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正弘有多着急,苏沅是不知道的。
但是苏沅自己一点都不急。
她有的是时间跟包大善人慢慢的耗。
苏沅在乐家别院上住着收礼。
包正弘在方家的书院里将能摔的都摔了,然后才黑着脸从书房中走了出来。
书房外跪着一个男子,正是前去给苏沅送礼的那位。
见包正弘出来了,他忍着惊恐跪着上前,不住磕头。
“老爷息怒啊!”
“小的真是去说了,拜帖也递进去了,可礼他收了,旁的是一句话也不肯说,小人有心想多问两句,结果就直接被人赶了出来。”
他哭丧着脸指了指额头上的伤,苦涩道:“这伤就是被扔出来的时候摔的,小人真的已经尽力了,老爷饶命啊!”
包正弘看了一眼他额头上的伤口,有些烦躁的摆手。
“滚。”
那人忙不迭的滚了。
管家端着一盏茶走了过来,顺势还递上了一封信。
“老爷,那边又来人催了,说是要尽快将粮草送进去。”
包正弘阴沉着脸看了一眼那封信,冷冷咬牙:“要多少?”
管家苦笑着伸出手比划了一个数。
包正弘瞬间大怒:“简直是得寸进尺!”
“我上哪儿去找这么多粮草?前几日才送出去了一批银子,现在又来要粮草,这是当我是聚宝盆,可自生钱财吗?!我……”
“老爷慎言啊……”
管家打断了包正弘的怒吼,低声说:“老爷您快别说了,这样的话若是传了出去,是要惹麻烦的。”
包正弘自知失言,脸色阴沉得可以拧出水来,死死地咬着唇不说话。
管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低低地说:“老爷切勿心急,您筹谋多年,正是关键的时候,只要咬牙把这一遭熬过去了,自是鱼跃龙门脱胎换骨,想富贵先受罪,您再忍一忍,等到……”
包正弘摆手打断了他的话,闭上眼沉沉道:“你说的我又何尝不明白?”
“只是眼下花销如海,能进的却不多,就连一个外室子也敢三番两次的将我的帖子扔出来,今日还打了我的人,我真是……”
“老爷,不过是个卑贱的外室子,您且暂时忍一忍,来日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管家得信誓旦旦,包正弘却听得有些心累。
他接过管家手中茶盏一饮而尽,闷声说:“对了,纱坊那边怎么样了?”
“有几个挑事儿的刺头,煽动了几个人跟着一起想跑来着,只不过人没等跑出那道铁门,就被咱们的人发现抓了回去。”
包正弘皱了皱眉,不屑道:“笑话,那是我请了高人特意打造的,就他们也想逃?”
“这事儿没引起人注意吧?”
管家轻轻一笑,缓声说:“您放心,挑头的那几个已经处理了,其余掺和进去的,分别安排在了不同的地方,以后不会有机会见面,也不会有机会张嘴瞎说的。”
包正弘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然后又说:“记得让人看紧些,现在想从外边抓人是越发不易,里头那些个人能多活一个就能多做一份工,别都把人弄死了。”
“是,小的知道了。”