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的眼睛润泽而明亮,充满感情。
“我想,我大概想起了一些东西。”亚利克斯抬起头来,望着脸色铁青的拿卡,他微笑,:“想听听吗?”
在费伦大陆上也有武器榜之类的东西的话,那么法师的舌头或许会位列第一,威力惊人的咒语当然是原因之一,不过更多的是指法师对于语言这门艺术地掌握与使用——曾经达成无数大魔王夙愿,毁灭了一个世界的某位法师就曾经花言巧语地从一头巨大的黄金龙那里骗取了它的整个胃袋做实验材料,而后者还对他感激不尽。
法师们很少说谎,只是会在说多少,怎样说,什么时候说中做出有利于自己的选择而已。
金绿宝石轻轻地颤动着,它在不安,巫妖静静地感受着它的力量,迷幻,混乱,诱惑——如果不是煦德如同山峦那样稳定.坚定的情感,也许受到了些影响的他还没能那么快找到它的要害——他会好好享用它,毕竟敢于向一个巫妖的灵魂发起挑战的宝石还是相当罕见的。
“我没和……她上过床。”巫妖不知道拿卡的姐姐叫做什么名字,只好简单地用她来表示,不过在场的人都听懂了。
拿卡的瞳孔受惊般地缩小,两条黑色的影子在下一刻纠缠在一起,又倏地分开。即便是派吞也要思索一下,才能明白是亚利克斯用了本该只属于衣留申当权者以及其子孙的诡异体术挡住了拿卡的致命一击。
“好……很好,姐姐居然把这个也教给了你,”拿卡的声音可真是不怎么好听,脸上的表情又像哭泣又似微笑,不过眼神却狂暴的可以吞噬一切,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居然……还在否认!”
“他没必要说谎。”起初的惊愕之后,煦德迅速地平静下来,接下去说道:“我们还在你的掌握之中不是吗。附带一提,我也没和你的姐姐上过床——撒丁的未婚夫妇,想要两个人单独相处比去监狱单独会见即将处决的死刑犯还难。”亚利克斯虽然看不见,但也可以想象得出那个充满了恶意的笑容。:“那么……她的孩子从哪里来的?衣留申的圣母玛丽亚?”
哦哦,我们真是配合默契,煦德,巫妖开心地想。
“她在和煦德定婚之后找到我,要我把她藏起来,因为她怀孕了。”亚利克斯缓慢地说道,“女神”的力量被他放开,不过暂时没人注意到房间的温度有所上升,除了焦躁的金绿:“如果这件事儿被别人知道,她就完啦。萨利埃里家族准会将之视为奇耻大辱,就算不杀了她也会把她送回衣留申,然后将军准会一脚把那个胎儿踢出来,然后亲手勒死她,还会活活烧死那个私生子的父亲。……她就是这么说的。”
“而我以为孩子是亚利克斯的。”煦德反应极快地说道:“然后亚利克斯因为枪伤昏迷,而后失去记忆,他也就没了申辩的机会——哦,你的姐姐还真是个多情种子,玩弄男人的好手……亚利克斯那时候只有二十岁不到,傻乎乎的一个挺有骑士风度的小男孩,他娇滴滴,女妖样的未来嫂子找到他,向他哭诉,祈求帮助,他就那么充满同情地,高高兴兴地帮了她,帮了这个女人,还有躲藏在她身后的无耻之徒……那个在五年前的1月份中旬到2月初让她怀孕的男人——在她还在衣留申的时候。”
煦德声音嘶哑地笑起来:“说起来,那个家伙恐怕是最幸运的,身为罪魁祸首的他直到现在还是那么的逍遥自在呢。”
“……拿卡……是你,是你……”今天派吞可叫了不少声拿卡了,说起来,还要数这一声最为扭曲,走调的很厉害,如果不是拿卡的发音足够简单,亚利克斯一定听不出来。
“那么说……她并没有背叛我。”拿卡咕哝了一声。
“太好了,”拿卡轻快地说道:“所以说,你所从她那里学会的东西也只是一种报酬,她并不爱你,也不喜欢你,只是为了酬谢……一种单纯的酬劳……因为你保护了她和我的孩子……太好了,派吞,没有背叛,任何背叛。”他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道,喜悦得让煦德想吐。:“她依然完完全全地属于我。”拿卡柔声说道。
“噢,我想,她没有那么爱你。”亚利克斯平淡地说道,他微笑着注视着那个阴冷的力量,它因为主人的动摇而焦急地扭动着,可惜拿卡毫无所觉,可怜的小东西——那个脆弱畸形的灵魂并不能让你发挥出所有的力量,:“想想看,一个柔弱的,乖顺的,愚蠢的,自出生之后都没有离开过这个狭小天地的女人,订婚之后才发现自己身体里有了不应该有的东西,一个该诅咒的,孪生弟弟与自己的**之子——身在异地,孤立无援,唯一能够求助的只有一个陌生的小男孩,她白天无法进食,夜晚无法睡眠,总是看着房门,以为总有一天她的父亲会从那里走进来,亲手从她的肚子里挖出那个孩子——而她甚至不敢向胎儿的父亲写一封求助信,我亲耳听到她的思念,祷告逐渐变为怀疑,诅咒,她憎恨那个让她遭遇到这一切的人,她告诉我的秘密,所教导我的体术,让我饮用她的血,都是为了让我……用你的生命平息她的怨恨……”
“你只是在嫉妒。”拿卡平静地说,哦,巫妖愉快地想到,他并不是那么平静,金绿甚至想要逃离,却被“女神”的力量困住。
“我会干脆点拧断你的脖子。”拿卡的手指慢慢握紧,放松,他狞笑着:“为了你带来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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