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才是那个无情冷酷自私没心肝儿的人儿?
“母后,二公主呢?”元恕在一旁缩成小透明儿,见这宫中女人们终于达成了一致预备给胖猫仔儿加餐加菜,这才轮到了自己,急忙在一旁问道。
二公主说起来很不是个东西,元恕很觉得应该往死里抽!
盖因这败家玩意儿不仅祸害大皇子,还试图祸害沈妃娘娘,这个是元恕绝对不能忍的,亲妹妹也不行!
“你妹妹……”皇后听了元恕的话,见他竟连妹妹都不肯唤了,就知道元恕对这个妹妹已经失望,为难地停了停,摸着胖猫仔儿的小脑袋给它喝了些果子汁,这才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冷宫旁不是有一苧玉殿么,你父皇叫她往里头闭门思过,短时间是出不来了。”
“她说了那样的混账话,父皇竟只关她紧闭?!”
二公主说道皇后与那个早夭的孩子,这事儿元恕并没有命人瞒着,此时脸上就臊得慌,竟不敢去看皇后温和的脸,只低着头恨恨地说道,“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她就是这样的心性,日后只怕也好不了,母后宽容饶了她,她也必不知感恩的!”说了这些,他便顿了顿,神色郑重地与皇后说道,“母后若听我的话,就,就,”他狠了狠心,方才说道,“叫她活着行,但与外头就报她暴毙,抹了她的玉碟!”
这是逐出宗室的意思,竟是叫二公主成了无根的野鬼。
“这……”
“饶她一命已经尽够,就是母后怜悯我母亲了。”元恕冷冷地说道,“叫她不能再仗着身份做耗,日后,远远地撵了,叫人看管起来,一辈子都不许回京!”
“你父皇叫她闭门,是因她回了京你父皇要处置她时,她写了血书往朝前去,数自己的罪过求你父皇治罪。”皇后便叹气说道。
“又是血书?”上回还拿鸡血呢,元恕便冷笑道。
“这回是真的。”沈妃与皇后抱怨过二公主这事儿,皇后便叹了一声,也想不明白二公主这回怎么就这么机灵,无奈地说道,“你知道的,朝中臣子见她可怜,又已经悔改,因此都求你父皇开恩,若你父皇无情,总是要落下一个不慈的名声。”皇帝回宫就掀了桌子,直说二公主竟敢携朝中之势来给他上眼药实在可恶,只是到底不知想到了什么,竟只二公主给关了。
不过皇后还是没有说更多的,关于二公主在前朝什么“母后心胸开阔,一定不会与女儿计较口不择言”等等,憋得皇帝一愣一愣的,仿佛皇帝要治二公主的罪过,就是皇后容不下庶女,平日的宽和大度都是装出来的似的。
不是因这个,皇帝不会捏着鼻子没宰了二公主。
“她,她好大的胆子!”大皇子还没说往前头逼迫亲爹呢!
“你父皇……”皇后叹了一声。
皇帝冷眼就看出来这请罪的主意不大像是二公主的手笔,不过想到二公主回宫不过半日就得了这主意,却更为恼怒。
二公主身边人手少,身边竟然还有军师,想到这个皇帝就非要将二公主身边儿这毒蛇给揪出来不可!
况皇帝更怕,这后头不止一个人。
如今苧玉殿外里里外外都是隐蔽的人手留意,皇帝只恐这一牵连,再牵连出更多对他身怀恶意的贼子。
不过皇后的尊严不容挑衅,皇帝命抹了二公主的爵位一降到底,虽如今还是帝姬,却只能算是宗室女子,并当庭因二公主对皇后不敬打了四十重棍,几乎打废了这个女儿,并下旨呵斥沈妃,责她教女不严,命罚奉闭门思过。
二公主,到底连累了向来老实的沈妃。
“不行,这死丫头心眼儿太多!”元恕听得惴惴不安的,此时想来想去都不是这个事儿,急忙起身与皇后匆匆地说道,“我得劝劝父皇,已决……”
“罢了,小孩子,慢慢儿来吧。”皇后如今对二公主没有什么感情,不过是陌生人一样,这样却更清明了起来,见元恕欲言又止,便笑着劝道,“你这一路因她费心还少了不成?才新婚就奔波,你媳妇儿都叫你丢在家里。”
见元恕红了脸露出了愧疚之意,她将这个孩子唤到面前温声道,“若要操心,多少都忙不过来,只是我与你说,要只看着好的事儿与人,看着值得你珍惜的人,不要本末倒置,人生才能欢喜。”
“母后!”
“你母亲,你媳妇儿,才是你该用心的人,况这一回,你母亲也吃了委屈。二公主,随她去吧。”皇后见元恕愧疚得眼睛都红了,却只是笑道,“你还得记得,别因为她,叫你母亲与媳妇儿跟着提心吊胆。”
“知道了,多谢母后教诲。”元恕一开始钻了牛角尖,此时一想,果然因自己忙着收拾二公主,已经冷落阿昙很久,这还是新婚呢,不由惭愧的不行,竟在皇后面前都等不得了,低头说道,“若母后没有别的吩咐,儿子就回府去了。”
“去吧。”皇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柔地说道。
胖猫仔儿也装模作样地拍了拍元恕的肚子,叫他一会儿负荆请罪。
元恕果然一笑,告辞离去,匆匆地出宫去了,见他走了,皇后便无奈地笑了。
“大皇弟虽有些操心,然话是不错的。”大公主便在一旁轻声道,“她总是个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