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沅之前费心堵过林明成一回,为了一次能成功,她费了不少心思打听林明成的事儿。
林明成口中日常欺负他的那个富商之子,与林明成的关系其实还算是不错。
准确的说,那人没才也没求功名的机会,被家中老爷子送进书院,也就是为了能多结识一些来日有希望登榜的人,好为家里来日的买卖铺路。
林明成人品不咋样。
才情却还行。
年纪轻轻的又是个举人之身,自然是那人笼络的对象。
据苏沅打听到的消息,那人平日里可没少带着林明成吃喝玩乐,就连林明成去花楼潇洒的银钱,都有好一些都是那公子哥出的。
否则以林明成的家底,怎会有可能去那样的地方找红颜知己?
苏沅难掩鄙夷的啧了一声,唏嘘道:“那可怜的小公子哥还一直以为自己是林明成的好朋友,自来以兄弟相称,若是知道背地里林明成是这般说他的,不知心里要有多委屈呢。”
她这话说得阴阳怪气的惹人发笑。
林明晰好笑的抬手在她的头顶上轻轻的揉了一下,低声道:“好好的,你管他的死活做甚?”
“人有心作死,又岂是能拦得住的?”
苏沅打开了林明晰的手,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谁乐意管他的死活?”
别说林明成只是被人揍了一顿。
他就算是被人打死了。
苏沅也不会有半分动容。
无关紧要的人,费那个精神劲儿干甚?
不过……
苏沅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坏心眼的对着林明晰挤了挤眼睛,笑嘻嘻道:“新郎官的伤看起来可不轻,那俊俏的小脸都破了相了,也不知,明日大婚时,能不能好,若是不能,那可就有热闹瞧了。”
帅气喜庆的新郎官人们见得不少。
可脸上带着伤,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新郎官,倒是不多见。
林明晰配合的想了想,好笑道:“那他最好是祈祷明日能好。”
否则的话,林家村的大婶大娘们,马上就要有新的嚼头了。
苏沅和林明晰的祝愿是好的。
可往往事实就是天不遂人愿。
林明成昨日刚受的伤,隔了一夜,自然是怎么都不会好的。
非但不见好,甚至因老太太和大伯母眼都不闭的给他捂了大半宿的热帕子后,脸上的青紫变得更加骇人,整张脸都肿了起来,看起来就跟个行走的猪头似的,还是个死不瞑目的。
天不亮起来,大伯母心疼的声音就传遍了内外。
“哎呦,这热帕子换着敷了一宿,怎么看着还是不见好?”
“一会儿就要去迎亲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大伯父昨日出去与友人喝酒,很晚才回来。
醉醺醺的到家也没注意林明成的脸。
这会儿被嚷嚷起来了,见着林明成的瞬间就惊呼出声。
“你这是怎么了?!”
林明成浑身都疼得要死,心里憋着火,还要听着大伯母和老太太的嗷嗷,脸上不见半点即将成家的喜悦,只有说不出的憋闷。
他冷着脸不说话。
大伯父不乐意了,瞪眼正想斥责,老太太急吼吼的拎着一块热帕子冲了出来。
“明成啊,快用这帕子在捂捂,一会儿说不定就好了啊!”
苏沅在隔壁听着这动静,忍了半天没忍住,扑哧就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