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坏了……”李允宁挣动右腿。
“别动……”云奕握住她巴掌大的脚,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给红肿的足腕撒上一圈药粉,再撕下她一截寝裤,轻轻包上。
“疼……”李允宁小声抽气。
“活该。”云奕利落地把她脚腕缠好,冷冷睨她,“娇气死了,还学人家逃跑。我再晚来一会儿,土匪头子正好当众将你扒光插上,郑译在旁看着,那场景才好看……”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李允宁更来气。
她何德何能叫土匪小弟称她为“小夫人”,那人还装有画像,在头领想放过他们之时故意站出来指认她,明显是云奕放在土匪里的内应。
说不定这波土匪都是内应受云奕指令,唆使头领,候在这里等他们入瓮。
“土匪里有你的人吧,要不然,我早……”跑得没影了。
云奕似看穿她的心思,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幽州再往北上,鲁人更加蛮悍,匪徒比这边只多不少,郑译久居京城,对各地形势知情太少。这天下,远没有你们想象中的太平……”
他手下以前的军队,横穿山东,上百号士兵被一窝山匪设计抢了军粮,别说郑译只带数十个人就想保护李允宁绕北地再返回京。一路豺狼虎豹,怕护不住小公主,还把命给搭进去。
李允宁听得一知半解,大概是北方土匪也多,没有他这次的谋划,他们以后也会遇到。
难道因为害怕土匪,她就不逃跑,乖乖留他身边吗?
想必父皇母后都想跳出棺材骂她没骨气。
云奕见她一脸执拗、毫无悔改,叹了口气:“跟我,比死还可怕吗?”
他想起她决绝撞剑的那一幕,比自己挨一刀更心惊胆战。
李允宁垂眸,低声吟了一句诗:“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菊花都有这样的气节,何况人呢?”
她以花喻己,表明宁可坦荡死,不愿苟且活。云奕说不出什么感觉,像从亡国那日见面,兜兜转转近半年,两人关系又回到原点。
或许从来没有亲近过,只是他一意孤行地强迫。
“蝼蚁尚且偷生,为人却不惜命。”云奕撇嘴,“我从尸山血海里出来,只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哥哥健在,你也不希望他做兄长的,送你一个做妹妹的……”
听到皇兄,李允宁眼中立即涌泪,“别告诉他,我……”几次三番……寻死觅活。
“你下次再头脑发热,做糊涂事,你看我告不告诉他。”云奕道,“你哥哥心思本来就重,再被你气死……”
提到“死”字,李允宁落泪,抓住他衣袖,“我错了……”
云奕反攥她手腕,倾身一点点压下,撕开她衣领,“想死,只能死在我身下……”咬她耳朵,“死给你外边的郑译哥哥听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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