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明阳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这两者有什么冲突吗?”
他不能既中了毒又身体不好吗?
阮伽南默然。好像真的是没有冲突的。
墨镜成还是有些不放心他,他走到阮伽南身边压低了声音道:“王妃,今晚就麻烦你多注意点明阳了,一旦有什么异常的,你要立刻就给他吃药。”
“你可以看着他啊!”阮伽南瞥着他。这么关心他为什么不自己看着点?
墨镜成有些无语的看着她,“我今晚要守夜,虽然这破庙不大,但是靠陆英一个人还是有点不安的。还是说我来守着明阳,你去守夜?”如果她想要这样的话,他也是没有意见的啦。
守夜?那可不行。
阮伽南摇着头,“行吧,你放心,他好歹也是我丈夫,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墨镜成很是怀疑的看着她。
他怎么觉得如果可以的话,她会立刻抛下明阳自己跑掉?别以为他看不出来这两人平时看起来恩恩爱爱的,其实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明阳就不说了,他娶阮伽南本来就目的不简单,可是阮伽南呢?她想借助明阳达到什么目的?
他们在破庙停下来之后陆英就到外面去猎了只小兔子回来,宰杀干净用最嫩的一部分简单的熬了一点热汤给凤明阳喝,剩下的就烤熟了分给了大家。阮伽南得益于她王妃的身份,分到了还不错的部位,津津有味的就啃了起来。
一个兔子几个人分肯定是不够的,但是现在条件就这样了,有个兔子吃了胜过没有。
吃完时辰也差不多了,墨镜成和陆英分工好一个就站到了外面去,一个就跳上了房梁。阮伽南在凤明阳身边躺了下来。
“你不是很嫌弃本王,靠这么近这什么?”凤明阳嘲弄道。
阮伽南面色都不变一下,一本正经的道:“王爷,我是怕你冷,两个人靠得近一点暖和一点。我也好照顾你,随时注意你的身体啊。”
凤明阳闻言不由得鄙视的睨着她,“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明明就是看到陆英为他铺好了草席又垫上了一张貂毛披风,躺着既舒服又温暖所以才厚着脸皮凑上来的。还好意思说是为了照顾他,他还担心她是不是半夜又趴到自己身上来,把自己当床板一样用了。
“王爷,风度风度啊,看破不说破嘛,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好,不用说出来。再说了,咱们是夫妻,本该就睡一块儿。而且王爷啊,我是说真的,我真的能照顾你。”阮伽南很是认真。
好歹她自认身手比宁王好啊。
凤明阳轻哼了一声,倒是不会真的将她赶走。说这些也不过是想故意膈应一下她。总不能一直让自己被气个半死的。
丹砂在一旁听到这些话很是羞愧。
因为她不能像陆英这样帮小姐铺好一张临时的床。现在天气那么冷,外面的雪都还没有融化,根本就找不到什么干草。也不知道陆英是从哪里找来的,而且她也没有什么经验,以前也和小姐在外面待过,但出发前都是把东西准备了的,哪里像现在这样……
看来自己的能力还是不够好的,以后一定好更加的努力才行,不能让别人比下去了!
想到这,丹砂不由得又狠狠的瞪了一眼显然比自己能力好的陆英。
陆英即使站在门后守夜也依然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一道逼人视线,恨不得戳穿他后背一样凶狠。他不由得抖了抖,回头看了看,但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搞得他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相安无事,到了下半夜,陆英都有些放松了警惕,觉得对方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派人追上来的。说不定现在他们还不知道王爷没有去常州呢。
他有些疲累的打了一个呵欠,却猛的动作一僵,身寒毛都竖了起来,肌肉下意识的紧绷了起来,浑身上下都做出了防御准备,一双眼睛凌厉的望向了前方,感觉到有人在朝着这边飞快的逼近。
“墨公子,有人来了。”陆英提醒道。
墨镜成也是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从梁柱上跳了下来,目光沉沉的望着夜色中看清楚景物的前方,“看来明阳料想得不错,果然是来人了。”
那就证明他们的猜想没有错。随着他们一起到常州的人当中有内鬼,也不知道是那些护卫中的一个还是贺之源,又或者是徐太医了。
“墨公子,你进去保护王爷吧,这里有我就行。”陆英对自己的武艺还是很有信心的,除了之前那一次不小心中招了。
墨镜成也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道:“那你自己小心。”
“我明白。请墨公子好好保护王爷。”只要王爷安好,一切都无所谓。
墨镜成走进来的时候阮伽南已经醒了,当然,凤明阳也醒了,在这种地方,又是这种情况,一般人都是睡不好的。
“怎么,真的来人了?”阮伽南有些好奇的问。
“应该是。”
凤明阳扯了扯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冷笑。目光幽深冰冷的看着外面,眸色沉沉像是一滴墨落入水中缓慢的晕染开,弥漫了一片。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打斗声,原本守在门口的陆英也没有了身影。墨镜成双手抱胸站在一旁神色淡定,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只是他们的料想似乎出了一点差错,因为陆英守在外面但还是有人攻了进来。
“啧,看来郑流芳大手笔的派了不少人过来啊。”墨镜成说道。
凤明阳一点也不慌,淡声道:“他派了越多人来就越是证明他心虚,隐瞒的事越大。”被揭穿的后果就越严重,所以才不惜犯险派人来刺杀他。
派人来杀他就已经是一场豪赌了,一旦杀了他昌平县的秘密就不会有人知道。而他,一个没有实权的宁王,天下人都知道他身体不好,杀了他,再捏造一个他在来常州途中犯病,没能救回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要处理的妥当,就算父皇震怒,有心想要查也未必真的能查得到什么。如此一来可真是瞒天过海了。
谁让他不自量力的主动要请命来常州,又偏偏不识抬举的要去触碰到了别人的利益呢?
墨镜成一边和他说着话一边将一个扑上来的黑衣人抬脚就踹了出去,力道之大让黑衣人一路倒退到了破庙门口外。
“宁王在里面,让人拖住他的护卫,其余人力攻杀宁王!”为首的黑衣人蒙着脸只露出了一双阴鸷狠辣的眼睛,视线直直的落在了在墨镜成身侧的凤明阳身上。
“你们好大的胆子,既然知道是宁王在此,为何还胆大包天的想要杀宁王。你们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墨镜成冷声问。
黑衣人冷笑了一声,“后果?做我们这一行的哪管什么后果,雇主给了银子,我们接了这桩生意,只管完成任务就是了。至于别的,可不在我们要考虑的范围内。”
而且这事也轮不到他们说不,都是替人卖命的,哪有选择的权利。不是他死就是他们死!
“雇主?怕是你们的主子吧?郑流芳也真是看得起我们了。不过他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急躁了?这样做岂不是暴露自己了?”墨镜成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