以虞恒进的财產而言,根本没有后顾之忧了,对吧?」
「他和虞香静只不过是被瑜王的人利诱罢了,像那种头脑简单的人,只要跟他们说明利害关係,自然就会愚蠢的替瑜王提供资金了。」
「好歹虞恒进也当上县官,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被骗走了。」
皇甫龙渲不以为意地轻笑一声,看了一眼金碧辉煌的府邸燃烧成灰烬,便把视线移回书册上的文字。
火无情地燃烧,阵阵浓烟伴随着火苗往灰黑的天空飘着,未等火势扑灭,佑二驾着马车啟程,离开寒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