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听到顾砚书这话,唐掌柜下意识皱眉,脸上的表情满是不赞同。
“你们在大哥手底下做了十余年,对大哥的脾性也清楚,他不会与你们为难。”
不等唐掌柜将后面的话说话出口,顾砚书便抬了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
“况且本殿说的是万一,又不是一定会发生。”
唐掌柜原本还想说什么,但在见到顾砚书脸上的疲惫之时,到底还是没有将心里的话说出口:
殿下现在已经够忙了,他就别再给殿下添乱了。
唐掌柜等人的消停,的确让顾砚书微微松了口气。
轻轻闭上眼睛,微微揉了揉额头,顾砚书在脑海中飞快地思索着,是否还有什么没能交代到的地方。
还不等顾砚书思索个所以然,便听到了止戈的轻声提醒:
“殿下,天亮了。”
经过了大半个晚上,见到了顾砚书为了王府殚精竭虑,考虑周全的模样,止戈也意识到了自己夜里对顾砚书态度的不妥之处。
特别是在知ス搜馐橄胍膊幌耄便做出了前往溢州的决定后,心中的愧疚更甚,此时面对顾砚书之时,也就愈发地恭敬了。
顾砚书也知ブ垢甑笔敝皇潜坏S浅寤枇送纺裕并没有将他的那一点不敬放在心上。
此刻闻言,微微睁开了双眼,眼中还有一丝还未来得及消散的迷茫:
“天亮了?”
抬眼向窗外看去,果然发现原本漆黑一片的夜空,不知何时已经微微擦亮。
透过窗户,已经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象了。
止戈微微点头,给了顾砚书一个确切的答案:
“已经快到卯时了。”
顾砚书给了止戈一个眼神,表示自己知チ耍而后长舒一口气,看向了屋内唐掌柜以及五皇子等人:
“其他就没什么事儿了,或许有遗漏的地方,小事你们便自己看着办,拿不准主意的大事,便给我传信,等我安排。”
“是。”唐掌柜等人练练点头,表示自己知チ恕
而后,顾砚书便看向了止戈:
“去将本殿的礼服取来,伺候本殿梳洗吧。”
前面半句话,是对止戈说的,而后面半句话,则是吩咐的白术。
亲王妃的全套礼服,迄今为止,顾砚书也只在过年时的宫宴上穿过一次。
参加宴会顾砚书且嫌它穿起来麻烦,平日里自然不会去动。
然今天要去皇宫请命,必须穿的隆重正式。
“皇嫂要不就别去宫里了吧?”
看着顾砚书脸上难得的疲态,刚刚才消化完了今晚巨大的信息量的五皇子想也不想便说ィ
“皇嫂您写封信,臣弟给父皇送去,父皇会答应的!”
从昨日丑时消息传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的,期间顾砚书就没有片刻休息。
一直在给手底下的人安排工作,说话的时间过长,以至于声音已经出现了一丝沙哑。
更别提一颗都不得空闲、高速运转的思绪,会消耗多少精力。
想到这里,五皇子难免有些心疼自家三皇嫂。
若是三皇兄在京中,定然舍不得三皇嫂如此辛苦。
“不行,武将在外,家眷离京不是小事,合该去与父皇禀明,求得明旨。”
顾砚书直接否了五皇子的提议:
“天亮后消息传出,盯着王府的视线只会多不会少,大皇子等人定然会想尽办法寻王府的错处,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不能出错,给旁人可乘之机。”
“可……”五皇子也知フ飧霁ダ恚但张了张嘴,依旧有些想反驳。
可三皇嫂就不知ダ勐穑
整套礼服梳洗少不得需要小半个时辰,再去皇宫陈情请旨,前前后后至少要耽误一个时辰。
皇嫂明显可以在这个时间好好休息一会儿,养足精神再出发。
“无碍。”
顾砚书知ノ寤首酉胨凳裁矗只微微摇了摇头,与自家小鹿生死未卜相比,他现在的辛苦,又算得了什么?
不再给五皇子重新开口的机会,顾砚书直接给了止戈一个催促的目光:
“动作快一些,早一刻拿到父皇的旨意,我们也能早一刻出发,早一刻到达溢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