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是...
为什么不是兄长?
祁谙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眼神不自觉的往榕桓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人负手立在海棠花树前, 波澜不惊。
沉染用力咽了一口唾沫,视线不自觉的便往站在远处的榕桓暼去, 现在要怎么办?
不待沉染说什么,祁谙便直接从高台上跳了下来, 伸手去拿他手里的绣球,“重来,重来...”
沉染顿时松了一口气, 就要将手中的绣球还给她, 中途却被人用手压住了。
祁谙与沉染同时侧眸看过去,不知何时来到二人身边的人语气淡淡,“抛绣球招亲,哪有重来一说,扔给谁便是谁了, 谙儿可听过绣球还可以抛第二次的?”
祁谙偏头仔细想了想,顿时语结, 她确实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抛绣球还可以抛第二次的。
祁谙做事情向来想起什么是什么,不过一时兴趣,此时见自己心心念念的抛绣球竟是抛给了沉染,顿时没了心思,不耐烦的摆摆手,“算了,算了,一点儿也不好玩 ,沉招妹你净给我添乱,烦死了。”
沉染顿时炸了毛,“你才是招妹呢...”
祁谙懒得理他,抬步就要走,胳膊却被人攥住了。
祁谙回头,只见榕桓静静的看着她,“抛绣球不过只是开始而已,好玩的还在后面。”
“后面还有?”祁谙的眸子霎时间亮晶晶的,带着期待,“还有什么好玩的?”
榕桓带着她和沉染往芳林居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抛绣球招到夫婿以后,两人要试着相处,然后要成婚在一起生活,你也可以试一下。”
“什么?”
“什么?”
祁谙与沉染同时惊叫出声,两人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桓哥哥...”沉染简直要吓死了,还不如直接给他来一刀比较痛快。
祁谙满脸都是抗拒,“我才不要呢。”
榕桓停下脚步,双手负在身后,垂眸看着她,“为什么不要?日后你要是抛绣球招亲,那人会是一个你从来没见过的人,他的长相,脾气,秉性,所有的一切你都要慢慢了解,而沉染你已经认识十几年了,与他相处你还如此抗拒,日后如何与一个陌生人相处?如何与一个陌生的男子日夜相对,同床共枕。”
“同床共枕?”祁谙的惊吓已经不是一点半点了,眼睛不受控制的滴溜溜乱转,脑子却没有眼睛转得快,处在停滞的状态。
榕桓没有再多说什么,伸手推开房门,将二人推进去,“你们二人今日便在里面试着相处相处,谙儿要学着习惯,日后嫁给旁人便不能再这般任性了。”
榕桓说着便将房门关了上来,将二人留在了里面。
房门内,祁谙与沉染两人面面相觑,一股难以言喻的尴尬在其中扩散开来。
这一遭是在劫难逃了,沉染深深叹了口气,窜到椅子上蜷起腿窝在上面,颇有些委屈巴巴的意味。
祁谙走到软榻上坐下,托着腮瞅着沉染,倒是开始思索起来。
原来抛绣球招亲就是这般样子啊,真是与想象的一点儿也不一样。
两人就这么坐在屋内沉默了大半个时辰,她思索她的,他想他的,倒也是出奇的和谐。
院内,月谷在小榭里烹了茶,榕桓执着茶盏背对着月谷望着湖内的荷花,神情上倒是毫无波动。
“王爷不怕公主与染公子弄假成真?”月谷有些担心,虽说染公子还小,但到底是小儿女家,互相看对了眼也不是不可能的。
榕桓嘴角微微勾了勾,手指绕着碧玉的杯盏转了一圈,低低道,“不会的。”
两人沉默了这么久,沉染终于忍不住,声音里带上了一抹颤巍巍的哭腔,“公主姐姐,我知道你不想嫁给桓哥哥,如果你非要嫁给我,我也不是不可以娶你,但是你得先答应我几个条件...”
本来祁谙在听到沉染说前几句话时便想呵斥这个小毛孩,还未等她说话,便听到了后半句,不由起了好奇心,“什么条件?”
沉染一听这话,欲哭无泪,这公主姐姐真的想要嫁给他呀?
虽然今天来时,桓哥哥说不过是开个玩笑,不当真的,可是现在他瞧着怎么这么像真的呢?公主姐姐不会真的看上他了吧?
沉染深深吸了一口气,“第一,你不能像对桓哥哥那样对我。”
“我对桓哥哥怎么了?”祁谙从这句话里听出了讨伐的意味,不由提高了声音。
沉染被她恶狠狠的眼神瞪得瑟缩了一下,却壮着胆子,“不许对我又抓又挠,又打又骂,还有我不要抱你,你太沉了,我根本就抱不动。”他每次见公主姐姐,几乎没怎么见她走过,这次见面还好一些,前几年,公主姐姐还小的时候,几乎是扒在桓哥哥身上的,他看着都替桓哥哥累。
祁谙眼神越发凶了,嘟着嘴,“谁要你抱了,你想抱我我还不给抱呢。”
沉染只当听不到,继续道,“还有,我不要跟你睡一张床,有人在旁边我会睡不着的。”想到跟公主姐姐在一张床上睡觉,沉染便想去撞墙。
祁谙气呼呼,努力隐忍着敲他脑袋的冲动,对啊,她还忘了,成婚的两人是要在一张床上睡得,父皇母后便是如此,想到自己身边躺着沉染,祁谙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觉得整个人都不舒服了。
“还有...”
“闭嘴吧你。”祁谙忍无可忍,一鞭子甩了过去。
两人从小到大这么打惯了,沉染早防着她呢,手腕一转,便将她的鞭子抓在了手里,两人在屋内大打出手。
听到屋内噼里啪啦的打斗声,月谷有些担忧,“王爷...”
榕桓摆摆手,眉眼间都带上了笑容,月谷从来没见他这么笑过,不由愣了一下。
屋内两人不满足于狭小的空间,从屋内打到了屋外。
沉染怕伤着祁谙,只不停的闪躲,几乎是被祁谙追着打,颇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