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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昨日在铺里预订好的一斤雪花酥,半斤糖薄脆,半斤油枣,货都齐了,您请收好。”

景明接过东西道谢,把糕点摆在马车内的小案几上,拆了个浅口方便小姐拿取。

沈曦云捏起一块糖薄脆放到嘴边,“嘎嘣嘎嘣”一点点咬,吃到甜的心情舒畅极了。

她用买糕点做筏子绕路,一方面自然是为了避开今日的流民骚乱,另一方面嘛,她撇了眼案几对面曲肘撑头、闭眼假寐的人,自然是为了靠吃好吃的来提高她和谢成烨共处一室的忍耐度。

她是真不乐意同谢成烨待在一处,担惊受怕,要时刻小心。

马车缓慢行进,从宝头街绕行大约要多行一刻钟的路,车内,没人说话,只时不时响起三两啃咬声。

沈曦云吃得欢心,自是没注意一直假寐的谢成烨早已睁眼,若有所思望着她。

这姑娘爱吃甜的,伏在案几边,从油纸包里一个一个往外拿零嘴又往嘴里塞的模样,叫他想起从前在北地见过的跳猫子,灵巧活泼。

梦中她脸颊软糯的触感突然跃进他脑海,引得他微微蹙眉。

许是他的眼神过于专注炽热,沈曦云再迟钝也发现了,她停下手上的动作,问:“郎君这么看我是何故?”

莫非是对甜食不喜欢到了极点?不然盯着她皱眉头做什么。

谢成烨身体往案几靠拢,指着上头的点心,不直接答话,“窈窈爱吃甜的,也需控制量,不宜贪多。”

她心中吐槽淮王殿下不爱吃甜的,自然不能理解她的乐趣,面上温婉地笑,不和他计较,“是,郎君有理,只是想到爹娘,我难免心中愁苦,思念难耐,要靠吃些甜的缓缓。”

谢成烨沉默。

他只是不想回答她的问题,非有意戳她伤心事。

沈曦云没料到自己这么说,真能叫谢成烨禁声,从前谈到爹娘,她的确免不了一顿伤感,那时多亏有谢成烨在跟前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把一腔感情倾注在他身上才能缓解。

可前尘往事在生死里走了一遭后,她已然看淡,往后好好活着才是对爹娘最大的感恩。

但讨人嫌的谢成烨能不说话,是件好事,她不欲就此多解释,不管他,自个接着吃起雪花酥。

马车在短暂的一段插曲后又安静下来,直至一小段颠簸后,到达翠雀山下。

沈曦云先一步跳下马车,这一路顺畅,想必此番流民骚乱便躲过了。

此时已接近晌午,日头正好,阳光透过稀疏云层覆盖在山野上,远处山峦层叠,淡淡的雾气萦绕其间,初春山脚下已开出些许紫色的小花。

她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洗涤在马车里的沉闷。

“先在山脚稍作休整,让大家进些吃食罢,休整好后再登山。”

春和、景明听到小姐吩咐,忙传话给车夫并几位跟来抬祭品的仆役。

谢成烨随后下车,让长安也去歇息,自己则缓缓走到车队另一边的一颗榕树下,靠在树边,左侧能观察到正在和春和、景明打闹的沈曦云,右侧是休整进食的车队。

做假寐状,微微闭眼,他在思考自己有些越界的行为。

晨时用冷水洗漱时,长安抓住机会问:“主子,沈小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诧异,不解长安的问题。

“因着昨儿在坊市走,景明怀疑是……怀疑是主子做了对不起她家小姐的事被发现了,沈小姐才会态度奇怪的。”长安嗫喏着解释,给主子汇报收集的情报,“该不会是咱们的身份被怀疑了吧。”

他听着这话,第一反应竟是叫窈窈“沈小姐”是否太过生疏,第二反应是他为何要担心自己的身份被窈窈怀疑。

随后又恍然意识到,这是他之前让长安秘密来江州时吩咐的。

去岁冬日,他在燕京得知蛰伏多年未出现的前朝叛党太阴教重新在江州一带活动,于是秘密带亲卫前来探查,不料消息泄露,他遭遇叛党围杀,侥幸逃离后躲进郊外山中,支撑不住,重伤昏迷。

若不是那日被窈窈在山中救下,他约莫已经死了。

他最初失忆了几日,在沈府养伤不久便恢复记忆,秘密联系了可以信任的长安、永宁,安排永宁留在燕京观察局势,长安来江州,以需要个机灵懂文墨的随身侍从为由让长安来他身边。

长安入府那日,他刚答应窈窈“以身相许”的报恩请求。

他在府上待了数日,把她的处境看得分明,她及笄不久便爹娘不幸亡故,独自一人守着偌大的家业,孤苦无依,在这样巧合的时候,她给爹娘祭扫时救了他,移情之下,把他当成寄托和依靠。

而他自己,一是救命之恩确需报答,二是叛党作祟,他本就要留在江州一段时间,查明缘由。

所以她提出“不如以身相许”时,他应了。

他明白这场婚事更像一场儿戏,小姑娘尚还不清楚真正的男女之情,她只是需要一个人陪伴,倾注无处安放的感情,慰藉双亲亡故的孤独。

他是愿意的,他可以给她一个温柔宠她的好夫君。

只是这份陪伴注定持续不了太久,待江州事毕,他早晚要回燕京,不能再做窈窈的夫婿林烨,而是淮王谢成烨。

他始终都清楚这一点,他们从来都不会是一对真夫妻。

他也不可能带她回燕京,她不合适。

因此长安来时,他吩咐,“此次成婚不过是权宜之计,所以你平时要小心行事,不要泄露身份,她若当我失忆,便这么认为罢。待过几月,她从丧亲之痛走出,孤也该离开了。

林烨这个身份死后,孤会抹去痕迹,她便可如同寻常闺阁女子般婚嫁,不曾为人妇。”

他望向她留在桌上的雪花酥,接着说:“私底下,你便还是唤她沈小姐罢,孤终究只能给她一时的陪伴。”

可不知从何时起,他在准备婚事的热切气氛里,越来越习惯扮□□她的夫君,以至于入戏太深竟不自觉越界,昨日她举动反常后牵连着他也反常起来。

还是今晨长安这一问点醒了他。

被点醒后他今日便格外注意起自己的言行,发觉他的确对沈曦云过分关注了,这可以是他有意演出来的,但不该是他无意识做出的。

直至此刻站在翠雀山下,冷静反思,想起答应她成婚的初衷,他彻底意识到是自己过了。

“郎君,郎君。”

车队休整完毕,要上山了,可谢成烨还靠在树下不动,她本想让长安去叫人,谁知长安竟寻由头溜走,想到皇家贵胄不能得罪,她也只能不情不愿自己来叫。

唤了几声,谢成烨终于睁眼,目光自她身上掠过又快速移开,复勾起惯有的温柔笑意。

“想旁的事分心入神了,窈窈莫怪。”

沈曦云自是无所谓,“郎君若无碍,那我们便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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