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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的夜晚,留春山庄宁静如许。一切虫鸟在冬日都蛰伏起来,乖觉地一声不响,只有植物树叶在寒风里沙沙的声音。除了轮班的守夜人外,这时主宾都已入睡了。
水无争的卧房里,唯独外间的灯华依然飘曳。这间客房本就被收拾得很干净、漂亮,外间的灯还被凌却用上了一个小小的灵术。那儿并无明火,只有飘摇在室内上空的星彩。它们藏在一圈圈不断流动的细细云丝里,萤火一样朦胧闪烁,灯火一样温暖,星光一样自然。
每一个房间都留着一盏灯,唯独水无争睡眠很浅,凌却到了哪儿都为他准备一团小小的星云,已经成了两个人多年来的习惯。星光转上一周,轻悄地掠过内室,擦过站在室内的两个人影。
一个男人走近榻前,手中聚拢的光辉照明了床榻上方。水无争侧身睡在那里,安静又孤单。
男人笑问:“如何,殿下?他是不是很符合你的要求?”
另一个男人全身藏在紫袍之下,面上覆着半张淡金色的面具。他俯身下来,两根手指捏住水无争的下巴,将他挨着枕头的脸转正过来,玩味道:“确实有一两分相像。谢先生有心了。”
室内的另一个人便是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过留春山庄的谢跖青,他这回故技重施,竟又多带了一个人。如有其他人在场,必然要对紫袍人的身份感到惊疑:以谢跖青高高在上的身份,尚要取悦此人,他该是何等重要?
紫袍人不须谢跖青提醒,主动地应承了:“谢先生日后如有所愿,焕师当为马前卒。”
谢跖青回了个文雅的笑,施施然道:“良夜难得,谢某不打扰殿下了。”
他一拂袖,袖内卷出一张黑山白水的卷轴,谢跖青一步踏入,登时连人带卷轴都不见了。
紫袍人在床榻上坐了下来,细细观赏水无争的容颜。这确实是举世难有的昳丽形容,即便是睡容也如此惊心动魄,欺霜赛雪,让人难以亲近。紫袍人不禁思索,是否生着一张类似的脸的人都有着相近的气质,他记忆中那个人也是如此,相貌艳丽令人丛生攀折欲望,脾气却又冷又硬。榻上之人比起那人来,又纯粹干净得多了,这也激发了男人内心另一种低劣的欲望。浇灌一朵处子的蜜花,将雪山般的圣子欺压于身下肆意凌辱,这念头在他脑海里盘桓一阵,扎下根来。
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甜香,甜里带着腥味。从他们进来的那一刻起,谢跖青的秘药便在室内发挥起作用,因而尽管被人捏着下巴看了半晌,水无争依然睡得很沉。紫袍人皱一皱鼻子,有点想打个喷嚏,他不喜欢这股味道,但若不想将人弄醒然后强奸对方,嗅觉过人的他只能忍受这股甜到发臭的味道。
“小美人。”他不满地轻声道,“为你我可遭了罪呢。”
“希望你的身体不至于让我失望吧。”他又笑起来,“我的脾气可是很糟糕的啊。”
他搡开水无争身上的锦被,那具仅着单衣的身体横陈眼前。他从头到脚将人打量了一遍,内心颇为满意,水无争身体修长而不纤弱,应该颇经得起操弄,他今晚可以不必克制什么了。
紫袍人心情大好,一抬手解开了那件淡色的小衣,看到里头的抹胸从两侧往中间聚拢,在中央结成一个结扣以后,他不由挑了挑眉,没想到美人看起来又冰又纯,衣下风光大好不说,还在如此细微之处藏着一点勾人的技巧。
他好整以暇,如其所愿的一点一点解开了抹胸中央的结扣,扯出最后一条丝带时,这片不堪遮挡的薄布应声散开,两捧玉峰从云遮雾缭之间直耸挺立出来。男人看着那两弯玉白峰峦,多少也失了镇静,一手挥下,水无争身上残余的衣物裂作片片碎步,散了一床。
那可真是造化的恩赐,他整具身体皎白如雪,没有一点印迹和瑕疵,峰峦起伏,凹凸有致,手脚细长,两腿之间蜷卧着酣睡的爱物,半点不污秽,形状优雅色泽温润,好像从没用过一样。玉柱之下的淡淡阴影让那片神秘处所更加地引人神往,紫袍人将水无争的腿小心分开——那肌肤触手寒凉,冷玉一般,不似寻常人体般温暖,在这寒夜里很不熨帖,紫袍人却仿佛觉得更加刺激,爱不释手地在他寒凉肌肤上逡巡。
水无争两腿之间的密所竟然一丝可见的毛发也无,干净得如他这人留予旁人的印象。紫袍人下身一胀,肉棒被箍在裤子里,兴奋得有些胀痛。他迅速地除掉了下身衣物,在水无争身边靠了下来,挨得更近时去看沉睡的美人,肌肤依旧寻不出一丝瑕疵,长发与眉睫乌黑如鸦羽,再好的青黛都配不上他的眉。紫袍人触摸着他微扬的眉,他柔软的睫,抚着他云雾一样轻软的发,心里猜度他睁眼时勾魂摄魄的样子,下身往前一挺,肉棒抵在水无争赤裸的腿上,慢慢磨蹭起来。
他开始爱抚对方,瘦窄的腰,光滑的腹,在他掌中发颤的乳,顶端的朱蕊颜色还淡,一碰便微微的硬,实在敏感得不行。紫袍人低笑两声,垂头一口咬住水无争的乳房,牙齿咬着那凉凉的香软,舌头熟稔地反复挑动顶端的初蕊。它在他口腔里长成更大更香甜的花苞,有什么要随时破瓣而出,男人恶意地咬着它轻
', ' ')('轻动弹,那一捧白色的肤光便也随之摇曳成迷乱的影子,与另一侧沉静的圆润的白玉一动一静,两厢各自美不胜收。他换了一侧玩弄起来,开始回忆起他真正想要的人的乳。他的所有技巧都来自与那个人的欢爱,那个人比水无争更加敏感,身体更加成熟,是一具饱经男人调教的身体,他好几次咬着舔着,就尝到满口的奶水。对方恨他恨得要命,可又臣服在他年轻的肉体之下。
紫袍人开始调戏水无争优雅漂亮却毫无反应的玉柱。他勾连地摸着那儿的顶端,水无争在睡梦中蹙起眉来。紫袍人暗自嗤笑,一个处子,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子,太不经事了,连欲望都没被好好地安抚过。他想象水无争在人前冷冰冰的模样,猜想他在人后也羞于面对自己的欲望,所以它在他的手指尖忽然觉醒了,勃发起来,茁壮起来,可是一切不过片刻的时间,水无争于睡梦中在他的手底下一泄如注。
紫袍人颇有意趣地去尝指上的浊液,很浓,果然是个……
他的动作戛然而止,忽然从其中咂摸出了一点别的东西。
水无争一夜都在做梦。明明是冬天最冷的时候,每年到这时他都难受极了,可梦里那些刺骨的感觉全都消失,就像春天里一样温暖。他被包裹在一个温暖的地方,努力睁开眼睫去看四周,这时他发现他靠着一个人火炉一样暖和的赤裸的胸膛。
他震惊了一瞬,继而愤怒,想从这人怀里挣出来,可是很快他的视线就捕捉到这人的容颜——是他最熟悉的脸,凌却的脸。
他顿时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开始意识到这是一个梦。
水无争很少做这样的梦,可做了便觉得是好梦,不怎么想醒。他嘀咕一声,没有挣出去,反而伸出手臂颇具占有欲地搂住了凌却的腰。
凌却抚着他的脸颊:“醒了?”
水无争想,并非醒了,而是睡得深了。
他有些想叹气,可是梦里的时光很短,不应该用来叹气。他于是对凌却笑了笑,看见凌却温柔的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色彩,然后对方玩味地说:“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把你放在身边这么久,却忍得住碰也不碰你。”
水无争奇异地想,你自己怎样做的,连自己也不懂吗?
凌却又摸了摸他赤裸的肩头,按着他双肩,轻笑问:“第一次?”
水无争沉下脸来,他不喜欢这种恶劣的玩笑,哪怕开玩笑的是他的心上人。他沉默着拂掉对方放在他肩上的手,开始找衣服去穿,内心却陡然浮出一种认命的悲哀,原来在自己的梦里,他们也没有真正亲热的时候。
可他没找到自己的衣服,只找到一床碎布,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凌却会做的事情。凌却已从背后搂住他的腰,温暖的两掌盖在他寒冷的小腹上,暖着他的身体。凌却笑着:“好了,别生气了,春宵苦短,天亮我可就要走了。”
水无争低低地“啊”了一声,对方也肯定了他的猜想,这是他自己造的一个梦。
在他的梦里,他原来渴望凌却这么轻浮地对待自己。
凌却柔声问:“你不喜欢我吗?为什么不肯转过来,让我碰你?”
水无争还是转了过去,对着这个轻浮得不像他的心上人的‘凌却’,望着他的双眸,低声说:“我喜欢你的。”
说完这五个字,他还是忍不住“唉”了那么一声。叹息,无法遏制的叹息,他对凌却的告白,第一次,第二次,许多次,次次都在梦里。也许直到一生尽头,最后一次,他也只能在梦中对凌却说喜欢。
他这样的冷漠,只为了掩饰自己如此的卑微。
凌却低头吻他脸侧,抚着他完全光裸的身体:“放心地把你完全交给我吧,我会好好地待你,会非常疼你……”
凌却抚遍了水无争的全身。水无争在他炽热的手掌下战栗,他完全没有想过世上会有这么下作的调情手段,太轻狎,太……他无法用语言形容,凌却用手指拨弄他腋下的皮肤,把手指伸进他的后穴里时的感受。凌却吻过他的眼眉和唇瓣,又咬着他的乳房吮吸,水无争无法自控地夹紧手臂想推开埋在胸前的头颅,可男人一下一下叼得更紧,在他的乳头上留下一圈深红的齿印。水无争因疼痛而深深蹙眉,凌却则完全不以为意,他只是可惜:“待会儿定要射你一肚子阳精,怀上以后再吸便能出奶了。”水无争为他的粗俗皱眉,可是想到这是自己的梦境,又觉荒诞又觉无奈,他不知道自己怎会暗自期待凌却有这样一面……如若凌却真有,他想他也会非常地喜欢。
粗俗的梦中凌却开始用肉棒鞭笞他,在水无争皎洁的身体上,用弹动的热硬的阳物拍打,顶弄,在他迷人的腰窝,在后臀上的凹陷处来回蹭动,甚至把水无争扳过来死死地摁住,小腿压着水无争的两条臂膀,躬身下去迫水无争为自己含弄。水无争从没做过这样的事,那东西粗长而且很硬,顶开他的口腔以后直往喉咙里顶,水无争无法呼吸,更别提舞动舌头来取悦对方。凌却有些不满地从他嘴里抽出来,上下巡视一番他的身体,便将湿漉漉的肉棒凑在水无争的双乳上,恨恨厮磨纠缠起来。他好像把两座玉峰当做
', ' ')('了下面的深谷,动作得如鱼得水,腰部前后耸动,那物就在峰峦间的一线里抽插来去,水无争看见那物事埋在自己的胸前,就像操弄一个泄欲的物事一样动作得好不顾惜,一瞬间屈辱至极,唯有克制着自己不去反抗他。
凌却在那儿得到了初步的满足,接着便完全伏在水无争身上,把自己的阳物送进了水无争的身体里,轻易捅破了水无争处子的象征。
这一夜水无争睡得很不好,在一个男人粗暴的蹂躏里呻吟、忍耐,男人全无怜惜之情,在他身上逞欲、宣泄,把积压的欲望和手段全发泄在他的身上,搓揉掐拧他身上每寸完好的肌肤,死死衔住他的腰,在他刚刚破身的花穴里抽插,射精,再度硬起,又抽插起来。他折磨过水无争的前穴,又去折磨他同样未经人事的后穴,直将他两个小口都射得汩汩往外滴下白液为止。
转眼已是次日。
水无争在全身的疼痛酸软里醒来。他茫茫然地瞪了一会儿床顶,意识缓缓回笼,才发觉房间里的异状。
凌却在他床前,手探在他的被子里。他整个身体都严丝合缝地裹在被子底下,疼痛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
凌却的神色非常阴沉,阴沉而且凝重。天已经亮了,室内却如此的暗淡。
水无争喉头微动,努力从浑浊的喉咙里挤出一句:“怎么了?”话说出口,他自己也被这股喑哑骇到。
凌却从未面对过这样的情境:今日他如往常一样来扣水无争的门,却从门缝里闻到一丝古怪的气息……情欲的味道。能从室内飘到门外,可以想见里面的该是多么激烈浓郁。他犹疑着推门走了进去,看到一起长大的好友安静地在床上侧睡着,可是屋子里全是残留的阳精的味道,被子上散落了碎成布片的衣物。凌却在床前顿了顿,才伸手慢慢掀开了水无争的被子……
他只看一眼就把被子放了下来,从未有过的愤怒和恐慌一下子攫住了他的心脏。他无法面对水无争青紫交错红痕遍布的、精液斑斑的身体,百年时光,他都护住了对方,可就在昨夜,这一个无可挽回的夜晚,什么人……什么人在他的隔壁,在他睡梦正酣的时候,蹂躏了他的好友。
凌却简直有些呼吸困难,他不知水无争醒来会有什么反应,只能先打了热水,轻轻地为对方擦拭身体,这个过程中,他依然不能面对水无争受伤的身体。
他才擦拭到一半,水无争忽然醒了。
水无争问出那句“怎么了”的时候,凌却也同时问他:“谁干的?”
之后,两人相对寂然,水无争瞬间明白过来,昨夜并不是梦,但……也并非他希求的现实。一个凌却以外的人来到他的房间,然后……
他想打住自己的念头,可为时已晚,超乎忍耐界限的痛苦一刹那翻涌而上,他无数次克制的声音和欲念同一时间虏获了他的身体与意识。他不能不面对夜里的记忆,他那么淫荡,那么下作,对一个淫棍张开双腿,逢迎对方,顺从对方,他太可笑了,他以为他在向所爱之人奉献自己,以为在梦中求一夕白日不敢求的欢愉,其实呢,他在挨一个恶棍的操弄。那个男人一定一边干他,一边享受他淫荡又自以为是的下贱丑态。
凌却沉默地攥着掌中的金面具——它是他清晨从水无争的枕边拾起来的。凶徒是一个要戴面具的男人,是过于丑陋,还是他根本是他们身边的熟人,他怕被水无争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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