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
朕日理万机,天天思考的大事可多了!
阿眸陛下忙里偷闲地回头看了冯宁一眼,拿尾巴勾着这美人儿的手腕蹭了侧。
这明显是占便宜的节奏,常王急忙拉下来这小色鬼的尾巴,见胖猫仔儿吃惊地看了自己一眼,带着几分古怪,咳了一声说道,“挨挨蹭蹭的,成何体统!”
真是特别地正人君子。
这厮今天莫名抽风,阿眸陛下懒得与他计较,待吃得小肚子鼓鼓的,胖猫仔儿吐出了一口气,仰天躺在了冯宁的怀里,抱着一碗消食茶慢慢地吸溜,预备消消食儿,回头回宫赶场儿。
“下一回,咱们去踏青吧?”见弱水虽吃得不多,然而脸上带着笑容,心情极好,还细声细气与自己说话,这样在一起的画面之前只有梦中才有的,元清就觉得自己受到了鼓励,壮着胆子邀请道。
弱水为难地低头想了想,觉得踏青的地方一定不会有馆子,看了看心满意足地捧着茶杯甩尾巴的胖猫仔儿,她便轻声道,“这饕餮楼我很喜欢,下次还在这里见。”踏青什么的,哪里有吃饭叫人开心呢?
“好,好!”元清什么都肯答应的,一个劲儿地点头!
“好,好!”厢房的门外,就传来了少年的笑声,还有似模似样的模仿声,显然外头有人偷听。
元清一呆,飞身而起扑过去开门,就见门外,元恕元德正嘻嘻哈哈对他挤眉弄眼,更远些的地方,一位安静的抱猫少年带着些鄙夷地看着自己,正是元智。
“你们!”
“行动挺快,咱们都没想过,你竟然敢打弱水的坏主意。”元德见这兄弟的脸红了,笑嘻嘻地进了屋子,给常王施礼,这才坐在了冯宁的身边一同看着那只心满意足的祖宗,顿了顿,这才在冯宁的耳边轻声说道,“外祖到处寻您呢,别回您那宅子了,不如直接回宫去。”
“怎么了?”常王敏锐地问道。
“三姑娘要上吊,外祖父心疼死了,因母后不肯罢手,因此才想寻……”元德说到这里,见常王的脸色不大好,急忙问道,“王叔?!”
“那样待你,怎么还敢叫你张目?”常王便为脸色平静的冯宁抱不平地说道,“你只搬来我的王府!本王不信,荥阳侯敢寻上本王的大门!”他一贯优雅洒脱,然而一想到冯宁吃过的苦头,想到皇后所说这青年十二岁就上了沙场,就觉得心里亏得慌,此时见冯宁露出的手腕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他只觉得心里发疼,便冷冷地说道,“为父不慈,实在是畜生!”
元德有点儿傻眼。
他姨母的倒霉事儿,他王叔气什么呀?
“对了,祖父还真敢寻王叔您。”元德想到了什么,急忙与看过来的常王飞快地说道,“侯夫人说了,您对三姑娘有意,感情是情不自禁的,正想与父皇说呢。”
他对荥阳侯府这便宜母家心存芥蒂,因此姨母都不肯唤的,只肯以三姑娘称之。
“胡说。”常王艳丽的美貌一狞,之后便释然地笑道,“本王从不是随便的人,”在元德无语的目光里,他含笑说道,“皇兄最知道我的,况传得满京城才好,难道坏了的是本王的名声?”
常王殿下风流多情的名声名动京城,再添上荥阳侯府这么一个小姑娘,完全是锦上添花,只是叫常王想着,有了这名声,三姑娘,那个婉婉,恐怕要嫁不出去呀!
元德突兀地笑了笑,温和地敛目不语。
他如今也有了几分城府,自然看得出荥阳侯这么急着要与常王攀亲,更多的,是想要留在京城,不要被发配到蜀地为官。
哪怕皇帝对荥阳侯府再多厌恶,然若婉婉做了常王妃,看在弟弟的面上,皇帝怎么也得放荥阳侯一马。如此荥阳侯府咸鱼翻身,那婉婉也富贵双全,得多得意呢?
正与常王毕恭毕敬地说话,元德就见元恕元智坐在了自己身边,看着那只雪白的,据说是什么纯种的波斯猫已经顾不得矜持伸出爪子去抓桌上的食物,元德就对红了脸的元智和气地一笑。
“都叫你的猫给带坏了!”元智偏头红着脸哼道。
胖猫仔儿知道自己竟然带坏了这波斯猫,也十分不好意思,抬头给元智拱了拱毛爪子,顺手拍了波斯猫一下,叫它矜持点儿!
“算了算了。”今日元智在大街上抱着猫压马路,就撞见了元恕与元德,只觉得好烦,却叫这两个贼笑的家伙拉过来偷听,作为一个很有礼仪的少年,他到底觉得自己有些不合适,就与迷茫地看过来的元清道歉道,“对不住!”为了礼貌,他没有对这位不大熟悉的堂兄诡异的打扮做出置评。
换个人他能鄙视死!
“无事。”元清今日得了心上人对自己一笑,正高兴呢,见元智虽有些傲气,然而十分纯良,就笑道,“都是自家兄弟!”
阿眸觉得自己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很应该遛个弯儿,眼见元恕与元德是准备长待的模样,偏头扒拉着耳朵想了想,就决定去看看自己的亲爹。
对着弱水招了招手,毛爪子指了指要去的方向,见弱水懂了,阿眸就缩在她的怀里闭目养神,叫元清赶车往嘉靖侯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