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了他的话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连说了三声好,“好好好,只要你猎得一张鹿皮,就算没有拔得头筹,朕也重重赏你!不管你要什么,朕都答应你!”皇上大手一挥,说出了让底下众人面色微微一变的话。
对宁王的偏袒就不说了,皇上后面的话是什么意思?不管要什么,都答应?
那万一宁王要太子之位,难道皇上也要给宁王吗?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皇上说出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阮伽南听了这话却是眉头一皱。
皇上这话确定不是在给凤明阳挖坑么?当着众多大臣和皇子说这样的话,这不是让大家心里不舒服,有怨气吗?这么多人,有几个是和凤明阳交好的?听了皇上的话会有多少人会暗中阻拦他,不让他猎到鹿?皇上到底是想帮他呢还是想给他增加阻力?
她看着他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泰然自若,耸了耸肩。心里暗暗想道自己待会儿要不要也猎个什么东西呢?这古代实实在在的打猎她可是没有试过的,上山捉个野鸡野兔什么的倒是有的,动真刀真枪还真是第一次。
想到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她有些摩拳擦掌了,准备大展身手,让大家见识一下她的厉害。那两个丫头可是让她给她们猎个什么东西,兔子啊,狐狸啊什么的,她不能让她们失望了。
那就猎一两只狐狸好了。她眼里闪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第一百七十七章 语不惊人死不休
行围很快便开始了,准备就绪的人如潮水一般骑着马跟随在皇上后面冲了出去,很快便四处散开,开始了今天的捕猎活动。
凤明阳身在其中,虽然是第一次参加秋猎,但是却非常的惹人注意,即使没有皇上那些话,他今次也依然是受瞩目的。一个备受皇上宠爱的皇子,目前唯一一个被封了王爷的皇子,不论何时,这一点都是令人忌惮和猜疑的。
而他第一次参加秋猎,按理说表现应该不会太过出挑,甚至有人怀疑宁王到底会不会骑马。因为在燕京日常并不会怎么骑马,而大家印象中似乎没见过宁王骑马……所以第一次参加秋猎,真真正正,捕猎,策马飞奔,竞争,大家都觉得宁王不出差错就已经很好了。
可是开始之后看宁王骑马的姿势大家就知道自己小瞧宁王了。这个样子绝对不会是不会骑马的人,今天的围猎看来有意思了。
同行来的大皇子,四皇子,五皇子也注意到了凤明阳娴熟的骑姿,眸色微微一沉,知道自己今次肯定又多了个对手。心里同时也更加的确定自己这次一定要拼尽力,绝对不能输给凤明阳了!
凤明阳哪里会看不到周围人看自己时的防备眼神,但是他心里根本就不以为意。今天的围猎他必须拔得头筹!
头一天是男人的战场,没有女人的事,女人唯一能做,要做的就是替自己的丈夫或者是兄弟,仰慕的人加油,鼓励和支持。自己的丈夫或者是兄长若是成绩斐然,那她们也会一样骄傲,觉得光荣。
相比一些紧张不已的女家眷,阮伽南实在是个特别的存在。因为就在大家在营地紧张的等待,有些坐立不安的时候,她站了出来。
“母后,母妃,我想和朋友四处溜达一下。”
皇后有些讶然的看着她,但是很快又恢复正常了,笑着说道:“如果你待着觉得闷,想要四处走走,也是无妨的。咱们女人也该有自己的乐趣事才对。”
倒是柔妃皱起了眉头,带着一丝责怪看着她,有些不满的说道:“小九现在正在争取荣耀,你身为他的妻子,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去找自己的乐趣。别人就算了,可是你不一样,难道你就不担心小九吗?”
身为妻子,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像其女子一样吗?别人都在为自己的丈夫,兄长或者是父亲加油鼓劲,她却想去找自己的乐趣?
周围的夫人看着阮伽南的谴责眼神表明她们心里想的和柔妃想的是一样的。
阮伽南很是无辜的看着柔妃说道:“母妃,王爷去打猎了,我又看不到王爷在哪里,现在是什么情况,就算我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啊!王爷根本就不知道,也看不到啊!若是母妃担心王爷回来看到我不在心里会不舒服,那我在王爷回来之前回来就是了。”
柔妃被她这话堵得简直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
“宁王妃,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坐在边上的贺梅芩忍不住说道。
“我怎么了?我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吗?哪里不对了?”阮伽南虚心的问。
贺梅芩看着她义正辞严的说道:“正如柔妃娘娘所说,他们在努力的捕猎,希望捉到好的猎物回来,给我们女眷带来荣耀。我们别的不能做,不能和他们并肩作战,但是起码我们应该在这里为他们守候,祈祷,给他们鼓励,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而不是像宁王妃这样为了自己的私欲而不顾他们!”
阮伽南听了这么一番奇葩的话差点要忍不住为贺梅芩鼓掌了。
作为一个古代女人有这样的想法也不稀奇,但是她并不是啊,而且她也不能因为自己是这样认为的就要她也这样做啊!
再说了,什么叫为他们女眷带来荣耀,说得那些男人来参加秋猎,拼了命的想要取得一个好成绩是因为坐在这里的这些女人一样。他们这么努力,是想在皇上面前表现自己,为自己争取一个展露个人才华的机会。可是跟这里的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还是说这样想会让她们心里比较舒服?
阮伽南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毕竟古代的女人真的蛮可怜的。没有自由,没有自我,没有地位,所有的一切都是男人给的。
虽然她现在也身处礼教严苛的古代,也是一个女人,但是她在极力避免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她不会将自己的一切都寄托到一个男人身上。即使现在她和凤明阳两情相悦,又是夫妻,但是在她心里,他们是平等的。凤明阳得到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并不是为了谁而为之。
她沉默了一下,然后诚实的说道:“贺小姐的话恕本妃无法苟同。王爷今天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自己,并非为了给本妃挣得什么荣耀。即便今天王爷什么猎物都没有猎到,我依然以王爷为荣。因为我知道王爷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这就已经在足够了。”
顿了顿,她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再者,如果王爷因为我没有在这里等着他就分了心,乱了神,那只能证明王爷不是做大事的人。”
听到她这惊人的话大家都瞠大了眼睛,震惊不已。
贺梅芩先是被她大逆不道了话给吓住了,震惊又错愣。但是回过神之后心里却乐了起来。
阮伽南果真是个没脑子的,这种话在私底下说说就算了,可是现在她居然当着皇后娘娘和柔妃娘娘的面说了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思想怪异似的,也生怕皇后娘娘和柔妃娘娘太喜欢她了似的,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想要败坏自己在别人心里的好感。
真是愚蠢,她当真以为有了宁王的宠爱就可以为所欲为,毫无顾忌了?可笑!
她偷瞄了一眼坐在上方的皇后娘娘和柔妃娘娘,果然看到两人的面色不约而同的阴沉了下来。
皇后眉头一皱,脸上没有了先前的笑容,冷淡了面色,看上去有些不愉。
贺梅芩猜皇后娘娘之所以没有立刻就发怒可能是顾忌到现在的场合,她也不是宁王生母,所以才没有发作出来。
可是柔妃就不一样了。柔妃是宁王生母,是阮伽南正经的婆婆,要教训她这不是名正言顺,理所当然的事吗?
柔妃面色阴沉的看着阮伽南,似乎马上就要忍不住发怒斥责了。可是最后她却猛的深呼吸了几下,颇有些无可奈何又带着几分恼怒的说道:“你就是仗着小九宠你越发的无状了!本宫也说不得你,也懒得说你了!本宫就看看小九还能偏宠你多久!”
柔妃这话就有些深意了,让人听了不由得暗暗猜测宁王之前是不是曾经也因为宁王妃的出言不逊而和柔妃顶撞过或者是忤逆过?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宁王看起来倒像是个重美色的人啊!宁王妃看着也不像是传统贤良淑德的女子,反倒是有些不懂事,宁王有这样一个拖后腿的王妃,以后可怎么办?
阮伽南听了柔妃的话丝毫不放在心上,笑呵呵道:“母妃严重了,母妃是我的长辈,自然是可以说我的。只要是有道理的,王爷和我都会听的啊。”
她老老实实的认错还好,可是现在却在狡辩,而且这话里的意思随时能把人给气死。
什么叫有道理的会听?有没有道理还不是她自己说了算啊,她要是说别人说得没道理,不听也成?是这个意思吧?也就是说柔妃说的话听不听看她的心情了。
这能不把柔妃给气个半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