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除夕,还需去宫中请安。”
然而就这一句话,最后也消失在了秦戮覆上的唇齿之间:
“王妃放心,本王有分寸。”
随后,顾砚书便觉得自己如同在那波澜壮阔的大海上航行的一叶小舟,时不时涌来的浪花,让他在海面上沉浮不已。
每当他觉得自己会被涌来的浪花打的船毁人亡之时,海面似乎又归于了平静。
稍稍松下一口气时,下一波浪潮又重新向他涌了过来。
最后顾砚书不得不放弃掌舵,任由浪潮将他带向大海的最深处。
待到顾砚书重新掌握住小舟的主动权时,时间早就已经
来到了第二天,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
秦戮说有分寸,的确是极有分寸。
即使昨晚做出了一副恨不得将顾砚书碾碎融进自己骨血的模样,但到底极有分寸,没有让顾砚书再次面临新婚第二日时的尴尬。
然而此时,顾砚书却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
“王爷呢?”
醒来的时候,顾砚书便发现房间中只有他一个人。
当时顾砚书并没有在意,毕竟按照秦戮的作息本就比他要早上许多,平日里也不是没有出现过提前起床晨练的情况。
但在他起身都已经洗漱完了,秦戮居然还没有回来,这就有些反常了。
一旁兴仁的回答,也证实了顾砚书心中的想法:
“回王妃的话,王爷进宫去了。”
“进宫?”顾砚书手中换练功服的动作顿了顿。
许是看出了顾砚书心中的疑惑,兴仁解释了一番:
“是的,今儿个卯时还没到,宫中便来了人,说是皇上急召,王爷便进宫去了。”
说完像是怕顾砚书多想,又加上了一句:
“听说其他几位皇子以及大人也都收到了召见。”
听到其他几位皇子和大臣都收到了召见,顾砚书的心才微微落了地。
既然不是单独召见,想来问题便不是出在厉王府上:
“那对于今日进宫请安之事,王爷有安排吗?”
“王爷走时交代了,若是王妃起身时他还未回府,请安之事便暂缓。”
其实按照规矩,即使秦戮不在,顾砚书也应当按时进宫中请安。
但因为顾砚书虽然是秦戮的正妃,但到底是男子。
若是独身一人进入后宫给皇贵妃请安,难免会惹来闲话。
所以这依照女子定的规矩,对顾砚书来说,便不太适用。
顾砚书对此也丝毫不感到意外,微微点了点头:
“行,我知道了。”
既然请安之事暂缓,顾砚书便干脆趁着秦戮还未回府时的空隙,将王府的事给安排了一番。
今年因为前些日子温居宴的关系,厉王府上收到了不少大臣府上送来的年礼。
这些年礼如何安排,又要如何回礼,都需要顾砚书来决定。
还有一会秦戮回府之后,进宫请安之
时,需要给皇上以及宫中的各位娘娘们带的礼物,也需要再清点一番。
除此之外,到了除夕,还需要给府中上下伺候的人备上红包,图个喜庆。
事情虽然不难,但要处理起来,也需要费一点时间。
顾砚书原本以为,既然秦戮说了等到他回府之后再去皇宫请安,应该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然而让他没有想的是,这一等,便直接等到了午时。
眼见着午膳的时间都快过了,桌上的饭菜也都热了两遍。
就连站在一旁的兴仁与白术都忍不住出声提醒顾砚书了顾砚书三次,让其先用过午膳再说。
秦戮这才带着满身风霜,从门外走了进来。
注意到门口的动静,顾砚书连忙起身,向秦戮走去:
“王爷怎么现在才回来?”
“站那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