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1日,也就是玛瑞安的小儿子开始发烧的那一天,有3个婴幼儿,8个青少年出现了同样的症状,除此之外还有2名老人也出现了原因不明的高热。
11月1日,玛瑞安的丈夫,还有她其余的3个孩子被隔离,长子被确认有着39度的高烧,以及疲累、头疼及背痛——小儿子的腹股沟部份出现少许的红疹,体温徘徊在低烧与高烧之间,焦躁不安;至少有着30个以上相似症状的孩子被送入医院,其中有着长子与小儿子的同学与朋友——老师,以及15名年轻人,他们分别是校车司机,学校餐厅的服务员,还有孩子们的亲属——:医院以“不明原因的急性传染病”的名义逐级上报,该市的学校和企业,公司,停课,停业,进行封锁,严防疫病蔓延。并且以病人为中心,搜索全部接触者
11月2日,感染者确定为253名,玛瑞安的小儿子因为并发症而死亡,他是第一个却不是第一个牺牲品。
更多的感染者出现了,他们有的照看过发烧的小孩子,有的收拾过他们的衣物和日用品,有的是因为病人用过电话后又用该电话而传染,有的只是住在附近……而其中要数孩子与老人最多也最危险,医生们不断地进行各种检测,按照水痘与麻疹,出血热等等来为他们治疗,但始终不退的高烧与各色并发症却在48个小时内夺取了几十个人的性命。
前后不过一个星期,西撒丁有3个城市出现了相近的疫情,死亡人数超过100名,感染人数超过一千并且在不断增加——卫生部发布命令把它定性为“未知的、危险的”疾病,将其视作“危险的传染病”。并且于当天向全体医务人员下发了卫生紧急状态警报,介绍了该病的特征、传播途径和影响范围。11月9日, 卫生部和 保健署又分别发出旅行通知,要求 公众尽量不要到发现疫情的地区旅行。 保健署还针对有可能接触患者的人,如患者家属、医护人员和亲朋好友等发出通知,要求他们在接触病人后10天内,进行健康检查。医务人员发现可疑的相似病例,须立即向当地传染病控制中心报告。
处于东撒丁地区的撒丁首府并不曾受到疫情的干扰,这里的深秋一如往昔的美丽而静谧,成千上万蜂拥而至的祈圣者们已经在罗莎丽亚离开之后逐渐无可奈何地散去——毕竟他们大部分都是罹患重病的人以及陪同的亲眷,其中许多人一旦脱离了配置齐全的监护病房,强效的药物,富有经验的医生,是不是能坚持到下一个日出都很难说,更不要提那不知何时才会发生的奇迹了……他们重新去寻求科学的帮助,曾经充满了担架,轮椅与氧气袋,帐篷的街道上变得干干净净,虽然现在依然有着络绎不绝的人群前来朝拜与参观圣母像,但已经不像“圣迹”降临的时候那样疯狂而无法控制——也在首府的接纳范围之内。
女王陛下坐在秋宫的第三会客室里,凝视着窗外金黄与鲜红的叶子,还有孔雀绿色的草坪与灌木,她独自一人坐在靠窗的高背橡木扶手椅上,双手在膝盖上交握,朗巴尔夫人坐在她的身边,脸色略显憔悴。
很快,应女王陛下的召唤,早已等待在外面的几个在传染病学方面颇有建树的专家走了进来,他们在距离女王陛下五步远的地方立定,行礼,然后其中年过八旬的,同各类传染病打了58年交道的流行病学家和传染病专家作为代表踏前一步:“陛下,我很抱歉不得不禀告陛下一个严酷的事实——我们已经确定,这次可怕的疫情并非源自于任何一种我们未知的新型病毒……相反的,我们曾经对它相当熟悉……”
“您说严酷……”朗巴尔夫人的声音微微有些嘶哑:“我难以理解,爵士,现今几乎所有已经的传染病都有相对应的治疗手段或者疫苗——既然您们已经找寻到这种疾病的来源,又为何不立刻采取措施呢?”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是什么……”她艰难地问道,这个在撒丁,富有程度仅次于女王陛下的贵妇人罕见的露出了惊惶的神色,她看向女王,而女王陛下苍白着面孔将一只手伸过去与最好的朋友紧握在一起,好像要从中要給予她或者从她那里获得无穷的力量与勇气一样,又或是两者兼而有之。
“重型水痘?麻疹?猩红热?霍乱?鼠疫?”她一个单词接着一个单词的说下去,专家们的沉默让撒丁最为尊贵的女性浑身发冷 。
“是烈性痘病毒。”有着爵士称号的传染病专家平静地说道。
即便女王陛下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好记性与卓越的反应能力,也必须想一下才能回忆起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东西——那是一场波及了两个大陆的可怕瘟疫——“据我所知,这种疫病早在上个世纪就已经被完全控制并且消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