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午时,整个马场静了许多,无论人亦或马,累了半日,再饱餐后,都有些困蔫蔫的,缩到暖和的地方躲觉去了。
裴如月穿过打通的过道,来到另一座向的宿客楼。
踏上楼梯,她沿着过道一间间客厢数过去,数到第五间停下,抬手轻轻一推房门,门便敞开了一条缝隙。
房内有水声传来,以及男人隐忍的轻喘。
如月查探了相邻两间客厢,确认都空无一人后,轻手轻脚闪进房内,将门闩上。
一进门,喘息声立时清晰了几分,断断续续从那扇简朴的屏风后传出,男人磁性低哑的嗓音勾得人心里发痒。
屏风后。
展长风全身光裸,乌黑长发披散下来,坐在高凳上,手里拿着水瓢,从热气微氲的浴桶里舀水,浇在脖颈上。
尽管只是温水,但每一勺水淋到伤口,仿佛比地狱里舀上来的火汁还要灼烫。
“唔嗯~”温水沿着他精壮身躯淌下去,刺激着斑驳凌乱的鞭痕,疼得他身体颤栗又痛苦……
“嘶……哈……”他喉咙里溢出低低的呻吟。
每一道鞭痕都在火辣辣刺痛着,全身脉搏似要尽数跑到这些伤口上,一颤一颤在肌肤下抖动、狂欢。
洗片刻,长风便不得不停下来,等喘匀了气息,才继续舀水。
水停的间隙,他听见屋内有人走动的细微声响,哑声开口:
“劳烦,衣裳挂在屏风上。”
屋内人没答话,闻言脚步声离屏风稍近了些,长风没感觉到杀气与敌意,便没回头,继续取水。
如月动了动腿,绕过屏风,站在他背后不远,视线毫无阻拦看清了他身体上的伤痕。
湿透的长发分成两绺披去他肩前,长风整个背部,都是她鞭笞出来的凌乱红痕,严重之处,伤口边的皮肉甚至微微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