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离示意林三娘先下去,在令人窒息的死寂过后,终于开了口。
“传叶清河,林明晰上堂!”
县太爷听到叶清河三个字的瞬间,瞳孔瞬间就缩成了一枚针尖。
他难以置信的看向了门口。
只见叶清河和林明晰并肩而入,挺直腰板站在了堂前。
似乎是注意到了县太爷的震惊,叶清河惯常带笑的脸上遍布冷意,冷笑道:“太爷可是意外,我这个死人为何还活着?”
县太爷心中劲浪骤起,惊惶之下甚至不自觉的开口厉吼:“来人啊!快将这个人赶出去!”
“你敢!”
南歌离砰的一下拍响了手中惊堂木,毫无征兆的一声巨响让县太爷猛地一顿,也让叶清河眼底恨意彻底出笼。
他冷冷的看着浑身僵硬的县太爷,字字停顿地说:“太爷,如今这堂上坐着的,可不是您了。”
“您只怕是谨慎些的好。”
“你……”
“堂下不得聒噪!”
南歌离暗含警告的看了县太爷一眼,幽幽道:“张大人,说起来此案与你也是相关的,多说多错,就算是为了你自己考虑,真相未明之前,你还是少说几句的好。”
南歌离寥寥几语让张大人瞬间如遭雷劈。
他满眼惊恐的看了过去。
南歌离却眼帘低垂,看不清眼底情绪。
她淡声说:“继续。”
叶清河冷哼了一声,上前一步将早已准备好的状词捧在手上,掷地有声地说:“草民是明武三年的秀才,于明武六年下场进考进士,落榜后发现自己的文章被第一名顶替所用,前往官府申冤被当今县令杖打出门,严令不可胡言。”
“本想往上状告,不成想未等出门,家中被人恶意纵火,倒是家母怒急攻心之下发病身故,草民也数次被人暗中迫害,不得不隐姓埋名才乡间保命,大人在上,还望大人可细审当年案情,还草民一个公道。”
南歌离眯了眯眼,淡淡道:“你说有人顶替你功名,冒领你文章,可有证据?”
叶清河将手中另外一叠纸拿了出来,沉沉地说:“这是草民当年下场时所写文章,如今府衙中理应有存档为证,请大人过目。”
南风将叶清河手里的纸接了过去,放在了南歌离的案前。
南歌离没看,转而看向了林明晰。
“你有何冤屈?”
林明晰面色沉凝,拿出了一叠保存良好的纸,沉声道:“草民上诉当今县令与人勾结,徇私舞弊,盗取学子文章功名。”
“这是证据,请大人过目。”
南歌离接过纸张不语。
略看了几眼,若有所思道:“若是我记得不错,这似乎是今年县里进士会考,摘得第一之人所作的文章?”
林明晰冷笑道:“大人慧眼,正是。”
林明晰文章被盗一事,之前只有苏沅凑巧知道。
林家夫妇并不知情。
此时林明晰毫无征兆的上诉,说出了之前隐情。
林家夫妇震惊之余更多的却是心疼。
苏沅则是被林明晰这一系列操作惊呆了。
她完全不知道,林明晰和叶清河竟然打算在今日将往事揭露!
他俩算得上是朝夕相处,从头至尾,林明晰却半点不露风声。
小崽子藏得未免也太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