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今朝突然出了个秦楼。
这秦楼与红楼不同,他里头,有吃食,但主要也不在吃食上。
这一楼都是走过场的,如今秋闱在即,文人颇多,这秦楼的楼主,据说是爱才之人,想广结善缘,值此秋闱之际,特地提供免费住房给前来京城赶考的学子,如今这秦楼光从外地来的书生,也有不少,这楼主只有一个要求,每日,住下的文人斗一篇文章,胜出的,便会上那状元榜。
萧长策与萧长平没穿着招人的衣裳,刚到了秦楼,便听旁边一个看官说了这么一句。
萧长策看着萧长平笑道:如何?有些意思吧?
萧长平不置可否。
旁边那人又道:这上了状元榜的学子,自然就颇有名声了,这楼主还放了话,连续在这榜上上榜一个月的,就不止在京时间包吃包住,还赠纹银百两呢。
萧长平挑了眉,这话听着好像是楼主爱才,其实,这学子原本名不见经传,入京之后免费得了这秦楼庇护,上了状元榜,好生出了一番名气,若是来日当真高中,哪怕是不高中,只要榜上有名,必定回报这秦楼,否则名声上就过不去。
这看似是赔本买卖,但只要在这入住的考生中压中一个,这秦楼日后在京城的名头与脚跟,便是站稳了。
借着这次的秋闱做了这番谋划吗?倒是好心思。
这也不过是这秦楼一层二层在如今秋闱时才开出来的新鲜玩意儿,这三层你猜猜是什么?
旁边那人还在说。
萧长平看过去一眼,萧长策道:这人看着是个托儿,就哄着人去三楼玩儿的,看打扮也不像是能上四楼的,兄长,我昨日定的位置,带你自己上四楼去看一看。
萧长平挑眉:怎么?你这身份,定个位置还不行了?
萧长策听萧长平这话,当场没说,等上了三楼,人少了,才道:一般来说,都是不报身份的,我在外头行走,总不能一天到晚嚷嚷自己是王爷,我怕丢脸。
萧长平觉得好笑,倒也是:所以这四楼是做什么的?
萧长策道:生银子的地方。
萧长平听着挑眉。
萧长策看着他那样子笑了:兄长听得觉得稀奇吧?我第一天看到的时候,也觉得稀奇,可这确实就是这么个地方。
萧长策带着萧长平上来,上了四楼,里头人没有底下多,却也真不少。
这边一个个坐着,好似休息,不远处有个包间,里头有人从包间出来,外头便有人进去。
萧长策与萧长平走过去,萧长策便从身上掏出一个牌子,自然有下人去接萧长策的牌子,接了牌子之后,那下人便道:这位客官,请随我来。
萧长策与萧长平,便到了另外一个包间,萧长策道:我昨日定的地方,便入这个包厢。
萧长平听着,便看到一个人在里头等着他们,那人看见萧长平与萧长策颔首:二位是存银子,还是取银子?
萧长策道:取银子,前些日子存的,这是票子。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票子递给对方,对方看了两眼,而后道:您一共存了三两,票子上写的是存一个月,如今时间还没有到,确定都要取出来吗?
萧长策点点头,对方便转身去取银子,一共给了萧长策三两。
而后那人问:还有其他需要吗?
萧长策摇摇头,带着萧长平便出去了。
萧长策晃一晃那个装着三十两的钱袋子道:兄长看出什么来了吗?
一个月?时间还没有到?
萧长策知道他看出来了,点点头道:有意思吧,这秦楼的四楼,是存钱的地方,当然你存进去的银子,也可以取出来,存的越多,拿到的也就越多,任凭你什么时候想取银子,只要你拿着这张票子去取,他便会将银子给你,只是,这存银子的时候,他会问你一个存银子的期限,比如我存三两,存一个月,那我一个月之后拿,这三两,就会变成,三两又九十文,是多出来的,当然,如我这般,没到时间就取出来的,就没有这九十文可以拿了,兄长觉不觉得,这地方,很有意思?
萧长平挑眉:竟有,这种地方。
萧长策道:我一开始也觉得不敢置信,但是试试的人不少呢,所以我也就试试,最少存一个月,按照一两银子每月三十文算,这是最少的,当然,你若是银钱宽裕,也可以存一年,若是存一年,那便是一两银子每月九十文,什么都不做,只要你有一两银子,在这地方放一个月,便能平白拿九十文,这世上,竟然有这样的好事,那这秦楼的老板,得有多深厚的家底,才能撑起这秦楼来?
萧长平不置可否,沉吟一会儿:那上边还有三层楼,都是做什么的?
萧长策道:这五楼六楼,是专供存银子三百两以上的去玩儿的地方,小弟我没有这么多银两去玩儿,要不兄长
萧长平默默看他一眼。
萧长策停止在萧长平面前的玩笑,他道:不过三楼也是个好玩儿地方。
买卖东西的地方,与当铺也差不多,不过,当铺是什么都收,这儿,是只收好东西。
萧长平道:又是什么新鲜玩意儿?
萧长策道:好比我这个扳指。
萧长策晃一晃手上的扳指:我若不想要了,去那儿找个人估价,确定价钱之后,便按着它值多少银子定个日子,给那些个楼上存银子过三百两的大户人家送个拜帖,端看他们有没有兴趣,若是来了,便看谁有意思买它了,价高者得,这个倒真有人试过,而且,那人卖的十分满意。
第121章 死因(二更)
萧长策道:人你也认识,苏小王爷,他家中有个紫玉做的香炉,前天在这儿,你知道最后多少银子卖出去的?
萧长平就看着萧长策卖关子。
三千二百两!萧长策说的都咋舌:那香炉不过我手掌大小,竟然卖出三千二百两!那日之后,这秦楼在许多人眼中都成了发财的神仙地方了。
再往里去,萧长策又道:除了这买卖东西的场子,这里头最好玩儿的,还得说里头有个老头儿,又聋又哑,但是只要你将自己有什么烦恼写纸条递给他,明码标上价格,他看了合适,过三天,便能得个解救的法子来。顿了顿:也有明码标价的,说若是有人要行商,但是自己丝毫不通经商之道的,也可以付了银子来讨个锦囊妙计,简而言之,就是能让人一夜暴富的法子,不过这个,眼下还没有人试过,因为价格真的,非常贵!
萧长平挑眉:其他有人试过?
萧长策道:先前有个行商的,大概是想着死马当活马医了,做生意赔了,听着这位的安排,这两天,据说起了好转,所以,要说本事,恐怕真有几分。
只是这样的小事?
萧长策听着:不然呢?大事儿谁敢往外说呀。
萧长平却眯了眯眼睛,那是眼下名声不显,只等着名声出去了,这人真的什么事儿都能解决,到时候,只怕将事情往外说的人,不少吧?
秦楼的楼主
萧长平不知怎么的,脑中冒出沈北近日忙碌的样子来,这么一想,他抿了抿嘴唇。
与此同时,沈北莫名打了个喷嚏,只见眼下沈北已然是先前易容过后的样子,他正与鸣音走在一个院子里。
鸣音正说到途中,突然看见沈北这打了个喷嚏,不由担忧道:主子莫非是得了风寒?
沈北摇摇头:也不知谁在背后念叨我。
鸣音不知道沈北从哪儿发觉是别人在念叨他,他默了一下,而后继续之前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