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为迎节日,第二天为始欢日,第三天为大宴日,第四天为拳赛日,第五天为晚会日,第六天为聚会日,第七天为送别日。
“如果我有这个荣幸的话,萨利埃里阁下。”一只形状古怪的皮球放到了煦德的鼻子尖下面。
说话的是个东加小伙子,浅色皮肢,柔软的波状发,他首先向亚利克斯行了一个鞠躬礼,然后向煦德浅浅地弯了一下腰。英俊的脸上,有着一种年轻军人的无畏神情,他挺直了脊背站着,虽然使用着敬语,但不管是口吻还是语气,都带着挑战的味儿。
这是——怎么回事?亚利克斯看了看站在东加小伙子身边的撒丁武官,他曾经为亚利克斯转交过一两次文件。
“球赛,”他的肩膀动了动,似乎习惯性地想要行一个军礼,但今天亚利克斯没有穿军服,所以他只好行了一个鞠躬礼:“今天是始欢日,所以会有一场球赛,东加和撒丁的。”他说话的时候露出一种不以为然的神气,看来这种比赛涉及到很多东西呢。
“怎样的球赛?”维尔德格兴致勃勃地问。
“嗯……”撒丁武官思考了一下:“除了把球扔进敌方球门之外,没有任何规则的西式球赛,在湖面上比赛,每方12人。”他看了一眼煦德:“很容易受伤。”
煦德耸了耸肩,抓住了那个沉重的皮球——真正的皮球,它是用驯鹿皮做成的,上面还带着灰黄色的毛,里面填充的材料未知,抚摸起来柔软中带有韧性,,颠一颠,最起码有一磅半。“我接受邀请。”
东加小伙子短促地看了一眼距离他们几步之遥的莱沙,公主微笑着,捏着手里的一朵小白花,把它翻来翻去。
撒丁的暴徒把球扔回到撒丁武官那里,脱掉毛皮大氅,扔给了自己的弟弟,跳下以红丝绒装扮的观礼台。
这里是依据着冬宫及其周围附属建筑逐渐形成的若干商业、手工业和农业村落。比邻“纯净之海”——也就是东加乃至世界上最为原生态的淡水湖以及广袤的沉睡大地。每逢节日或者王室成员前来狩猎或者消夏的时候,这些忙碌的村民可以让依山起伏的草地或雪原不显得那么寂寞荒凉。
一家家煎制春饼的火热灶台,薄荷色 的雾气就像火山爆发时的烟尘那样浓厚,更让游人感到融融暖意。带有稻草人形象的舞台上高挂着“欢庆谢肉节”的横幅,民间的能工巧匠则在各自的商品摊上兜售色彩斑斓的手工艺品。置身于摄氏零下十几度的广场,感觉嘴里呼出的热气瞬间就被冷气凝结。目睹一张张绵软的小薄饼新鲜出炉,圆圆的形同太阳,哪里受得住诱惑?于是,便像当地人一样,靠近暖炉、立在风里,品尝起不同口味的春饼。本已充满了奶香、蛋香,再加上一块鲟鱼或熏肉,配上一杯节日必不可少的淡蜂蜜酒,温暖立时漾满全身。
在一个斜坡上搭建起来的观礼台也是为了让一些矜持的贵宾可以在上面观赏那些充满了热情与欢乐的节目——譬如冰面上的环舞(把相识或不相识的男男女女围成一层层的圆圈。人们一会儿随着舞台上演员的指令或歌词大意做出各种舞蹈动作),还有狗拉雪橇比赛,荡秋千等等。
如果能像煦德那样参与更好,没见那些人正在大声地为他欢呼吗?——不管是撒丁人,还是东加人。
亚利克斯在比赛开始之后的三秒钟之内就可以确定,“没有规则的西式球赛”是一种——非常含蓄,非常文雅,非常隐讳的说法——切实的比喻应该是一群疯狂的斗牛,而那只球就是块抖动的红布……纯净之海厚达三英尺之多的冰面上,一打大男人惊心动魄地撞在了一起,没有头盔,没有面罩,肩胸垫,腰胯垫,腿垫,护膝,护肘……连个牙套都没有,顶多带着副手套。
在巫妖每天记忆,准备的几个法术之中,“石肤术”是必有的,可是现在即便先对自己使用了“夜枭感知”——亚利克斯也无法从那不断分解,聚拢起来的“人球”中准确地找出自己的兄长来。
煦德甩了甩头发,水珠劈里啪啦地打在他的脸上,不知道是融化的碎冰还是汗水——他稍稍有点头昏目眩,不过感觉还好,他现在所承受的撞击,大概只相当于一个1500磅物体的重力,打个比方就是从12英尺左右的地方跳下来,首先接触地面的那一块就是你受撞击的地方——比起那晚令人绝望的“摇晃游戏”要轻微的多,所以他还能准确地找到一个目标,微微低下头,用肩膀把他撞飞,右臂顶到了他的胸部和腹部。巨大的冲力不但把这个倒霉的家伙撞飞,还让他退后了3码。在空中,两个人的身体扭在一块儿“飞行”,直到被撞者的背重重地摔在地上。当然,他手里的球也丢了。
一个撒丁人仰头望向球,他双手抓到了球,此时,另外一个东加认低下头,用坚硬的头骨撞向了他的下巴。他应声倒下,像头待宰的羊羔那样四脚朝天地躺在草地上。但他还抓着球,所以更多的人像饥饿的狼群那样扑了上去。
“干得真漂亮。”一个人靠近煦德喊道,煦德认得他就是前来邀请自己的撒丁武官,在比赛开始前,他曾经嘱咐过煦德最好不要碰球,带着点不耐烦——很多军人出身的贵族对萨利埃里并没有很大的好感——但他现在热切的好像正在追求煦德的某个姐妹——煦德当然没有姐妹,不过他的勇猛令人热血沸腾。
“看吧,就是这样!”他继续喊道:“如果把对方撞倒,那简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感觉!撞得越重,感觉越爽——休想在我的地盘上撒野!你会觉得,对手的三魂六魄都被你撞散了,你夺走了他所有的能量,你统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