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长公主又企图让柳如溪在舆论之事上有所退让,譬如不需要柳如溪站出来澄清,但想让她利用厉王府的能力,消除此事的影响。
然而这个要求,同样没有得到柳如溪的同意。
原本长公主还想在与柳如溪商议,但柳如溪却已经失去了耐心,只回了一句:
“长公主觉得,您现在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便将长公主到嘴边的话给全都堵了回去。
最后,长公主也只能按照柳如溪所说的,答应她的两个条件,只换来了从明日开始,柳如溪不再散播关于长公主府的阴私这一点。
柳如溪现在是多看长公主母子二人一眼便觉得恶心。
在交涉结束之后,便让丁一白当场写下了和离书,并且让其立即将邀月阁的损失交给了她。
看着放在眼前的和离书,柳如溪深深吸了一口气,内心不若一开始所想象的那般激动,只有一片平静与解脱。
“从此以后,我柳如溪与丁一白,与长公主府再无瓜葛,后会无期。”
仔细将和离书叠好收起,再将丁一白赔偿的银票清点结束,柳如溪再一次站起了身:
“女子和离,夫家应将嫁妆如数归还,稍后如溪便让人去长公主府上将嫁妆取回。”
说完,柳如溪甚至没有给长公主与丁一白反应的时间,便直接离开了包厢。
这一次,柳如溪的脚步没有任何停留,甚至还有愈行愈快的趋势。
在走出长公主以及丁一白的视线范围之后,柳如溪忍不住深呼了一口气:
她居然真的做到了,她真的拿到了和离书,她终于不用再面对那个恶心的男人了!
被长公主的无耻以及自家二姐姐突然爆发出的强大气场震惊了整场谈判的柳苏酥,此时终于回过了神,连声对柳如溪赞叹着:
“二姐姐厉害啊!二姐姐知道吗?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以为我看到了大哥!”
解开了心头最后一条枷锁的柳如溪,也终于有心情与柳苏酥看玩笑了:
“我哪里比得上国公爷?你就笑话我吧!”
“苏酥没有!”
柳苏酥连忙笑着反驳,虽然她刚刚那话的确有夸张的意味在其中,但却也说的是实话。
刚刚柳如溪第二次起身,走到门口侧头之时,柳苏酥是真的以为自己看到了自家那个强势无比的大哥。
想到这里,柳苏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询问:
“那个姓庞的侍卫是怎么回事?怎么二姐姐一提到他,长公主便松了口?”
柳如溪脸上的笑容有片刻凝滞,随后摇了摇头:
“没什么。”
这话骗三岁小孩儿还差不多!
柳苏酥是娇憨,又不是愚蠢,顿时便知道自家二姐姐没说实话,连忙叠声追问着:
“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
然而自回府之后,向来对柳苏酥千依百顺的柳如溪,这一次却任凭柳苏酥如何撒娇,都不愿意松口。
柳如溪越是如此,柳苏酥便越是好奇。
声音是越来越软,好话是层出不穷,就希望能够从柳如溪的口中得到答案。
最后这姐妹俩便这样说说笑笑地离开了归园居。
当然,走之前,柳如溪也没有忘记知会赵掌柜一声,并且对赵掌柜刚刚的照顾,表示了感谢。
这边柳如溪是如释重负,另外一边,长公主这母子俩却是风雨欲来。
长公主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低啐了一声:
“当真是咬人的狗不叫唤!”
这说的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而从刚刚开始,一直没有吱声的丁一白终于也忍不住问出了同柳苏酥一样的问题:
“刚刚柳如溪那就话是什么意思?为何她一提庞侍卫,母亲便一再退让?”
与柳苏酥一样,丁一白并没有从长公主口中得到答案,反而还得到了长公主一个责备的眼神。
外人只知道长公主对丁一白宠溺至极,却不知丁一白对长公主的惧怕是融入了骨血。
被长公主这么一看,丁一白即便心中困惑,却也不敢再问了,重新缩在了一旁,安静了下来。
柳苏酥与丁一白都没有得到的答案,在隔壁的包间中,顾砚书与五皇子倒是知道了内情。
“噗咳咳……”
听着止戈的回禀,五皇子一个没忍住,喉间的茶水便直接将其呛了个正着。
就连顾砚书的脸上,也多了一丝惊讶:
那长公主府内的庞侍卫,居然是长公主养的面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