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自开采金矿,不是想造反又是什么?
“户部尚书,你就是这样当的官是吗?”皇上第一个就拿户部开刀了。
户部尚书一震,连忙站了出来,高呼道:“皇上恕罪,是臣失职了。”
户部掌管整个凤歧国的人口土地,每年地方都会将各地情况一级级上报到户部做好记载,可是户部的人却一直没有发现昌平县的异常情况。
“还有吏部尚书,你就是这样管辖下面的官员的,你这样是不是想把凤歧国的江山都毁了?”皇上站在金銮宝座前朝着吏部尚书怒吼着。
吏部尚书膝盖一软,噗通的跪在了地上,“皇上臣不敢,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
皇上冷笑,“绝无二心,你底下的官员现在都要造反了!”
“臣不敢!”吏部尚书跪在地上,身子趴着,头紧紧的贴着冰凉的地板,不用一会儿后背就已经被冷汗浸湿了,额头上的冷汗也不停的冒出来,可是他却不敢擦一下。心有些惶惶然,直往下掉,有种这次自己要凉了的不详感觉。
怎么会出了这样的事情呢?常州各地的官员竟然联合起来私自开采金矿,这是何等大的罪名。而自己这个吏部尚书,这次怕是要做到头了!
趴跪在地上,吏部尚书眼角余光看到站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的人目不斜视,面色都没有变一下,似乎现在朝堂上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影响一样。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注视,他淡淡的瞥来了一眼,随即又淡然的移开,冷漠若无其事。
吏部尚书心一沉,一冷,收回了目光,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罢了,只要这次能留得住一条小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总有机会再爬上来的。
这么一想慌乱的心慢慢的又定了下来。只是他是万万不敢露出分毫不妥来的。
“朕给你们机会,半个月之内给朕查清楚这件事,将相关官员捉拿归案,若不然,你们通通都给朕滚出燕京!朕要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
皇上狠狠的发了一通火,将上朝的官员个个都骂了个狗血淋头,跪了一地,不管是有直接关系的,还是间接关系的都没有逃过一劫。甚至是几个皇子也未能幸免。
唯一得到皇上称赞的便只有宁王了。
宁王自然是没有上朝的,还病着呢。听说昨日回来后第一时间便进宫了,然后在南书房晕倒了,皇上又是请御医又是大发雷霆的,宁王还在皇上寝宫偏殿待了整整一个下午才在傍晚出宫回府修养了。皇上准许他在还没有好之前免上朝。
宁王虽然没有上朝,但是皇上还是狠狠的夸赞了一番宁王,还重重的赏赐了他一番。总之今天就只有宁王一个赢家。
不少官员看到事情发展成了这个样子,又看皇上对宁王多加赞誉,心思不禁活络了起来,暗道这朝局怕是要改变了。
宁王第一次亲自办事就将事情办得如此妥协,还立了一大功,让大家看到了他的能力。而且看皇上这样子应该是不会阻拦宁王入朝的了。如此一来那可就有意思了。
宁王吧,现在凤歧国皇子中唯一被封了王的皇子,又深受皇上宠爱,现在又开始展现自己的能力了,这是不是说明了什么?宁王唯一不好的地方大概就是身体不好了,还有护国寺大师的话,活不过二十。
而宁王现在快十九了。
所以朝廷上的大臣还有大概一年的时间来观望和做出决定,选择站队。
这天的早朝众大臣都觉得异常的难熬,皇上不但大发雷霆,而且直接处置了几个官员,让相关的官员一颗心惶恐不已,就怕皇上这怒火烧到自己的头上。
不过好在最后皇上并没有继续,而是黑沉着脸退了朝。
早朝上的事自然是很快就传到了宁王府凤明阳的耳朵里,凤明阳对此早就预料到了,所以有些漠不关心。
倒是阮伽南,看到皇上赏赐下来的东西双眼闪闪发亮,像两盏小灯笼一样。
“王爷,这些东西,我应该也有份的吧?”阮伽南问道。
凤明阳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可是阮伽南却误以为他不说话就是不同意将东西分给她,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了。
“王爷,这次的事好歹也有我的一半功劳吧?我是一个妇人,在朝上是不能接受什么赏赐好处的,但是黄白之物,你好歹给我一点。不能独吞啊,你独吞的话可就太不厚道了啊。”她严肃着脸说道。
“本王什么时候说要独吞了?”
她眼睛一亮,“这么说王爷是要分我了?”
凤明阳嗯哼了一声,站了起来,走到那堆赏赐的物品前转了一圈,然后在摆着金子和银子的托盘前停了下来。
阮伽南看到他这动作心跳顿时就快起来了。
哎呀,难道王爷要将那些金子银子部给她?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倒是不亏。毕竟宫里赏赐的东西有很多都是不能换成银子的,只能放在库房里藏起来,实在是没有什么大用处。
在阮伽南灼热的目光中凤明阳伸出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从放着银子的托盘上拿起了一锭银子,然后转身走了过来,在她面前停住了脚步。
“喏,这是分给你的。”他将手上那一锭银子递了过去。?王爷,你是在逗我吗?阮伽南脸上期待的笑容霎时间僵住了,眼睛成了铜铃状瞪着他修长手指上放着的一锭银子,恨不得瞪出一个洞来,把他的手瞪出一个洞,不是银子,银子是无辜的。“王爷,你是在开玩笑吧?”她忍不住磨着牙。“怎么会是开玩笑,这一锭银子够王妃花许久了。”摔!阮伽南只觉得心头怒火冲天,正要发作的时候抬眸不经意的掠过了他半垂着的双眼,捕捉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促狭笑意。心头的火气如同被人用针戳了一个洞的气球,噗嗤噗嗤的一下子就泄光了气。想生气觉得没必要,觉得不能着他的道了,可是就这么算了又不甘心。最后她咬了咬牙猛的站了起来,大步走到那堆赏赐品前不知道从哪里扯来了一个袋子,然后在凤明阳的扬眉好奇中哇啦啦的将盘子上所有的金锭银锭都扫到了袋子里。最后扯着袋子口上的绳子一拉,再将袋子放到身后一用力就背起来了。在凤明阳瞠目结舌中阮伽南得意的扬起了眉,“王爷,你手上的那一锭银子就算是我给王爷的家用钱了,其余的我就收起来了。”凤明阳顿时就有些哭笑不得了。这个财奴,他不过就是想逗逗她,看她会不会被自己气得跳起来而已。她倒好,识穿了自己不说,还将了他一军。阮伽南可不管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正要把银子金子拿回自己的房间呢就看到总管又过来了。总管看到王妃肩膀上扛着一个袋子,一副准备回娘家的样子还以为是她和王爷吵架了连忙道:“王妃,阮府夫人和小姐过来了。”所以王妃你不用回娘家了。阮伽南一愣。啥?阮府来人了?夫人,小姐,莫不是贺氏和阮若梨?她们来做什么?她下意识的看了眼一旁没说话的凤明阳,心里暗暗猜道难道是听闻宁王又病倒了,所以才赶着上门来拜访讨好?“王爷,你看……”来探病的,你要不要拒绝算了?她可不想应付贺氏还有阮若梨。这个阮若梨以前觉得也没怎么样,但是她大婚之后就觉得这人对她有了一股莫名的敌意。真是怪哉,难道阮若梨还心仪宁王不成?凤明阳神色不变,对她眼里的暗示和期待视而不见,“王妃,既然阮夫人来了,那你就去见一见吧。你也许久没有和阮府的人见面了,应该挺想念他们的,正好聚聚。”阮伽南气结不已。
宁王你个小人!枉费她还那么好心用心的救了他,结果呢,哼,就是一个白眼狼!
“王妃,需要本王陪你去吗?”宁王很贴心的问。
“不、用、了!谢谢!”阮伽南磨着牙道。
“总管,帮本妃将这些东西拿到本妃的院子——哦,不,屋子里去,交给丹青。”阮伽南惦记着手上的金子银子。
总管不明所以的将东西接了过来。第一感觉便是好沉,王妃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离家出走还需要带这么沉重的东西吗?不方便吧?
然后总管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在去院子的途中偷偷的从袋子口的缝隙瞄了一眼,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脚步一崴,差点就摔到。
阮伽南收拾了一下才来到了前厅。
前厅里,贺氏和阮若梨有些不习惯的坐在客厅上。很安静,伺候的丫鬟本分的站在不远处,低垂着头,一声不吭,偶尔有几个下人从前厅前经过也是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安静中又带着一丝莫名的压抑,让人坐着一颗心都是紧绷着的。
直到阮伽南过来这股莫名的压抑气氛才消散开了。
“母亲和二妹怎么突然就过来了?”阮伽南问。
一般来说上门拜访都是要先递帖子的,更加不用说这里是宁王府了,她们突然就这样上门来实在是有些失礼。
贺氏和阮若梨显然也听出了她话里的深意,贺氏面色微微僵了僵,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假装没有听懂她话里的意思。倒是阮若梨,大概还年轻,也没有试过做这样的事,现在被她这么一说,倒是有些羞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