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吧?丁一白平时见过的妓子也不算少,能被这种伎俩给骗过去?”
“就是,倚红楼那地儿,还能有什么完璧?”
“这有什么不好理解的?有些事儿,又不一定要破身才能做。”
“二少爷的意思是?”
“非要本少爷将话说的明白?旁的不说,就说那秋娘,胸口边的那颗红痣,可是醉人的很……”
“咱们当中,还是二少爷最为风流!”
“结果丁一白就为了这么个人,把自个儿的妻子给逼走了?”
“可能丁大少爷就好这么一口吧,谁知道呢?”
……
说到最后,屋内的纨绔们提及丁一白,语气中都带着一丝不屑。
他们虽然名声都不怎么样,但与丁一白相比,他们也不完全是一路货色。
至少对于家中的妻子,他们即便是不喜欢,也有几分尊重在。
像这种正儿八经抬个妓子进门,还把自己的正妻逼走的事儿,是他们是断断不可能去做的。
更别说将正妻逼走之后,自己没理还要闹三分,把事情弄成如今这幅模样,让普通百姓看了笑话去。
若不是这次撞上,丁一白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平日里对着他一口一个“兄弟”叫的亲热的人,在私底下居然会如此议论他。
若不是脑海中最后一丝理智尚存,丁一白甚至想直接推门进去,撕烂这些人的嘴。
但是他不能。
这些往常与丁一白交好的,家世大多都与长公主府相当。
不是世家勋贵,便是朝中重臣之后,单独一个,长公主府或许还能与之抗衡,但这些人加在一块儿,长公主府根本就不够看。
丁一白虽然荒唐,但也不是什么愚不可及的蠢货。
最终丁一白也只能压着心底的火气,转身离去。
前来给屋内的纨绔们送酒的小二恰巧看到了丁一白的这番举动,下意识询问:
“丁公子,您不进去吗?”
“滚!”
丁一白低声呵斥了那小二一声,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小儿是做惯了粗活的,说话的声音并不小,屋内的人自然也听到了这一来一回的问答。
虽然不知道丁一白来了有多久了,但从他那语气中掩藏不住的火气也能大致猜出,多半是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议论。
刚刚还说的热火朝天的几个人,顿时便安静了下来。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都透着一股子尴尬。
最后还是那刚刚回京不久的杨公子打破了屋内的寂静,朗声道:
“听到了便听到了罢,咱么也不过是说实话罢了!来,喝酒!”
“没错,不想他了,喝酒!”
不一会儿,房间里的气氛又重新变得热闹了起来。
一干纨绔们,又开始说起了京中的其他趣事儿。
谁家纳了一个漂亮的小娘,倚红楼又多了哪个漂亮的花魁。
谁也没有将刚刚丁一白过门而不入的事儿放在心上。
本就不是一路人,柳如溪这事儿闹出来之后,大家对丁一白或多或少都有些看不上了。
更别说家中的妻子母亲,耳提面命地让他们远着丁一白一些。
现在被撞破了也好,还不用他们费心思去想办法疏远。
至于丁一白心里如何想?
这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边丁一白离开酒楼,心里便窝着好大一团火。
今日出门,他便发现了旁人看他的眼神有异。
当时丁一白还想着等到了酒楼,一定要和几个兄弟痛痛快快地喝上几壶,好好发泄一番。
谁知道会撞上这么一件事儿。
转念又想到了其中几人对秋娘的评价,暗恨那几人在他纳秋娘之前不吱声儿的同时,也将心中的情绪迁怒到了秋娘身上。
若不是纳了秋娘进门,柳如溪又怎么可能提出和离?又怎么可能闹出后面的这些事儿来?
想到这里,丁一白顿时便忍不住了,转头便回了长公主府,将满心怒火直接撒在了秋娘的身上。
秋娘从房间里被拎出来的时候,还在想着昨日夜里与丁一白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