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既然能够被倚红楼的妈妈当做花魁的重点人选来培养,其容貌自然过人。
面临这么一个失了势的美娇娘,府里那些见惯了丁一白风流的家丁奴仆们,又怎么可能不动歪心思?
可怜那秋娘,以前在倚红楼虽然也接待过不少男人,但那些至少也都是出手阔绰的公子哥儿们。
这些公子哥儿们,即便是有喜欢玩儿花样的,顾忌着脸面,手底下至少也有分寸,又怎么能是这些手段粗鲁的家丁可以比较的?
更别提这些家丁玩儿过也就玩儿过了,连一顿好饭菜也不愿意让秋娘吃上一顿,可谓是真真的白嫖。
秋娘自小被当做大家闺秀培养,后来嫁入长公主府,成为了丁一白最宠爱的小妾之一,心气儿甚至比寻常女子还要高上一些,又怎么能够忍受得住这样的侮辱?
一来二去,秋娘也就恨上了让她如此狼狈的罪魁祸首:
丁一白。
什么放荡淫贱,什么一双玉臂万人枕……
在秋娘眼中,这都是丁一白冲她发难的借口。
那丁一白也是秦楼楚馆的常客了,能不知道所谓的“清倌”有多大的水分?
她以前是伺候过别的男人,其中甚至还有与丁一白交好的几位公子,这一点丁一白能不知道?那几位公子能不与丁一白说?
现在丁一白抓着这一点不放,不是故意的又是什么?
心中既然已经恨上了丁一白,自己又过的如此凄苦,秋娘又怎么可能让丁一白好过?
要知道秋娘生长在倚红楼,做着下九流的勾当,也见过不少阴狠毒辣的手段,同样也更加清楚,怎样才能让一个男人,痛不欲生,悔恨不已。
所以在所有的事儿尘埃落定,长公主与丁一白受到了皇上的问责,沉寂下来后,丁一白终于想到了这个自己曾经最为宠爱的小妾,让人将秋娘带去见他之时,便已经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秋娘从小便学了一手伺候男人的本事,即便在丁一白这里已经失了宠,此番再见面,秋娘自然之道如何才能勾起这个男人心中的怜悯之情。
知道丁一白介意的是什么,秋娘便将一切都推到了倚红楼的老鸨身上。
说自己看似受妈妈宠爱,其实也是身不由己,以前她的确做了很多事,但那都不是她心里愿意的。
自从遇到了丁一白之后,她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快乐。
对丁一白有所隐瞒,那是因为心中真心喜欢。
她自知配不上丁一白,但只要能够求得一时欢愉,便是让她死了,她也无憾了。
……
一番梨花带雨的哭诉陈情,果然让丁一白心软了下来。
而后秋娘又说,她知道丁一白嫌弃自己,但也想再伺候丁一白最后一次。
到底是自己曾经最为宠爱的小妾,现在又用如此低到尘埃中的态度恳求着,又想到了秋娘那让人沉醉的**处,丁一白到底没有拒绝秋娘的要求。
结果这一点头,便坏了事。
秋娘就趁着丁一白失魂之时,用在柴房之中藏好的碎瓷片,直接将丁一白那处齐根切了下来。
这还不算完,在将那东西切下之后,秋娘甚至还直接上前去踩了好几脚,直至将那东西踩成了碎肉,才肯罢休。
据后来给丁一白看诊的大夫说,秋娘下手太狠,切得太利落,又将切下来的东西给毁了个干净,直接断了重新接回去的可能性。
能够保住一条性命已经是极限,以后别说是传宗接代了,就是排泄,恐怕都是难事。
只能待到伤口愈合之后,借助外力工具辅助。
别说丁一白这个当事人如何了,就是京中议论着此事的百姓,说到这儿之时,也觉得底下一凉,仿佛有一种无形的疼痛,在自己的重要之处,挥之不去。
当即,便有人忍不住出声感慨:
“乖乖,这娘们儿也太狠了吧?”
“可不是吗?那那动手的秋娘呢?最后怎么样了?”
“丁一白可是福宁公主唯一的儿子,秋娘自知福宁公主不可能放过她,所以在昨晚这事儿后,便直接服毒自尽了,还说什么她本就贱命一条,用她这条贱命换丁一白断子绝孙,痛苦终生,不亏。”
这个时候,众人才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那便是丁一白虽然风流,但到目前为止,依旧没能拥有一个后代。
对于这一点,京中的百姓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些猜想,应当是丁一白本人有什么问题。
这一个女人生不出来,那或许还可能是女人的问题。
可那丁一白小妾通房外室养了一堆,一个蛋也没有……再说是女人的问题,那着实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不过就算是丁一白本人有问题,只要身子没坏,那就一切都还有希望。
现在秋娘此举,可谓是将丁一白最后一丝希望也给掐灭了。
想到这里,众人又是一片静默,心底一凉:
对旁人狠,对自己也狠,惹上这种人,也只能怪丁一白自个儿识人不清。
对于丁一白的这番遭遇,京中的百姓们虽然觉得可怜,但只要一想到丁一白曾经的所作所为,却也同情不起来。
最后只能感慨一句天道轮回,自作自受。
与京中看热闹的百姓不同,柳苏酥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差点儿没有笑背过气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