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一事,一而再、再而三,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一直为全局考虑,一直忍着,但这一次,他实在忍不下去!
牧清铃颔首,低声道:“我赞同,此次是万幸,殿下度过去了,但若再来一次,谁也不知结果。要杜绝此事,便需斩断源头!”
“清铃,我找你,便是为了此事。”安浅夜忽道,看了他们一眼,在水盆里洗了洗毛巾,为沐羽尘擦拭着手臂。
牧清铃二人对视一眼,朝她靠近些,压低声音问道:“姑娘有妙计吗?”
安浅夜轻声道:“三皇子倾慕左相府小小姐班纾,以班纾的名义约他入林里一见。”她仍低着头,细心给他擦拭着手指。
“姑娘是指伪造班小姐的字迹,传信给三皇子?”牧冰沉吟,皱眉道:“但今日发生此事,三皇子有心提防,必然会去求证,如此便是得一场空,反而打草惊蛇。”
安浅夜微笑着道:“但你别忘了,沐正临倾慕班纾,而班纾倾慕殿下。从一开始,对这场婚姻,班纾便是不情愿的。”
牧清铃惊讶,扫了眼沐羽尘,略显迟疑道:“姑娘不怕……班小姐借此要挟?”
“那得看我答不答应!”安浅夜直接回道。只希望班纾聪明,如此便是双赢的局面。
“你二人帮我想想,此计策是否有漏洞。”她低语,将整个计划详细说明。毕竟是谋杀一国皇子,干系太大,她不希望有纰漏。
免得替沐羽尘报仇不成,反将自己搭进去。
三人商量片刻,分头行事。
替沐羽尘擦拭完上身后,安浅夜犹豫顷刻,几次伸出手,仍没扒下他的裤,看得暗卫都着急了,劝她道:“姑娘无须顾虑。”
她撇了下嘴,在昨夜里,她与沐羽尘便已相拥而眠,落在暗卫眼里,这关系早就不清不楚,根本用不上避嫌。
安浅夜仔细一想,正是这个理,沐羽尘迟早是她的,她提前看一下又何妨?怀着紧张与刺激的心理,她让暗卫背过身,手微抖着,艰难地扒拉下他的裤。
又白又嫩、又紧又翘!因他卧躺着,她一扒拉开他的裤,入眼的便是他的臀部……
两名暗卫直站着,目不斜视,忽听背后有一声很轻的脆响,那是击打在肉上的声音,不禁想到一种可能,眼角直跳。
难道那姑娘在打他家殿下的臀?
安浅夜脸红,心突突直跳,抹了一把汗,由此得出一个结论:男人的裤子真难脱!
哪怕不反抗,干躺着,脱起来也费劲!
“终于好了!”擦拭完后,她松了口气。幸好,他是卧躺着,如若是擦拭正面……她眼皮一跳,贼兮兮地瞄瞄周围,便伸出一根手指,拨了拨他的大腿那。
曾经,她只在生物课上看过图片,而真实的模样从未见过,心里是有那么点好奇的。
忽的,有人掀帘入帐。安浅夜惊得一哆嗦,忙坐正身体,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饱受惊吓,口吃道:“有、有事吗?”
牧冰奇怪,直到目光略及床上时,脸色才变得怪异,上前扯了一层毯子,搭在沐羽尘的腰上,回道:“东西都齐了,但清铃传来消息,班小姐要你去一趟。”
“那好,我去沐浴。”安浅夜颇感尴尬,寻了个理由,便飞快离开,又回到公主帐,向着两个女孩道:“借你们的地沐浴。”
她梳洗后仍做丫鬟打扮,低头端着果盘,借此掩人耳目进了班纾的帐。当然,事先有人打点,否则有守卫在,她是进不去的。
班纾明艳动人心魄,一身赤红的衣,如一团烈焰,美得让人惊叹。她冷着脸,哼了一声,问道:“你还真敢来?”
安浅夜懒得废话,直白道:“你答不答应?”
“我能得到什么?”班纾反问道。她站起来,长裙拖在地上,身体曲线玲珑有致,面孔上却有一丝得意,“如此大罪,我为何要帮?”
安浅夜垂首沉思,问道:“还你自由身,还不够?那你要什么?”其实,班纾的答案,她是能猜到的,但无法答应。
“我要二殿下!”班纾压低声音,坦白言明。一直以来,她都没霍云洁那般含蓄,否则她对沐羽尘的心意,也不会闹得人尽皆知。
“不可能!”安浅夜斩钉截铁。话一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但被班纾唤住:“你不答应我,就不怕我去告御状?”
“几乎人人皆知,此事我们不会罢休。”安浅夜头也不回,“你没有证据,告状也只是一句口空白话,又定不了我的罪。”
见无效,班纾气道:“我只有这一个要求!”
安浅夜强硬道:“帮我们,还你自由身;不帮我们,他日你陪三皇子一道死。”
班纾一扭头,索性任性起来,不容商量道:“你们若不答应我,大不了鱼死网破!”
作者有话要说:安浅夜:说耍流氓就耍流氓,绝不玩虚的!
沐羽尘:……下次,等我醒着时你再耍,让我仔细看看←_←
第80章 万事俱备
鱼死网破!班纾很干脆, 亦很决绝。她心里明白, 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原以为此生无缘, 但在今日有了一缕曙光。
她心仪沐羽尘很久, 却被天子配给三皇子, 若三皇子丧命,便可与心上人续缘。
“鱼会死,但网不会破。”安浅夜回道,踏步向外,压根不曾回头, 气得班纾摔了面前的茶杯。她一出去, 见牧冰站在远处,朝他点点头, 示意启动第二套方案。
大皇子被贬, 朝中势力格局大变,今早便有右相在暗中示好, 那左相呢?朝中皆是老狐狸,没有永恒的敌人, 都会据形势而变。
“杀三皇子?!”左相惊得站起来, 胡子一抖一抖的, 脸色尤为沉重。
一名仆人打扮的人回道:“只需劝班小姐, 将三皇子约出自己的帐便可,余下的事,自有别人去办。事后, 保满门荣华。”
左相来回走动,沉吟了很久,问道:“二殿下能否娶我孙女?”所有人皆可预见,二皇子如日中天,而隆嘉帝渐渐势微。
许贵妃一脉将衰落,没有了大皇子,三皇子也不成气候,除非那些小皇子长大,且又出色能干,否则无人可与二皇子一较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