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拉来的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快。
快到了费力勋爵不得不将自己的那份晚餐让给了这个饥肠辘辘的兔子女郎——有时候,你想成为一个真正有教养的绅士是很需要付出些代价的。
对于这件“有趣”的事情劳拉当然对此保持了足够的谨慎与兴趣——“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愿意为您工作的话,尊敬的殿下,您是否可以保证我的安全,还有自由——我可没有外交豁免权,虽然我一直向往成为普罗米修斯(为人类盗取火种而被宙斯惩罚的神)供人类仰视与崇敬,但我可不喜欢每天被秃鹫啄出新生的内脏。”她意有所指的说道。
“仅限于与此事有关。”费力同样谨慎地回答道,他并不信任这个年轻女性,虽然据说她有着很好的职业素养与不逊色于一个双位博士的学识,但她那件深橄榄绿色前后v字大开口的紧身衣实在是无法获得一个撒丁传统贵族的信任。
“又一个戴帽子的家伙。”劳拉轻声说道,然后她向费力抬高下巴:“请把我的那份蛋糕给我。”
维尔德格嘶嘶地轻笑:“不过维斯特小姐似乎并不怎么需要保护呢。”这个混帐之极的家伙向窗户点了点头,在劳拉进来的时候,他就站在那里——从那个窗户可以看到所有进入者必须徒步行进的一个巷子——因为慈善医院和其他医院一样,对于车辆的停放有着极其严格的要求。
劳拉在那儿遇到了一个暴露狂——他喘着气,猛地从黑暗中跳出来,向劳拉拉开了自己的大衣,向她展示自己的“枪”——相隔不过一秒,漂亮的紧身衣记者也拿出了枪,很大的,真正的枪……枪口正对着那个丑陋的器官——在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打开保险的时候,那个暴露狂拿出了比出现时更加惊人的速度——他哭着逃跑了。
不管怎么说,撒丁王储以及萨利埃里家族的保卫人员当然不会蠢的让一个这样的家伙靠近这里——只能说,男人小心眼起来也是很可怕的。虽然他们也许只是想要让这只粉红兔子受点小小的惊吓——维尔德格看到有非常眼熟的衣角从那个巷子的尽头闪过。
也许这件事情结束以后,所有的保卫人员都需要进行“重新”训练——撒丁最可怕的暴徒叹着气。
“啊,真正的枪与一个白痴身体上的“枪”可不是一回事哪。”劳拉爽朗地说道,将小银叉子叉进了美味的蛋糕里。
费力痛苦地转过头去。
就像西风无情地吹走枯叶那样简简单单就让那个可怜的暴露狂瞬间消失的女郎则雅地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一口吞下了剩下的蛋糕之后,她摊开了双手。
“那么,诸位,什么时候可以把火柴交给我呢?”
***
火柴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燃料。
草坪墓地的一侧有一个小小的教堂,很多新人选择在这里举行婚礼,兼之前来扫墓的人们,这里直到凌晨两点左右,才逐渐不见了人影。
亚历克斯与维尔德格……都不能算是人类——不过在鬼魂们的眼睛中,他们依然是两个标准的生者,才有了点绿意的低矮细草在他们的脚下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冰冷的月光无法穿透他们的身体,浓重的黑影紧紧地跟随着他们的步伐。
亚历克斯依然还是习惯性的全黑套装,只不过外套换成了佛尔摩斯先生所喜欢的那种斗篷风衣,这款风衣的特点就是拥有大衣的长度,然后在上半身又加入了短斗篷的复式设计,使肩部线条看起来更柔和,也让这个不死者的外表显得比身体的实际年龄更小一点,维尔德格和他装束相似,只是黑色改成了浓重的紫色,在深沉的黑夜之中看起来也和黑色相差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