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柳自然是知道这后院中的公子也都着急起来了,只怕王爷再这么独宠王君下去,自己在府上越发的没有地位。
但是:王君,秦侧君不会是要出昏招吧?
沈北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竹柳。
竹柳看着自家王君完全不担忧的样子,他简直替沈北担忧:王君啊,您说,这秦侧君这些日子以来不得王爷的宠爱,他会不会,让自家的弟弟也过来
这自己不得宠了,又不放心其他人,怕对方得了宠爱之后心大了不好控制,许多人家会选择从自己家中挑选一个弟弟帮忙固宠。
真不怨竹柳回这么想,实在是这位秦韵长得实在出众,竹柳虽然知道自家王君也美貌,但是秦韵这种一眼惊艳类型的,实在让人十分没有安全感,不由的就瞎想开去。
沈北看着竹柳那样子笑着摇头:你以为他是什么家世,有他一个过来给平西王当侧君,那还是太君的旨意,他的弟弟连侧君都做不了,他家里凭什么送过来?
正经人家的,谁愿意自己家的哥儿送到人家家里当侍君啊!这侍君又没什么地位,秦家已经有一个当侧君的儿子了,如今再送过来一个,他图什么?
沈北道:除非这位秦韵自个儿看着咱们丰神俊朗的王爷犯了傻,好似沈敏那样昏了头,宁愿不做人家的大郎君,也要过来做侍君,否则,他那身份,他家里阿么铁定不是傻子,不会让儿子沾这趟浑水的。
沈北难得解释的这么清楚,实在是这些日子让竹柳给嘘寒问暖的后遗症。
说完这些,他继续喂鱼。
那边秦侧君带着秦韵过去,走的远一些,秦韵便问:哥哥,这就是王君?长得也就这样。
秦侧君看着秦韵笑起来:若论长相,哥哥从没见过比你长得更好的了,你自然不觉得他长得好看,但是他顿了顿:有时候,为人,也不是看长相的。
秦韵道:这话阿么常与我说,如今哥哥又来说,哥哥真是越发像阿么了。
秦侧君无奈笑了笑,拉着他道:你啊,非要四下走走,是不是先前就打着看一看王君的心思了?
秦韵这小心思被戳穿了,他吐了吐舌头,看着越发俏皮可爱了:我就是好奇嘛,哥哥时常与家中通信,我从阿么那儿知道一些,最近外头传闻又多,难免有些好奇,如今看着,倒也没有什么嘛。
秦侧君摇着头不言语,之后便回了自己屋子里,冬儿正伺候秦郎君。
秦郎君已经人到中年了,但是与秦侧君站在一起,并没有看起来十分苍老,他看着秦侧君,这是他骄傲的儿子,本该当个大郎君,如今却在王府当侧君,这嫡与庶到底是分明,日后他生下来的孩子,便是庶子了,想到这里,秦郎君叹了口气。
秦韵道:我想吃些小食。
秦侧君便让冬儿带着他下去了,自个儿走到秦郎君面前:阿么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叹气了?
秦郎君道:我是心疼你,原先听闻你说着王君不得宠倒也罢了,你是太君赐下的人,总归也是不同,如今却如今王爷与王君感情颇好,可你也不要灰心,还是争取,先生下王府的长子,只要这长子是从你肚子里出来的,毕竟这分量也是不同的。
秦侧君听着这话抿了抿嘴唇:也是我不争气,伺候王爷这么许久了,也没有身孕。
秦郎君道:这怀孕的事情到底也看时机,这回我过来,也知道你在这府上多有不便,我拿了药方子过来了,到时候你别让别人知道,偷偷吃这方子,连着吃一个月,再与王爷总会有的。
秦侧君看着秦郎君问:真的?
秦郎君道:你这傻孩子,阿么还能骗你吗?
说着,他拍拍秦侧君的手道:只是这孩子即便是生下来,这长子,毕竟也是庶子。
说到这个,秦侧君心中一痛,他低下头去:我是侧君,只要王君一日在,终究,我还是侧君,这生下来的孩子,到底是庶子,而庶子,是不能承袭王爷的王位的。
按照规矩,除非是正君无子,或者是没有嫡子,那庶子才有机会承袭王位,这承袭了王位,便是王府将来的主人。
秦侧君如今虽然掌管着王府事务,但是说出去,他都是侧君,沈北才是正儿八经的王君,秦侧君相信,以王爷如今与王君的关系,只要沈北一开口,这掌管府上事务的差事,王君一定是会还给王君的。
如果事情真到了这一步,那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这到底还是得靠孩子的,掌管王府事务只是一回事,这主要,还是得看孩子以后有没有出息才行啊!
秦郎君道:之前那王君杀人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没想到他居然还能翻身,枉费你一番心思了。
秦侧君听着一惊,秦郎君看着他那视线道:放心吧,我交代过冬儿,旁边的人都撤走了,没人听咱们说话。
到底秦郎君是心思缜密的。
秦侧君这才放松下来,这时候,他平和的眼眸中,才出现一丝波澜:我不是头一回向他出手了,我与他,本是一直我在他前头,可自从他撞了脑袋之后,便整个都变了,我知道王爷顾念他王君的身份,可后来,王爷将寿宴的事情交给他,我便察觉不对,之后有意无意的让冬儿去接近绿玉,诱导他去刺杀王君,没想到,当时没有成功,还让王君将柳公子除了,后来先帝忌辰时,那竹柳的事儿,我本打算污他名声,结果竟然又被他躲过一劫,之后更有那钦天监的大人过来说什么异星,阿么,我觉得沈北就是那异星!之前他撞过头之后,整个人便大变样了,我与他相处虽然不多,但可以确定,他从前不是这样的啊!
秦郎君看着秦侧君的样子不由沉声道:你冷静一下。
这话说的颇厉,秦侧君仿佛回到了在家的时候,当时,秦郎君便是这样教育他的。
遇到凡是不要慌,不能让别人看出他有什么意图,能不脏自己的手,便不脏自己的手,永远不要将自己的恶意暴露在别人面前。
嫁过来这段时间,他一直将秦郎君交给他的这些东西用的极好,从来都是别人出头,他在背后善后,连王爷也不觉得他有什么不妥,愿意将府上管事的权力交给他。
秦侧君呼出口气来:阿么,我有些心急了,这回利用陵端丧子之痛,我去见他,几句话让他对这事情不甘心,买凶杀人,那人杀了之后,我还特地让人去留下了平西王君四个字,我本以为这次真能将他除去,万万没想到依然不能,如今我真是没有办法了,所以想请阿么过来,商量商量对策。
说到这里,秦侧君眼眶红了:王爷从前虽然与我也并没有到情深义厚的地步,可毕竟,也不曾冷落了我,如今,他已经许久没有踏足过我的房门了,阿么,我便是想有孩子,可我一个人,要怎么有孩子?
秦郎君听到这里,看着秦侧君通红的眼眶,心中自然是心疼自己的孩子,他眸中闪过一丝厉色,沉声道:你放心吧,阿么一定是帮着你的,如今阿么过来了,阿么替你会一会这位王君!
第134章 谈(一更)
侧君生辰没有王君去给侧君贺喜的道理,但是毕竟都准备办了,东西还是要送的,沈北自己不用费这心思,自然有浮玉准备好给侧君送过去。
沈北这厢看着秦楼的账目,挑眉。
他这玩儿简陋银行的招数才过了没几天,试水的人都有不少,沈北玩儿这一出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资金,沈北脑子里一堆东西,但是干什么事情都需要钱。
可如今按着沈北的设想,单就红楼运营的与那几个商铺,属于杯水车薪,如今他迫不及待的开了秦楼,先前赚的全投了进去,自个儿又穷了。红楼与商铺收益都很固定,但是若只是要个固定的生意,那这生意做不大。
豪门小少爷沈北,当真是从出生之后就没体会过这种想要做什么事情,却没有启动资金的窘迫感了。
眼下除了王君这个身份,他真是穷的叮当响,其他钱都在秦楼里飘着呢。
夸下那五个月的海口,要让这京城的商界格局变一变,这要变的在哪儿?
如今京城商界格局又是什么?
商会一家独大,但凡是有些家底的商人依附于商会,游商与散商吃的不过是商会遗留下来的边边角角,可谓是涝的涝死干的干死,秦楼一开,多少人观望,商会能不关注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