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平看秦侧君不说话,沉默了一下:生气了?
秦侧君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气是气,可他能当着萧长平的面说吗?
萧长平那眼眸低垂下去:真捏疼了?
秦侧君心里难受的直抽抽,可他记得今日是为了什么,若说之前他还想着在酒里下药或许有些不知羞耻,但是这会儿,却不觉得了,今日这样看来,王爷是全然让沈北那贱人迷了心窍了。
有今日这一回过来,下回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呢。
秦侧君抿了抿嘴唇,不管他将他当做谁,总归,今日不能让他走。
忍着心头的恶心,秦侧君道:捏疼了,说不准红了。
萧长平那眼眸又抬起来了,只见秦侧君缓缓将自己的外衣脱下,露出圆润肩头,秦侧君看着萧长平问:王爷帮我看看,红了没有。
萧长平这会儿视线落在他的肩膀上,秦侧君穿的本来就少,先前为着萧长平过来,他特地就穿了两件衣裳,也是为了方便,这会儿脱下一些,露出一半儿肩膀。
萧长平眯着眼睛看了看,他看得仔细,但是视线却迷糊:红了?
秦侧君便知道他是迷糊了,也是,若不是喝迷糊了,哪儿能这会儿认不出他与沈北?
虽说眼下认不出才好,可想着自己居然有一日要借着沈北的身份与萧长平在一处,他心里不好受的很,总归是下定了决心,将心头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压下,这会儿虽然觉得难受,但很快平复。
秦侧君扬起一个笑容来,他与萧长平本就凑的挺近的,这会儿离的就更近了他整个人几乎就要窝到萧长平怀里去,一边过去一边道:红了。
萧长平方才就是捏了一下,不曾想居然会这样,他低头凑过去,轻轻在他胳膊上吹一吹。
秦侧君愣住了:王爷在做什么?
萧长平道:吹一吹,就不痛了吧?
秦侧君咬着下唇,他看着萧长平,突然不想与他这么下去,他飞快道:王爷若是不想用膳了,咱们进去吧。
萧长平听着伸手便将人抱了起来,自然的很,先前他看着沈北总是很慵懒的躺在那睡榻上,整个人懒的时候,一点儿不想动弹的样子,时不时,便会这样抱着他。
沈北想懒着,他便真的连走路都不让他走,只是在屋子里来去,他就抱着沈北来去。
秦侧君没想到萧长平说抱就抱,吓了一跳,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却见萧长平嘴角勾了勾,又说他:娇气。
虽然是说他娇气,可语气中的宠溺,又岂是秦侧君听不出来的。
萧长平将人放到床上,便下意识拉了拉自己的衣襟,他有些热,先前便有些热,喝了酒之后,晕晕乎乎不说,身上越发热了,而且美人在怀,纵然他向来毅力惊人。
可自从发觉自己对沈北的心思之后,他又与沈北住在一起,两人之间接触,不可谓不多,更何况,他主动接触也不少,沈北又向来没有拒绝的意思,这种突然情热的感觉,他不时就有。
只是寻常他若是有了,也惯着忍了。
他看着秦侧君,突然就转身了。
秦侧君一句看着萧长平那状态有些不对,他呼吸重了,又拉了拉衣襟,显然是热的很,而且这人有没有反应,一看就知道,可他居然转身就走?
他眼下不是将他当做沈北了吗?他对沈北莫非是这样转身就走的?
还是他发现他不是沈北了?不对啊,若是真发现了,不应该这么淡然的就走。
王爷?他下意识伸手拉人。
萧长平的袖子被拉住一角,他一顿,回头看了一眼,但下一刻,一个人扑到他怀中:王爷别走。
萧长平一愣,紧接着他猛地搂住秦侧君:我不走。
他搂的太紧,秦侧君差点儿呼吸不过来,但心头却是一喜,下一刻,他拉着萧长平上了床。
萧长平只感觉一双手来解他的衣裳,萧长平一把拉住秦侧君的手:你确定?
秦侧君还是不懂,都这时候了,王爷到底在磨蹭什么?莫非他与王君每回在一起的时候,还要问一句王君愿意不愿意?若是王君没那个意思,他便不做吗?
秦侧君越想越觉得不可能,王爷是王爷,纵然是再宠王君,这床笫之间的事情,总不会这么纵容王君吧?
秦侧君试探着道:王爷不想吗?
萧长平道:我想!
萧长平身上那热意更重些,若说从前有意识的能控制,眼下一壶酒下肚不说,这酒中还被下了药,他这心里的念头到了前所未有深重的地步。
他抓着秦侧君的肩膀双眼盯着他,眸中像是有火在烧:你分明知道我想,沈北,我想要你,可你呢?除却那该死的身为王君的职责,你自己,想与我这样做吗?你想与我亲近吗?不是我接近你的时候你不拒绝,而是看着我的时候,你有半分想主动与我亲近的意思吗?
这眼神直接让秦侧君看傻了,他与萧长平从前当然有过恩爱,可是哪一回不是规规矩矩的办完了了事?他以为萧长平在这方面是淡薄的。
可眼下,他眸中的火仿佛能将他烧起来,他盯着他,只看着他。
秦侧君的心肝儿突然颤一颤,他当然也向往过炙热的感情,可是他阿么说过,感情不可靠,还得看心机手腕,以及牢牢抓住这府上的权柄,才是最重要的。
他成了侧君之后,一直遵循这这点,可这会儿看着萧长平这火热的眼神,他突然渴望起来,他想被他这样看着,不是透过他去看沈北,而是萧长平就这么看他。
他想,得到王爷真心的疼宠,而不是,与所有人都一样的宠幸。
秦侧君头一回生出点儿胆大的心思来,他凑上前去,启口:我想要你。
萧长平整个人听着这一句,本该是十分激动,但是大约是太激动了,他一时愣在当场,他看着秦侧君,甚至有些不敢碰他,但是下一刻,外头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来:王爷,王君那儿竹柳突然过来说,王君出事儿了!
这话喊的很响。
萧长平猛地一个机灵,听出这是红卯的声音。
红卯却顾不得了,直接拍了门:王爷,王君出事儿了!
外头冬儿想拦,可红卯喊的响,虽然没有直接冲进去,可他一边拍门一边喊,效果比冲进去也差不到哪儿去。
萧长平只听得红卯说王君出事脑子突然一个机灵,王君?王君不就在他眼前?
萧长平甩了甩脑袋,整个还是有些晕乎,但是怎么想着不对,眼下沈北对他有多少心思,他能不知道?
再者沈北那个骄傲劲,他若不是求着他,他哪儿能这么轻而易举的说自己想要他?
不对!
萧长平就这么盯着秦侧君,捂着自己的额头,不一会儿再抬头,眼前那人变成秦侧君的模样,他一片愕然:怎么是你!
秦侧君脸色蓦地一白:王爷
萧长平看着他衣衫凌乱,衣服都脱了一半儿了,他自己也是衣襟凌乱,看着他还拉着自己的手,瞬间将人拍开。
这一下拍的极重,秦侧君那手背被拍的发麻,整个人不由自主松了手,就在他松手的一瞬间,萧长平站了起来,外头红卯还在喊:王君中毒了!王爷!您快去看看啊!
萧长平心头一咯噔,整个人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头还晕,身子还发热,可人却清醒了。
他蓦地转身冲到门口将房门打开,只见红卯看着他着急的很,外头还有侍从,是南院的,显然是他来报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