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嫌弃他心机重,而是他怕累着啊。
沈北嘴角一抹淡淡笑意:不会累的。
武徽没有说什么:如今这事儿结束了,总归不会因为我的名声不好,连累你与东哥儿了,我也就放心了。
沈北没有说话。
这案子一结束,京兆尹放出消息去,让人知道当初白云寺的事情武徽是被人给害了,并不是与人私通,而后这贼人看着已经被休弃的武徽还不打算放过他,还要让人去污他身子。
这里头牵扯到将军府的事儿,就足够让京城的人议论纷纷好几天了。
也有人突然觉得这将军府做事儿,好像很不地道啊。
这人不是真的与人私通,怎么说也是受害者,说休弃就休弃了,这便不算,谁能想到,这害人的,还就是将军府的人啊。
这里头猫腻,实在不足为外人道。
送了武徽回去,沈北也回了王府,他眼下手头的事情,除非必要,基本都能在王府处理,等到萧长平回来,天色已经暗了。
萧长平回来的时候沈北正在用饭,他上前去:今日京兆府的事儿我听说了。
还要多谢王爷对京兆尹的安排,此事若不是王爷开口,只怕他不会接下这个案子。
萧长平道:这京兆尹怕是,又想左右逢源两面不得罪,他这性子,本王早知道那刘啸送进去不会还有命活着,但既然阿么开了口,你也布了局,此事,本王帮你推一把也就是了。
他说着看着沈北:所以具体到底如何?
沈北倒有些莫名:王爷不知道?
萧长平摇摇头:你插手的事儿,我没有刻意去碰。
萧长平这话说的自然,但是沈北听在耳中,却是眸中有一丝涟漪,当初他与萧长平摊牌的时候,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也有让萧长平不要插手他的事的意思。
如今萧长平替他打掩护,又说这句话,显然是放任他。
沈北看着萧长平,而后将那小厮与沈敏的事情说了。
萧长平听了之后倒是默默。
沈北道:我眼下还记得那小厮看着沈敏最后那一眼,王爷说,他可后悔了?
萧长平听了这一句去打量沈北的神情,沈北甚少与他谈论别人,如今,却说起这个,萧长平看着沈北蓦地勾了勾嘴唇:虽然我没有看到,但是我想,没有吧。
沈北道:王爷又没有看到,又怎么会觉得没有?沈敏这人王爷可是见过的。
萧长平却浅笑起来:这人喜欢上什么样的人,不是自己能控制,他喜欢上沈敏这样的人,为他出生入死,最后替他顶罪,也换不来沈敏一个同情的眼神,那是他自己选的,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早就对沈敏这种凉薄性子了若指掌呢?
就像,我对你的性子,眼下也十分了解,就算知道你心中对我,依然不如我对你这般,可我也不悔。
后面那句话,萧长平到底没有说出口,说了,沈北也不会有什么感觉的吧?
沈敏凉薄,凉薄在他蠢,不懂得什么是好的,而沈北呢?
沈北骨子里,何尝不凉薄?
他凉薄在,他太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了。
萧长平看着沈北那笑容也没收。
沈北看着萧长平的眼神,突然还是想起那小厮看着沈敏的最后一眼,分明是不同的人,可眼下的眼神,何其相似,沈北本是吃着东西,眼下突然没什么食欲了,他手上的筷子一丢。
萧长平看他那举动,不由有些无奈:怎么了?
沈北道:没有胃口了。
萧长平看他碗里那饭只怕才动了一两口,他便拿过他的碗来:别耍性子,回头饿的睡不着了,难受的还不是自己,乖,再吃两口,或者喝碗汤吧。
沈北看着他:你喂我?
萧长平心中一动:我喂你。
旁边伺候的竹柳与红卯早看准不对出去了,萧长平索性伸手将沈北揽过来,也不拿筷子,拿了个勺子,一口菜一口饭的喂他吃。
沈北自个儿说没有胃口,让萧长平这么哄孩子似得喂着,倒也吃了不少,但是大半碗下去,他是真吃不下了。
萧长平看他碗里头还剩下的,也不嫌弃,就吃了沈北的剩饭。
等这吃食收下去了,萧长平突然道:今日回来的早,处理的事情也差不多了,不如咱们找些事情来做?
沈北道:王爷打算做什么?
萧长平道:先前你说送我什么东西,可是什么能戴在身上的?如同这香囊一样?
沈北先前送给他那个镂空镶金的香囊,眼下萧长平正挂在身上,除了晚上睡觉,这每日都不见他拿下来的。
沈北看了那东西两眼,都闻不到它里头的药香了:王爷不将里头的药换一换?
萧长平道:总带着,倒是容易忘记,明日就让红卯去换了。顿了顿:你可别顾左右而言他,先前你到底要送我什么,你可没有与我明说。
沈北道:手链。
萧长平挑眉:寻常哥儿才戴手链。
沈北听着倒是挑眉:王爷这是不想要?
萧长平道:本王连那挂在胸口的玩意儿都愿意为你戴上,你觉得一条手链,我会拒绝?
沈北听着:王爷这话说的,好像有赌气的意思?
萧长平心里都无奈了,他突然伸手捏捏他的脸:你这脾气,真是半句话不称你的心思便要与我好好说道一番,委实骄纵。说他骄纵,可又笑着摇头:左右也是本王自个儿乐意宠着你,你骄纵便骄纵吧,骄纵些也好。
最后那句,说的颇有意思。
沈北挑眉: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长平看着他,眸中仿佛含了一汪水:你骄纵些,只有我受得了你,你总也不会想着这世上还有别人能配得上你。
沈北那眼睛看着萧长平:王爷这话说的真是好听,说的我眼下,倒没什么心思说什么手链了。
萧长平道:你又
话没说完,却让沈北一根手指按住了他的嘴唇,沈北勾唇笑起来,他本是让萧长平抱着,这会儿从萧长平怀里直起身子,他道:我想要了,王爷,抱我去床上,恩,刚吃完,正好消消食。
萧长平听着那消消食,几乎就要破功:你啊这话说的无奈极了。
沈北下巴微微抬起,脸上那表情甚至说得上桀骜不驯:怎么?王爷不乐意给?
萧长平却是一把抱起他,直往床边走去,只他不喜欢在下,索性换了个个儿,两人对面对着,他看着沈北,深深看着,语气沉沉:你要,我自然给你。
沈北爱玩儿,萧长平知道,只不过,今日,沈北的兴致,远比那日要高些。
沈北向来喜好在上,他将萧长平按在身下,只说一句:不让你动的时候,可别动啊王爷。
偏偏这时候,喊他王爷。
萧长平心头蓦地难受,喊他王爷?这华国的王爷多了,不止他一人,本是没什么,可他偏偏听着难受了:你,从未喊过我的名字。他顿了顿:阿北,你喊我的名字,好吗?
沈北仿佛早就想着喊了似得,一点儿没有卡顿的,他一边手下拉开萧长平的腰带,一边一双眼睛盯着萧长平,语气,几乎可以称得上温柔: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