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沈将军看着沈北那模样觉得陌生不已,虽然从前他也没有怎么关注过这个大儿子,但是总觉得他不是如此:我知道了。
沈北都已经做到这份上,竟然还事先准备了兔子,可见他对自己的见解充分信任,且眼下他怕是做好了许多后续准备,他便是再阻拦,也是不能够了。
沈北看着沈将军:父亲,还不想彻查此事吗?莫非是顾忌这将军府的颜面?可如今,却是不查也不行了。
沈将军看着沈北: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北幽幽道:是将军府的颜面重要,还是这华国万千百姓重要,孰轻孰重,父亲心中,自然是很明白的。
将军府的颜面与华国万千百姓有什么冲突。
沈将军道:沈北,你休要将这种大帽子扣下来。
是大帽子扣下来吗?沈北勾了勾嘴唇,凌厉的目光看着沈将军:父亲似乎还没有想明白啊,方才那位大夫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这阿芙蓉,是外域过来的新药,流传的还不是很广泛,可他这样的效果,若是流传的广泛了,父亲以为,会有什么现象?
第75章
沈将军一愣,如果真如沈北之前所说,这玩意儿吃了之后会上瘾,不吃不行,而且就沈东那个发作起来疯狂的样子,若是流传广泛了,那恐怕是,国将不国!
沈将军到底是将军,他战场厮杀也是保家卫国,如今飞快的意识到:你的意思是,外域,不,西疆故意让这种药流入我华国,就是想让我国人人得了这药瘾?不,你太过危言耸听了,这药无缘无故,谁会去吃他?
父亲想错了。沈北道:当然会想吃啊,因为不加在这种风寒药中,单吃这一种的话,吃了之后便会飘飘欲仙,什么烦恼都会在一瞬间忘记,这样的药,父亲,你说着世上有几个能抗拒呢?
沈将军愣住了:它有,这样的功效?
沈北道:所以此事,不是家事,而是国事,此事,父亲不能包庇,只能查清楚,而后公之于众,甚至,告知陛下,由陛下圣裁,只有知道了这药的危害,以及有东儿这个病例,才够让人重视,不至于让这药继续在民间流传害人,不是吗父亲?
话说到这份上,沈将军看着沈北仿佛从未见过他,但沈北说的却让他无法反驳,于是此事当然只有一个结果:查!
沈将军一个查字,沈北索性大张旗鼓,不说沈郎君这个小院子,竟然是连带着整个将军府都让他给封了,直接来了个不准进出。
这事儿闹大了,二房与三房都惊呆了,本以为沈将军此一去就能让沈北消停,没想到不仅没有消停,还越发变本加厉起来。
之前是不敢找沈北,如今是沈北身边大批侍卫,红卯让人护着,连个人都没让二房三房的看见,两房的人没法子,还得找沈将军,可这一去,却也吃了个闭门羹。
赵氏气的直跺脚:这叫什么事儿?真有什么事儿,不得也跟咱们通口气吗?如今这样子做什么?防着咱们跟防着贼似得!?
三房的王氏看看赵氏那个样子淡淡道:怕不是防咱们。
赵氏看了一眼王氏:你一天天高深莫测的,怎么?这事儿你看出点儿什么来了?
王氏看赵氏那样,想想这府上情况,淡淡道:将军去见王君却没拦得住人,反倒是让王君变本加厉,只有一个解释,便是这东哥儿的病情恐怕不简单。
什么不简单?不是疯了吗?
你就不觉得奇怪吗?王氏道:先前东哥儿都好好的,这说疯突然就疯了。
虽然也拦着不让人知道此事,但是谁心里还不是藏着疑惑的?好好的孩子说疯就疯,要说之前有什么征兆,那还说得通,这一点儿征兆没有,突然就这样了。
可心里挂着疑惑又如何,不是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纵使有疑惑,还不是在心里头放着,也不说出来。
赵氏这会儿才有点儿察觉:你的意思是,他是让人给害了?
这话说出来,赵氏自个儿都吓了一跳。
这府上要说能有这个心思去害东哥儿的,他们二房三房的,那是半点儿不可能的,这点赵氏虽然平日里与王氏没少因为其他事情闹,可心里还是清楚的,因为他们本就没有任何利益上的冲突。
这长房嫡子只有两位公子,沈北还出了嫁,二房与三房的公子都大了,到了议亲年龄了,但东哥儿还小,也不存在什么,害了嫡公子自家儿子就能上位的嫌疑。
这事儿真要是别人害东哥儿,那八成就是
赵氏与王氏对视一眼,这事儿是事不关己,看样子沈北是真要闹腾,那他们也就是个围观着看看的命,心想着查吧查吧,总之闹不明白,他们都藏着就是,也不知道能闹成什么样子。
还没闹成什么样子,韩侍君那儿已经得了消息,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儿,韩侍君自然也不是蠢的,他那小儿子目前不必他操心,但是到底找了大儿子过来:这两天你给我在将军府老实待着,沈北没走之前,你不准给我惹出什么幺蛾子!
沈平南好容易手头上有了银子,正要出去潇洒两天,毕竟这几天家里忙,要办团圆宴没人管他,哪儿知道韩侍君来这么一句,他皱了眉头:是谁找您告状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韩侍君便知道这位大少爷又惹了祸事,看着他恨铁不成钢的一脚踹过去:你说!你又做什么了?
沈平南到底是怕韩侍君,老老实实道:也没什么,不就拿沈北点儿银子嘛,他也不敢乱说。
韩侍君一听心头一跳:怎么回事儿?
沈平南看韩侍君那表情,心里也有点儿紧张,怎么着?他这银子还拿错了?
于是全交代出来了。
韩侍君一巴掌扇过去:你个蠢货!让人算计了还不知道!人家的银子,是能白拿的吗?眼下沈北在这府上闹腾,将军却不管,只有一个理由,怕是那东哥儿的病其中还有问题,眼下不说别人,若真要查,嫌疑最大的就是我了,你这时候还给我惹事儿!让人翻出来,你这将军府长子的身份,以后能从你父亲手里继承什么?
沈平南一听沈东是让人害了,又听得韩侍君这样说,心里有点儿怕,小心翼翼问:阿么,这事儿,不是你做的?
旁人怀疑也就算了,自家儿子居然说出这种话,韩侍君恨不能将这蠢玩意儿打包塞回肚子里,好歹想着二儿子还是出息的,而沈平南到底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还能怎么办?
韩侍君道:我没事儿去害沈东做什么,郎君又不得宠,沈东这点年纪,能干嘛呀?
沈平南都有点儿懵了:不是您,那按着您说的,这府上,谁要害东哥儿?
韩侍君本想着此事不是他做的,便打算高高挂起,但是沈平南这一句,却让他心头一凛,是啊,这府上是谁好端端要害沈东?没道理啊,二房三房与长房更没有冲突,都知道郎君宝贝孩子,手头上就一个哥儿,韩侍君虽然不喜欢沈郎君,可心里也承认沈郎君这办事儿还是大气,府上也是不偏不倚,底下虽然也有小话,可明面上,谁也不觉得沈郎君做的不好,一个无宠郎君,还只生了哥儿,谁也没把他当做是个威胁。
只要韩侍君没有动那歪心思去谋什么郎君位置,那他们之间,总还是相安无事的。
这些年,韩侍君与沈郎君磕碰摩擦自然是有,不过久了也知道沈将军心里头确实没有沈郎君,韩侍君也不过用些小手段,没有真的使什么绊子,否则这沈北出嫁他也不至于只安排一个王先生过去中间掐点儿银子,当然这其中也有沈北嫁过去之后一直不得宠的原因,这且不说,这一桩事情,不是他做的,府上好似也都没有嫌疑,郎君自己就更不会做了,他宝贝孩子的很。
韩侍君这么一想,心头疑惑就更深了,谁害的沈东,倒是在韩侍君心头成了个谜。
沈北这一桩封了将军府,他动作飞快,将有机会接触那汤药的一干人都抓了起来,只待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